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乖女聰明的緊,多會長啊!”
……
“還是不準備來幫朕?”
“打仗我行,治國我是鐵定不行。再說了,我才剛娶媳婦兩年……”
“要不朕再賞你兩個美人?”
“嘿,皇上,你後宮空虛,有美人這麼好的東西,還是留給自個兒的好。”
“美人那是解語花,怎麼可以叫做東西!”
“可以轉贈的都叫東西。”
“給朕還不肯說實話,怕媳婦吧!”
“怎麼可能。”
“實話……”
“怕女兒。”
“嗯?”
“夫妻不和,不利於孩子從小的成長。”
“歪理。”
……
“我乖女可遭人疼了。真的,皇上,我不騙你。”
“那給朕當女兒算了,你再生一個。”
“彆啊,女兒得皇上自己生。”
“朕又不是婦人。”
“不是還有賢妃嘛。”
……
裴天舒是來給女兒討封號的,自然要在皇帝麵前賣力地誇獎女兒,隻是一個沒控製好,歪樓了,還恰恰歪到了皇帝最在意的心結之上。
任誰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從宮門上跳下來,也是不能再好好生活了。
對於大文前長公主,世人詆毀的較多,他卻對其充滿了深深的敬意。
皇室最高貴的公主,因為她深明大義,使得洛陽城不攻而破,黎民免於爭戰的災難。又因為她剛極易折、慧極必傷、強極必辱、情深不壽,才有了那決絕的臨空一跳。
最終成了皇帝心頭怎麼抹也抹不掉的朱砂痣,稍稍觸碰,痛徹心扉。
裴金玉自是不知她便宜老爹對她的前世評價是如此之高,她已經睜開了眼睛,直直地望著離此最近的金色楠木立柱。
這裡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仿佛這裡的主人仍舊是她那荒唐的弟弟,或者是她那直接導致了下梁歪的荒唐父親。
想當年□□皇帝以武力迫使前朝晉功帝禪位於他,大文也並不是沒有昌盛過,隻是自從□□駕崩,她衛家便再也沒有出過一任明君。還真的印證了民間的那句話:皇位來的太容易,後代玩的太瘋狂。
也罷,衛家江山滅亡,不是他林青巒來推翻,便還是會有彆人。
裴金玉突然翻坐了起來,在小太監還沒有出聲示意的時候,猛地撲向了堆滿了奏折的桌案。
桌案應聲倒地,奏折四處亂飛,更有濃黑的墨汁翻滾了幾圈,儘數潑灑在了淩亂的奏折之上。
裴天舒傻眼了。
裴金玉卻以最懵懂的眼神,對上了那雙深邃如井的眼睛。似乎隻是一時不查,那雙她曾經迷戀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明亮色彩,眼尾處還掛著幾條惹眼的深壑。
他怎麼可以滄桑成這樣?
她還真想痛快地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