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林塵直接拿了條自己用過的毛巾,回來看見黑豹還站在原地,像是一位有禮貌的客人。
林塵打趣道:“我說讓你稍等,沒說讓你不許動。”
然後毛巾握在手裡,先幫這隻大貓擦乾淨臉上的水跡。
似乎知道林塵在做什麼,黑豹十分順從地眯起眼睛,擦完腦袋和臉還會抬頭配合,讓林塵繼續擦脖子。
林塵借此機會,兩隻手把黑豹從頭摸到腳,這身黑緞子的手感跟他想象中一樣滑溜。
薄薄的皮毛下是勃發厚實的肌肉,特彆是胸前的手感最好,饞得林塵摸了又摸,這要是抱著睡覺該多美?
貪婪的指尖,劃過一道道起伏有致的丘壑,這粗壯的前臂,得兩隻手才能握得攏,正咽口水,抬頭就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對方穩重優雅的表現,頓時讓林塵有種被看透的羞恥感。
那什麼,伴生獸的智商,應該不會超常吧?
這隻黑豹,應該不知道他在占它便宜吧?
也是,動物而已,哪有揩油不揩油的概念,林塵應該摸得心安理得,肆無忌憚才對。
但不知道為什麼,對上黑豹那雙頗為靈性智慧的眸子,讓林塵心裡發毛。
“你家在哪?怎麼下著雨還大老遠跑過來找我?”林塵摸摸黑豹的脖子,沒忍住又伸向腹部:“餓嗎?想不想吃東西?”
他冰箱裡儲藏著有肉,但豹子的嘴巴很挑剔,可能不吃冰凍的肉。
果然,林塵拿了些肉出來,黑豹並不吃,反而是添了幾口林塵沾了血水的手指,似乎要把那些氣味去掉,隻留下林塵獨特的氣息。
貓科動物的舌頭有倒刺,林塵的指腹上傳來熟悉的粗糲感,和前幾天晚上在夢中舔他的觸感一樣。
他不由揪了一下黑豹的耳朵,罵道:“果然是你,害我以為碰見了臟東西。”
黑豹對青年的怨氣不為所動,揚著豹頭向對方的臉頰蹭去,碰到那白皙的皮膚後,反複磨蹭,意為交換麵頰信息素。這是部分動物表達親近的特有方式,常見於貓科和犬科。
蹭它還不滿足,最後還伸出舌頭舔了下林塵,猩紅的舌尖掃過耳墜的瞬間,林塵的耳後和脖子那一片,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人也幾乎沒站穩跌到在地上。
“喂,不許舔。”林塵皺眉,推開黑豹的頭。
對方倒也配合,隻是一雙金瞳,意猶未儘地看著林塵。
“我知道你想和我親近,但是你的舌頭會舔傷我。”林塵溫聲解釋,豹子的舌頭能把骨頭上的肉給舔下來,和小貓咪不是一個概念。
他知道黑豹無心傷害自己,可人類的皮膚很脆弱,這個習慣必須不能養成。
也不知道黑豹聽懂了沒,對方眯著眼睛,直勾勾看著林塵,眼神熱切,像在看自己的熱戀情人。
林塵:“你不舔,我就和你貼貼。”
黑豹頓了頓,像是妥協了似的,用腦袋蹭了一下林塵的下巴。
林塵這才摟著豹頭,儘情地擼這隻主動送上門來的豹子,從頭到腳,每一根毛都不放過。
黑豹的腦袋埋在林塵懷裡,近距離呼吸著青年獨特的氣息,身上被擼得很舒服,而它猶嫌不夠似的,鼻子在青年的懷裡用力拱。
林塵的外套都被拱開了,可見這隻黑豹吸他吸得有多麼喪心病狂,不愧是半夜三更會爬床的勾欄樣式,就知道它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紳士端莊。
但林塵不會拒絕這等投懷送抱,他欣然接受。
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衣衫淩亂地與黑豹滾成一團,互相都吸了個心滿意足。然後黑豹就像一隻吸多了貓薄荷的癱瘓貓,呼嚕呼嚕地靠在他懷裡,渾身隻剩下尾巴還在動彈。
林塵一麵抱著新歡黑豹,一麵想起英俊調皮的帕克,他曾經覺得,大獅子微微張嘴瞅著自己,那副天然呆中又透著威嚴的樣子,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天使,不會再有誰比帕克更可愛。
但是,他現在覺得黏黏糊糊的心機黑豹也無可代替,抱著不想撒手。
由於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林塵擼豹子擼得很快樂之際,不免有一種自己紅杏出牆的感覺。
算了,他不說,黑豹不說,誰能知道?
林塵心安理得,捧起黑豹的腦袋親了一口,繼而又擔心起來:“你的主人,知道你天天來找我嗎?”
聽起來那位公爵不是善茬,萬一發起火來把他滅了,畫麵就不太美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外頭天色擦黑,林塵推了推大豹子:“你出來有段時間了,還是快點回去吧。”
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把黑豹留在身邊過夜,這是彆人的伴生獸,而且主人還不知情。
他真的害怕造成誤會。
黑豹站了起來,原地轉了兩圈,然後叼著林塵的衣服往外麵帶,這很好理解。
“你要我跟你走?”林塵問。
看來是了,他拉好外套,隨手拎了燈,外麵已經沒在下雨,黑豹領著他就往後山走。
“去哪?”
“去你的主人家嗎?”
“我們兩家住得很近?”
林塵一路上問,一腳深一腳淺地跟著黑豹,他信了黑豹的邪,每當對方停下來回頭等他,原本想回家的他,就忍不住再往前走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