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一咬牙道:“爹不是說過不讓你管。”
楚氏嚇了一跳,問:“你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沒跟我說,不是跟你說了。”
楚氏還真想問問女兒你還聽見啥了,可她沒有那個勇氣,頓時臉如火燒……哎呦,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恰逢“禍首”裴天舒從門外進來,問了句:“和咱閨女聊什麼呢?”
卻換來了楚氏狠狠一瞪,他摸了摸鼻子,很納悶,不以為意地衝他女兒一笑,又緊隨著楚氏的腳步出去了。
老婆大人為什麼生氣?
不知道啊。
那該怎麼哄?
那個……以身相許總不會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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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代王的壽宴如期舉行。
一大清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裴雪來到了風嘯院,說是怕壽宴上人多,要貼身伺候武陵公主。
楚氏直誇她友愛姐妹。
裴雪這點兒心思,在裴金玉麵前根本就不夠看。不過是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嫡母又不上心,想轉而另辟捷徑。
其實就算是楚氏也並非一無所知,隻是她向來是個好說話的,再則像這種不費功夫就能給方氏添點兒堵的行為,她這幾年做起來也越發的順手了。
就是個兔子,你要拿她的兔寶貝下酒,抓住了時機她也會狠狠地咬上你一口。
隻是裴金玉壓根就沒準備去啊。
裴雪要哭了。
連楚氏都急道:“金玉,代王的壽宴,你怎能不去呢?”
裴金玉道:“我已叫裴箏送了賀禮。”沒人敢說她禮數不周,去送賀禮的裴箏乃是林青巒的黃門侍郎,欽賜給她後,加封中常侍。
“可你是皇上親封的公主,他是皇上的親侄子,”裴雪怯怯地看了裴金玉一眼,“不去總歸是不好的。再者,我聽說有好多人都準備借此契機一睹公主的風采。”
這話說的,才四歲的豆丁,能有什麼風采,就是再漂亮,也頂多被誇讚“好一個冰雪聰慧的娃娃”。偏偏就是這個娃娃,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一而再的加封做了公主,這就有人嫉妒,有人好奇,還有人不服罷了。
這一輩子雖然也做了公主,但裴金玉比誰都明白,這個公主確實是不那麼尊貴的,要說比旁人特殊的地方,也就是有塊封地有食邑罷了。
她不在彆人的麵前耀武揚威,自然也懶得看彆人在她麵前飛揚跋扈。
更何況,同姓林的那幫人,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這就和裴天舒的“政策”不謀而合了。
於是,裴天舒對她女兒的這個決定隻差舉雙手讚成了。
反正,裴家又不是沒人去,他二哥和二嫂已經整裝待發。
本隻想著裴金玉年紀小,好糊弄,跟著她出去好過跟著嫡母處處受約束。
如今裴雪哭死的心都有。她姨娘同她說的,她爹就算是個侯爺,也是個沒出息的侯爺,再以她庶出的身份,想謀個好婚事,走被長輩們相看的正經門路是萬萬行不通的。原想著不要臉麵豁了出去,卻不曾意識到像她這種身份,就是想不要臉麵,也需頗費周折。
她神色有些黯然,匆匆同楚氏告彆,就徑直奔前院去追嫡母了。
建信侯和夫人帶著子女,還有一大票人趕到代王府,此時王府外頭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他們去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身份亦不算大也不算小。
夫妻兩個按性彆劃分,各自帶了孩子,分頭並進。
建信侯裴天恒這幾年來吃喝嫖賭也算是頗有小成,自混得同等身份的玩友數乾,到了一處,又是喧鬨一片。
而侯夫人方氏雖說混得稍微差點兒,但能到這裡的貴夫人哪個不是人精,不肯交心,客氣寒暄卻是不會少的,自然也是繁忙的很。
好不容易到了開宴的時間,皇太弟命人到後院來請代王,太弟妃又命人到前院去邀代王。
mD……這才發現今天的主角不見了。
最後逮到了代王的一個近身侍衛,那人支支吾吾,像是不好意思地答:“代王……嗯,代王去找武陵公主了。”
眾人絕倒,卻不約而同將視線轉向了裴天恒。
那貨意外獲得矚目,端起酒杯,敬了一圈。
眾人……mD,曬幸福死的快,半死不活被人踹。
與此同時,紅鞋、紅衣、紅玉冠,從頭紅到腳的代王闖進了風嘯院。
裴天舒看見他的第一反應,我去,這孩子拍戲走錯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