而商業方麵,當涉及幾十上百,乃至千億的資本時,企業的戰略規劃將沒有任何用處。
它要較量的,會是決策者的權謀和手腕。
金融戰爭看不見硝煙,但也很殘酷。
因為金融戰爭的輸贏是商業版圖,是以億為單位的金錢,和成倍翻番的財富。
賀樸廷點頭,說:“確實爭過,申市百貨大樓,它是申市的黃金地標,本來日商想投資,一直在跟申市政府談,但我想要,跟京市的領導聊了一下,京市這邊直接下令,合作就歸咱們了。”
也就是說,一座一線城市的百貨大樓,賀樸廷爭到了,日商被大陸政府逐出局了,於是,對方惱羞成怒,又明處鬥不過,就玩陰招,害他的高管了。
還彆說,幾個高管的案子已經懸了半年了,北平公安,賀家的保鏢們也整整查了半年,但是一無所獲,賀樸廷也一直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此刻他終於豁然開朗了。
再回想了一下,他又說:“劉佩錦應該也是山口組的人,她從小就在學習粵語,又專門到季氏工作,幫季德負責日本方麵的業務,還搞得有聲有色,其實是因為,日資知道港府的老牌家族不會跟他們合作,他們又想要港府的財富,就通過用女.色腐蝕豪門繼承人的方式,來掌握季氏那個老牌家族。”
再說:“從我舅媽到馬鳴,都是山口組為了阻止賀氏在大陸投資而腐蝕的,他們想把大陸最好項目都留給日資,畢竟目前的大陸隨便投資一點,到了將來都能升值百倍千倍,現在的大陸商業,搶到就等於賺到!”
蘇琳琅也沒想到查著查著能查到日本社團,再回想,那天她上門,劉佩錦還專門說過,季德家目前所有的食材都是從日本進口的,牛肉用的都是神戶牛。
她大概有點明白劉佩錦的野心了。
在季氏,她隻要乾掉季德的兩個親兒子,季德又無法再生育,她就是當仁不讓的繼承人了。
而賀氏的靈魂人物是賀樸廷,隻要搞死他,賀氏在大陸的擴張就會受阻。
這兩件事隻要辦成,都會對整個亞洲將來的商業版圖和商業分配都形成深遠的影響。
要真能辦成,山口組可就不是再日本第一社團,而是亞洲第一了。
就說可不可怕,要不是她想殺賀樸鴻,沉不住氣主動上門,蘇琳琅都發現不了她。
……
見妻子兩道野生眉蹙在一起,愁眉不展的,賀大少湊近了點,低聲問:“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蘇琳琅乖乖點頭:“嗯。”
賀樸廷一笑,輕輕磨梭手指,笑的頗為得意:“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又說:“劉佩錦的事明天再想,我已經很累了,咱們早點休息吧。”
蘇琳琅這才依依不舍,要放下手裡的軍刀。
收起刀,她就在想,這件事該怎麼辦。
戰時,像她一樣的軍人可以身先士卒,保家衛國,但和平時期的戰爭不在軍隊,在金融,而金融,就是她所不懂的了。
當然,正常的商人也不會像山口組一樣,為了商業版圖就利用女人的美色,拐彎抹角的去搶奪彆人的資產,蓄意製造謀殺和暗殺。
蘇琳琅身為上將,當然也不能再任由他們猖狂下去,得給山口組點顏色看看。
否則的話,港府的富商們像烏龜一樣,還在慢慢試探,逐步投資,而大陸的商業板塊,就要被日資用見不得光的手段給侵蝕完了。
不過她要怎麼做,才能一次性給山口組一個教訓,讓他們不敢再亂伸臟手呢?
賀大少不知道又紅又專的妻子心裡想的全是殺殺殺,一件糾纏了很久的事情今天終於水落石出,他也找到背後謀殺他的人了,當然,小彆勝新婚,也就想辦點壞事了。
他一本正經,突然說:“阿妹,你聞聞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怪?”
蘇琳琅不明所以,貓咪一樣湊過去,上下嗅丈夫:“你怎麼也臭臭的,剛才沒洗澡?”
賀樸廷一隻手已經摟上妻子的腰了,再一手穿過她的腿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就扔床上了。
蘇琳琅還沒洗澡,打架打了一身的臭汗,想立刻去洗澡的,但這時丈夫已經壓下來了。
他啞聲說:“我也沒有洗澡,身上也很臭,但是不要動,再讓我聞一聞,就一會兒!”
看妻子來推自己,他已經尋摸到她耳側了,輕輕舔了一下,他又啞聲問:“記不記得你從匪窩裡出來時的味道!”
蘇琳琅回想了一下,再聞了一下自己。
是了,她今天身上的味道,就跟當初從匪窩裡殺出來時一模一樣,又臭又腥的。
但她的丈夫今天好像格外激動,怎麼回事?
難道說他有怪癖,就喜歡她臭烘烘的?
鼻尖在妻子身上尋摸著,賀大少喉頭打顫,深嗅一氣,又滿足的一聲歎息:“就是這個味道,本來我有一隻你的胸罩,但是在ICU裡,被該死的護士偷走,丟掉了。”
蘇琳琅被丈夫弄的癢癢的,很難受,提起那隻被他盤到包漿的胸罩來,還忍不住想笑,憋了半天才能憋住。
賀大少低頭看妻子,看她的眉眼,她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唇角的酒窩深深的,眼睛裡隻有他的倒影。
再深嗅一氣,賀樸廷遙想當初,妻子從匪窩出來,抱著他的頭顱時,身上的味道就是此刻一樣,有女性的體香,還有汗腥,血腥,那種種複雜又濃烈的味道交纏在一起,是他曾經的救命稻草,也給了他無比的安全感。
出門足足三個月,一回家,妻子身上就是他曾經最熟悉,最愛的味道,賀大少不是心裡有野獸,而是,他本身就是一隻野獸了!
……
明天就是賽馬競標賽的開幕日了。
今天一早賽事組委會就上門來送請柬了。
賀致寰要出席,賀氏主席蘇琳琅還是剪彩時的一號嘉賓,送請柬的人當然就非同小可。
來的是顧家家主顧鎮東,他也是馬場的執行董事。
他今天要給很多人送請柬,特彆忙,但當然,既已經上門了,他就要在賀家喝杯茶。
賀致寰腿腳不便,大冬天的,不出來,隻有蘇琳琅出來待客,乍一見麵,顧鎮東就說:“蘇主席,今天你的氣色分外不錯。”
她本來年齡小,皮膚還是小女兒家的鮮嫩水靈,白裡透粉的,但今天她的皮膚格外清透,眼神也格外明亮,顧鎮東就忍不住要誇一句。
坐了下來,接過茶,他又問:“蘇主席,樸廷應該回來了嗎,明天能不能出席賽事?”
賀樸廷是昨晚回來的,小彆勝新婚,他還不知道為什麼,特彆的猛,一直折騰到淩晨三點,他的腿又有舊傷,早晨起來蘇琳琅紅光滿麵,精神勃發,但賀大少的膝蓋又痛了,一瘸一拐,扶著腰,大清早去公司上班了。
想起丈夫出門時的樣子,蘇琳琅忍著笑說:“鎮東叔,樸廷已經回來了,工作忙,他早起就去公司了,您放心,明天他會去馬場的。”
顧鎮東點頭,又說:“新馬場頭一回承接賽事,明天的剪彩可就拜托蘇主席了。”
蘇琳琅笑著說:“也感謝顧叔和顧爺爺瞧得起我,願意委以重任,您代我謝謝顧爺爺。”
“大家都是老交情,蘇主席說這種話可就見外了,那咱們就明天見!”顧鎮東起身說。
蘇琳琅也起身:“明天見!”
兒子回來了,小兩口要親熱,許婉心昨晚就沒有打擾兒媳婦,這會兒才要給她試表試衣服。
讓保姆月華去拿衣服,她把表盒打開,取出表遞了過來:“來試試,你阿爺給你買的表,先看看表帶喜不喜歡,要不喜歡,等劉管家拿去保養的時候,讓他給你換一條”
蘇琳琅接過價值140萬的表,戴到了手腕上。
這是錢米莉母親的表,古董表,雖然還沒有做保養,但看著跟新的一樣,即使蘇琳琅不懂表,也看得出來這是塊好表。
不過她向來不愛金銀,身外之物,試了一下就摘掉了,說:“阿媽,不用換什麼了,讓劉管家做一下保養,我戴著就可以了。”
許婉心心疼兒媳婦,也暗暗覺得怕是又有什麼事情發生,遂試著問::“你昨晚又跑哪裡去了,珍妮說你的鞋子裡全是血。”
蘇琳琅說:“一點小事而已,而且已經辦妥當了,阿媽你就彆操心我啦!”
這個兒媳婦,優點多的簡直數不過來,許婉心最喜歡她的一點就是,什麼衣服她都不挑,也什麼衣服都撐得起來,穿衣完全沒意見,任她打扮。
但要說她的缺點,也是能嚇死人的。
動不動就神出鬼沒往外跑,回來就弄的一身血,她幫不了,又忍不住操心,也隻能不停的,絮叨叨的勸她:“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
蘇琳琅伸著雙臂,任許婉心幫自己整理衣服,柔聲應付:“好啦阿媽,我知道啦!”
試完衣服,她下了樓,得去看看賀樸鴻那邊還有沒有什麼新情況。
賀樸鴻今天又沒洗澡,一身臟兮兮的,還不允許蘇琳琅進他的實驗室,隻搖頭說:“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阿嫂你也彆進來,免得我大哥嘰嘰歪歪的。”
賀樸旭不在的時候,他索性睡在地下室,還不允許傭人收拾,屋子裡臭烘烘的,蘇琳琅嫌臭,也懶得進去。
但手指樓上,她說:“馬上去洗個澡,也不準再把自己搞得臭烘烘的,你這個樣子,PLA不可能要你的。。”
賀樸鴻也是應付蘇琳琅:“好吧好吧,我馬上就去。”
又追問她:“阿嫂,明天你們都要去賽馬會的,那我呢,我還要不要去?”
話說,明天就是賽馬會了。
劉佩錦自己是山口組的人,也知道賀家不好惹,沒敢找山口組來殺賀樸鴻,而是要從澳城道上雇人來解決他。
蘇琳琅當然不能就那麼看著,她吩咐過水仔,讓他幫忙聯絡在澳城的衰哥來打聽消息,看接單的殺手是誰,能不能提前逮了。
按理,最遲今天水仔就能打聽到消息了。
不過這個跟賀樸鴻去不去沒關係,因為不論他去不去,殺手她都會提前搞定的。
而明天她真正要對付的,是山口組的殺手,此時進了兵器庫,她得提前整理武器。
把自己的□□從架子上取了下來,她說:“你去不去都行,看你自己吧。”
賀樸鴻還不知道阿嫂使鋼.弩有多牛,來幫她搬東西,說:“你拿這個乾嘛?”
蘇琳琅沒說話,看到陳強尼在地下值班室,把他喊了過來,提了兩架AK扔給他,說:“給這兩支槍做個保養,明天要用。”
陳強尼接槍:“好的少奶奶!”
雖然賀樸廷從大陸帶來的戚家軍軍刀打磨的很鋒利,但是她昨晚一次性斬了五枚先令,對刀刃是有磨損的。
她的老雷切一直掛在書房裡,很久了,也得打磨一下性能才會更好。
所謂刀,一寸長一寸強,一分鋒利十分強,刀太長,她的身高降不住,反而不好,但刀刃,她要出手,都要打磨到最佳狀態的。
上了樓,蘇琳琅連戚家軍軍刀帶她的老雷切一起提下樓,今天她的任務就一個,磨刀。
賀樸鴻看在眼裡,不敢去打擾磨刀的阿嫂,悄悄來問陳強尼:“強尼,我阿嫂是不是又準備出去打架了?”
可憐他其實壓根兒就沒見過蘇琳琅是怎麼打架的,就比如她打阿泰,打張華強,打梁鬆,那不叫打架,叫廝殺。
看看AK再看看雷切,還有鋼.弩,陳強尼小聲說:“三少,雖然我不知道對手是誰,但我覺得明天的少奶奶隻能用四個字形容!”
賀樸鴻說:“少賣關子,快說。”
“火力全開!”
陳強尼邊給槍上機油,邊感慨說:“劉波說過,當年少奶奶在匪窩裡曾經菩薩附體,一手AK噠噠噠,一手軍刀刷刷,削人就像削西瓜,我們都沒見過,但我有預感,明天也將有一場像匪窩裡那樣的,無與倫比精彩的廝殺,比賽馬會還精彩!”
賀樸鴻默了會兒,啥也沒說,上樓去洗澡,找傭人要禮服了。
本來吧,他膽小,怕死,並不想去賽馬會。
但是阿嫂一手AK一手軍刀,那畫麵得多美,賀樸鴻都不敢想,他豁出去了,不要命了,他要去看阿嫂打架!
說回蘇琳琅。
她天生熱愛和平,能不打架就不打架,迫不得已要打架,一般也隻帶一樣兵器。
但日本人,山口組可就不一樣了。
有曾經的侵略史,還有三個高管的三條命,再加上,他們還是頂尖高手,來盯梢賀樸廷的,那蘇琳琅就必須準備的隆重一點,給他們一份終身難忘的大禮,叫他們從此想起她就要尿褲子才行。
把雷切和戚家軍軍刀打磨好,她又把那把苗刀也打磨了一番,準備一起帶著。
那不,蘇琳琅剛忙完,她的移動電話響了。
接了起來,她喂了兩聲,見對麵沒聲音,才準備要掛,就聽電話裡,一個男人怯怯的說:“賀,賀家阿嫂?”
蘇琳琅智商高,記性當然也好,過目不忘,也過耳不忘,她一笑:“衰哥,好久不見,你在澳城生活的怎麼樣,崽呢,還好吧!”
一聽她竟然還記得自己,衰哥激動的都哽咽了:“阿,阿嫂,您竟然還記得我?”
又說:“我早就知道您會成大佬的,果然,這才幾年啊,等我再回來,您已經是九龍之王了,阿嫂,我就是被澳城道上派過來解決您家三少的人,我該怎麼做,您來吩咐!”
蘇琳琅都忍不住撫額頭苦笑。
合著馬鳴和劉佩錦倆折騰了老半天,雇來殺賀樸鴻的人,還是她的老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