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爾尚在機艙內,就通過窗戶看見了林塵。
他顯得並不意外林塵的改變,畢竟那些人就是他找來的,篩選的過程,耗費了他不少時間和精力,現在看來,回報還算達到了他的預期值。
竟然坐直升飛機上下班,林塵開了眼,想來公爵的財富也不比司家少多少。
看見公爵大人那道偉岸的身影走下來,一頭金燦燦的發色十分耀眼,林塵笑著迎上去:“公爵大人,歡迎您回家。”
鑒於溫澤爾不喜歡彆人靠近,以前的迎接他的隊伍都是站在原地等候,而林塵從來就沒有跟溫澤爾保持距離的意識,經過昨晚的遭遇洗禮,溫澤爾喜歡和他貼貼這個觀念,深深刻印在他心裡。
所以避什麼避,溫澤爾絕對很喜歡他主動靠近。
果然,溫澤爾對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表情,對他的新形象點評道:“你這樣更好看。”
林塵彎了彎眼睛:“我十分認同您的審美。”
聽見青年拐著彎自誇,溫澤爾瞟了對方一眼,保持著嘴角淡淡的微笑往前行。
喬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林塵身邊,發現林塵眼中隻有主人,似乎沒有留意自己,它便不甘心地擺動尾巴,掃了掃對方的腿,彰顯存在感。
“喬,今天辛苦了。”林塵低頭一看,熱情地彎腰擼起來了黑色大貓。
良久才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其實是給溫澤爾提供情緒價值,而不是覬覦溫澤爾的伴生獸。
他真該死。
林塵克製住自己和喬玩耍的欲望,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追到溫澤爾的身邊,關心道:“您今天辛苦了,工作應酬多嗎?累不累?”
溫澤爾斜眸,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總有種肅然的冷意,或許是常年居於上位養成的習慣,那自然流露的壓迫感,叫人心中凜然。
隻聽,利益至上的公爵大人搖頭道:“親愛的,你說這些話對我毫無意義,假如你真的關心我,你應該思考怎麼用實際行動討好我,而不是做表麵功夫。”
對方的現實主義,讓林塵歎為觀止。
一口一個親愛的,實際上隻想要利益,誘導他付出。
“好的,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林塵認真敷衍道。
溫澤爾道:“那我拭目以待。”
林塵在心中回複,好的,您就等著吧。
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誰被老板批評了會真心改啊,一些人情世故罷了。
“身體還好嗎?”溫澤爾望著沉默下去的青年,主動關心地問了一聲。
“不太好……”林塵實話實說,不過他話鋒一轉,又善解人意道:“當然,我十分能夠理解您被困擾了那麼久,急需想得到緩解的心情。”
“想必以後,應該就不會像昨晚那樣了?”
此時,仆從們都遠遠綴在後麵,林塵說話也刻意壓低了聲音,沒人能聽見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
溫澤爾歉意道:“我很抱歉,感謝你的理解。”
可是他並沒有給林塵一個明確的準話,以後會怎麼做。
“您呢,昨晚睡得還好嗎?”林塵也不介意,繼續笑吟吟地問。
溫澤爾聞言,不禁軟下聲音:“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早點遇見你。”
公爵大人很矜持地,側麵回答了林塵的問題。
林塵玩笑道:“也不能太早了吧,最多可以早兩年,否則我還未成年,您會被全社會譴責的。”
在藍星,觸碰未成人可是非常嚴重的罪責。
溫澤爾:“是嗎?那我可太無辜了。”
他們肩並肩經過花園,帶著凜冬的寒意走進室內,氛圍輕鬆地繼續談著話。
“我對你的訴求很純潔,不是嗎?”
哪怕溫澤爾將林塵弄得痕跡斑斑,甚至充血,腫脹,但其實,他隻是在尋求一份內心的安寧,並沒有更多齷齪不堪的念頭。
相反,溫澤爾對自己身患這樣的症狀,其實是十分厭惡而又抵觸的。
他深深記得,在自己還不夠理性的小時候,曾經多次為此崩潰過,總之,過去的成長印記不堪回憶,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當這樣的人。
沒人知道,他為此瘋狂地自學心理學,豐富的知識儲備量,甚至可以當好一名職業的心理學專家。
可惜種種掙紮自救都是徒勞無功,遠沒有遇到一個適合的人有用。
剛才那句‘希望早點遇見你’,是溫澤爾發自內心的真心話,不過,他同時真心替林塵感到慶幸,幸而兩個人相遇的今天,他足夠成熟理智,能將對林塵的傷害減少到最低。
純潔?
林塵心想,您估計是對純潔有著天那麼大的誤解。
他相信溫澤爾不想辦了自己,但是對方的行為,也壓根和純潔不沾邊好嗎,本質就是一個變態而自己沒有X數罷了。
當然,隻要不提那件事,他覺得公爵大人很好相處。
城堡裡大家走了之後,溫澤爾再次光臨林塵的房間,聲音低低的,提出要看看他身上的情況。
“艾茜怎麼說?”
這份溫柔,當真讓人很難把持得住,難怪對方要給情人貼心忠告。
林塵親測,確實很有這個必要。
林塵順從地掀開浴袍,讓黑心雇主看看自己的惡行,正好他還沒有塗藥,便呈大字型攤開自己:“公爵大人,您能幫我塗個藥嗎?”
“當然。”溫澤爾的目光掃過林塵斑痕點點的皮膚,義不容辭地取過藥盒。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反應。
林塵一點都不意外,稍微想想溫澤爾的出身就知道,對方肯定經曆過很多大大小小的麵場,閾值怕不是已經高到了喜馬拉雅山上去,又怎麼會在意這種小小的畫麵。
林塵回答:“艾茜老師說,藥和護膚品不能同時使用。”
“所以對方建議我們溫和點,否則我隻能每天頂著這些淤痕。”
“估計您看了也下不去嘴,您說呢?”
溫澤爾一邊聽,動手將乳狀的藥膏挑在指尖,輕柔地抹在林塵身上比較嚴重的地方,這個過程中的觸碰,同樣也能令他產生一定的滿足感,所以他很樂意幫忙。
下不去嘴?
他立刻設想了一下,肯定道:“不會,我下得去嘴。”
不管是綴滿自己吻痕的皮膚,還是白玉無瑕的皮膚,似乎隻要是林塵的就行。
“……”林塵還能說什麼呢?
他決計不能衝著老板說,你好變態。
“害怕了?”感覺林塵的身體,在自己的指尖下顫抖,溫澤爾一邊輕柔地打著轉,一邊俯身親了親林塵的臉頰。
似乎愛上了這裡的皮膚,他的親吻和指尖一起轉著圈:“不必擔心,我會給你充裕的恢複時間。”
林塵滾了滾喉結,情不自禁地抬高下巴,而溫澤爾總是抵禦不了他的邀請,自然地順著下頜線輾轉而去。
察覺到對方又下意識地用牙齒,林塵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睜開眼睛說道:“公爵大人,不如我們今晚來試試彆的?”
溫澤爾一頓,停下動作,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林塵,狐疑地問:“彆的?什麼?”
林塵哪裡知道,公爵大人又又又開始懷疑他動機不純了,他真是冤枉。
他真不是!
林塵雙手往腦後一枕,神秘兮兮地說:“您先幫我把藥塗完,您肯定會喜歡的。”
溫澤爾揚眉,繼續幫林塵把藥塗完。
昂貴的一盒藥,用了一大半,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對林塵似乎確實有點過分了。
“抱歉,你想要房子嗎?”
溫澤爾道:“我可以送你一座。”
溫澤爾不會承諾我以後會溫柔之類的,他隻能想到通過這樣補償,希望林塵接受。
送房子?
林塵一怔,在心裡樂開了花,看來讓公爵大人給自己塗藥,果然是個機智的選擇。
林塵驚喜道:“真的嗎?您實在是太慷慨了。”
“我當然想要,謝謝公爵大人。”
其實他賣慘的初衷,隻是想引起對方的內疚而已,沒想到能直接收獲一座房子。
既然對方願意送,他乾嘛不要?
“不客氣。”溫澤爾解開浴袍,心安理得地貼著林塵,也不嫌棄對方身上的藥味。
“好了,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嗎?”他看著林塵的臉龐。
“嗯。”林塵抬起自己的手掌,動動手指:“我想觸碰您,可以嗎?”
溫澤爾聞言,立刻明白了林塵的意思:“你要像我昨晚對你那樣,對待我?”
由於太意外,他的句式充滿了強調性,不知為何,音色也低啞得可怕。
林塵:“……”
不是,他隻是想用手接觸而已,想試試看有沒有同樣的效果。
他又不是變態,他不想咬人。
同樣都是貼貼,他覺得無論是溫澤爾主動貼他,還是他貼溫澤爾,效果應該都是一樣的。
林塵還沒來得及解釋,溫澤爾就躍躍欲試道:“可以,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