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代王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有一天和裴金玉也能成師兄妹。
嘿嘿,這日子簡直美呆了!
裴金玉那兒是憋足了勁頭,準備將自己打造的刀槍不入。
她爹卻想:小樣,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老子正在發愁你入學的問題,如此正好一並解決了。想學功夫可以,趙夫子的課你也得上。萬一將來和丈夫吵架了,文的不行,用武的上。可想雲遊!門兒都沒有。
裴金玉是真沒想到她爹會答應的這麼痛快,畢竟女扮男裝什麼的,離經叛道啊!
裴天舒表示,男女混校上個學,真沒什麼大不了。
就是一轉臉,特彆迅速地給林樅安排了活計,要玩什麼紅綠對抗!
林樅表示他的腦殼一定是壞掉了。
裴天舒的理由卻很正當。mD,誰讓你一走走了好幾年,領兵的將領都換過了好幾茬,誰還記得你林樅是哪個!來個實戰演習,紅綠對抗,你馴服的了多少兵,多少兵就是你的。
關鍵還有,前年尼格的軍隊在邊界集結完了,溜了一圈又走了,去年是趕上天不冷了,他沒有理由來犯,今年會怎麼樣誰又知道呢!可彆到了陣前才想起來練兵有多麼的重要。
裴天舒一瞪眼,不止林樅,很多人消了聲。他打鐵趁熱,立馬上書皇帝,整合了兵馬五萬,任命林樅為綠毛大將軍,劉通為紅毛大將軍,各領兩萬五千人馬,什麼陰謀詭計,什麼雞鳴狗盜,儘管真刀真槍地使出來。
於是,一場沒有硝煙的陣前比武即將開始。
就是被林樅堵了好幾天的門,還極其囂張地叫囂:“裴天舒,你TmD的才是綠毛大將軍。”
林樅的怒火很滔天,最後,卻被裴天舒一句話給澆了下去:“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小子給多少人染成了綠毛龜,叫你綠毛大將軍怎麼了!”
林樅一聽,早說嘛,是綠人還是被綠,這是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
裴金玉她爹在兵營裡玩的不亦樂乎,裴金玉在前院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小夥伴們誠摯地表達了對她的歡迎,還婉轉說明了在這兒沒有親戚,不分類彆,咱們都是師兄妹,誰敢拿身份壓人誰就是孫子。
然後就是重新介紹身份了,大師兄是譚中秀,二師兄是七裡,三師兄是代王林鏨,四師兄是八駿,五師兄是裴寶。
介紹完了,還特彆強調,小師妹是最小的“我們當然全都讓著你”。
裴金玉略微沉思,她是長公主,他們都得聽她的,她是小師妹,他們還是都得聽她的,也就是換了個叫法,實際的地位不變。和裴天舒一起生活了這麼幾年,裴金玉也學會了她爹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不拘一節的個性,點了點頭,出乎眾人意料地沒有表示反對。
一直作為老小被欺壓的裴寶有些得意忘形,不怕死地挑逗裴金玉道:“叫個五師兄來聽聽。”
裴金玉還沒什麼表示呢,不幸的他已經被其他四人合|體碾壓。
問:小師弟和小師妹的待遇相差幾何?
裴寶淚奔:十萬八千裡。
鬨了一會兒,醉醺醺的趙夫子歪歪斜斜到場,還一本正經地表示:“老夫,今日誤闖酒窖,一不小心,喝高了,你們,畫畫,畫畫。”
這得喝了有多少啊,竟是連讓畫什麼都來不及說,就直接醉死了過去。
裴金玉覺得她爹辦的家學,還能湊夠了一個巴掌的人數,簡直就是個奇跡。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完美的走下去。
裴金玉這兒就準備認認真真開始作畫了,那邊由譚中秀、七裡、八駿和裴寶組成的四人八卦小組,也開始了一天一卦。
今兒個譚中秀說的就是宮裡的采美人有孕又滑胎的事情。
這事兒裴金玉早就聽林樅八卦過了,估摸著林樅的消息來源和譚中秀的出自一處,就是顏學慶唄!
元泰帝林峻遊登基的時候,後宮裡隻有一後一妃一淑媛,雖宣布了要給他哥守孝,三年不征秀女,可奈何後宮裡還有大幾千的美貌宮女啊!這就先後有了榮婕妤,白充華,木承徽,還有采美人和蘇美人。
譚中秀今日說的采美人的來曆頗有些意思,她原先是伺候在莊賢秀也就是賢妃身旁的宮女,自打她被林青巒賜了道號靜閒,一直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不想離宮去那白華庵。
也不知她腦殼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反正就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還是在林青巒的靈位前,給林峻遊下了點兒那什麼,然後讓自己身邊的采宮女給他瀉了火。
幸好莊賢秀還沒有腦殘到自己上的地步,不過事前,她也應當是和采宮女達成了某種協議。譬如,我幫你一把,你也得幫我一把。在皇宮裡頭建個尼姑庵就跟玩似的,或者不建尼姑庵,隨便找個偏殿讓她帶發修行,總之一句,吹點兒枕頭風,千萬彆讓她離開皇宮去那深山老林就行。
不想,這采宮女也是個妙人,不知是出於被欺壓慣了終於可以報複的心理,還是想著趕緊擺脫了賢妃,也好讓人徹底忘記她宮女的身份。
采宮女不但沒有幫她,還適時地在皇後麵前上了點兒眼藥,說是某人有賊心沒賊膽是在拿她們這些命賤的宮女試水。反正,采宮女變成采美人的第二日,做了靜閒道人的賢妃哭著被送去了白華庵。
可能是皇後的故意抬舉,也可能是風雨交加的那個夜晚,皇上試出了采美人的妙處。雖然她因為受寵的地點選的不好,隻得了個美人的位分,卻是承雨露最多的那個,不負眾望成功懷上了龍種。
原可能還想著母憑子貴,一步登天,不曾想胎還沒有坐穩,就落了個滑胎的淒慘命運。
這事兒也不知是誰出的手,明麵上看起來像是失子的韋妃能乾出來的事情,至於暗地裡……
誰知道呢,甭管是哪個皇帝的後宮,其實都是爛賬一本。
為此,身為太醫院首席禦醫的顏學慶請病假都請了小半月了,可要想徹底掙紮出泥潭,除非他掛了。
裴金玉一想起她爹的摯友,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一旁看了她老半天的代王適時地道:“妹妹,有煩心事?”
“否。”
“那妹妹為什麼歎氣?”
裴金玉心想,你耳朵可真尖。卻是不肯多理他的。
代王小傷心,問出的話就很是直接:“妹妹是不是特彆不喜歡我?”
裴金玉扭頭看他,正對上他那雙黑白分明的攝人眼眸,道了句:“還行吧!”這就又扭了回去,特彆補充道:“隻要你不是老哭的話。”這是打小留下的心理陰影,被煩壞了。
“妹妹說的我好像是幾歲孩童!”一個眼神,代王已經轉怨為喜。
和裴金玉交談是一件很難完成的任務,但是難不倒代王。她不肯接話,他總能找到新的話題。
想了想,代王拿了自己畫好的夏日荷景,捧到了裴金玉的麵前,嗬嗬笑道:“妹妹,我的。”
什麼事情想乾的好挺難,故意乾的不好其實也挺難。裴金玉這廂費足了勁才畫出了,自覺與她現在的年齡相符的畫作,那邊代王就炫耀來了。
真是有夠白目!
裴金玉懶得去看,代王卻將畫直接捧到了她的麵前。
這是不得不看,還是一看嚇了一大跳。
若不是她親眼看著他在一旁寫寫畫畫,她一定以為自己見了鬼,這畫竟和林青巒的墨跡如出一轍。
裴金玉瞪大了眼睛將他審視著。
代王還猶不知地在笑。
“山頃。”裴金玉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叫了一聲。
代王隻覺莫名,問道:“妹妹你說什麼?”
裴金玉呼出一口長氣。除了她,誰還會記得林青巒曾用過“山頃”這個字號呢!
她想,林鏨是林青巒的侄兒,與他墨跡想象應該是曾經得過他的指導。
如此,她安定不少。說實在的,方才她還真怕林鏨就是他。
那種複雜又驚愕的心情實在是微妙。
裴金玉又瞪了代王一眼,氣惱地背過身子,任他聒噪些什麼,就是再也不肯理他,連眼角都不肯掃過一下。
代王從始至終都沒能鬨清楚,怎麼好好的她就生氣了!這也太虐了,錯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何處!更彆提補救了。
代王傻了眼,悻悻地回了自己的位子,癡癡地看著她的背影。
雖然她穿的是極其平常的圓領袍,可哪怕將她塞在很多很多穿著同樣衣裳的人堆裡,他想自己一定還是第一眼就能夠發現她。並不是因著她女扮男裝扮的有多麼的不像,而是說不清楚的一種感覺,仿佛就算是隔著千山萬水,他的鼻子也能夠聞到屬於她的味道。
還有“山頃”,聽起來好生熟悉,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聽過呢?
作者有話要說:兒子不是他想生 想生就能生 請自動帶入愛情買賣
愛情不是你想買 想買就能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