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涯一看那麵巾,頓時笑了出來。
乾了壞事,被人揭穿了,還能厚著臉皮笑出來,可見此人不止武功功底深不可測,連心理素質也是杠杠的。
非常人能比。
譬如裴寶就比不了。
裴金玉那裡因著朱無涯占據了思緒,還沒來得急告訴劉彩,裴老太太想為裴七裡求娶她的事情,劉彩她娘已將建信侯夫人是如何打聽她的人品,一一道給了女兒聽。
劉彩逮了裴寶好幾天,今日終於逮住了他,將他揪到了一旁問:“你娘是什麼意思啊?”
裴寶頓時紅了臉,嘴上卻道:“什麼什麼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哩。”這是沒好意思承認,是他將心思說給了他娘聽。
這不是想著,萬一不成,還能將一切推到他娘的身上,然後他和劉彩還能做師兄妹嘛!
劉彩不信啊,說:“你少糊弄我,我娘給我哥相媳婦之前,相的是誰家的閨女,還會事先說給他聽,我就不信你娘打的什麼主意沒有事先告知給你聽。”
裴寶不敢看她的眼睛,小聲說了一句:“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做兒女的哪能去打聽這些事情。反,反正,我是從來都不打聽的。”
劉彩道:“你個笨蛋,小心你娘給你說個大麻子。”
裴寶微微一笑:“我娘才不會那麼不靠譜哩,比如說的你……不就挺好的嘛!”說完臉更紅了。
劉彩眨巴了眨巴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哩,就聽身後傳來了“噗”的一聲,緊接著就見譚中秀和代王打她和裴寶的身邊過去了。
譚中秀那個混蛋還說:“你們繼續,我們就是路過,路過,啥都沒有聽見哩。”
劉彩又眨巴眨巴眼睛,捂著臉拔腿就跑了,到雕山小築找她閨蜜去了。
裴金玉問她:“裴寶真是這樣說的?”
劉彩的臉上還掛著紅暈,點了點頭。
“那你是怎麼想的?”裴金玉又問。
“什麼怎麼想的?”劉彩開始裝暈。
“喜歡,還是不喜歡,總有個決定。”什麼事情向來都是旁觀者清,這就不耽擱看不清自己的裴金玉,條理清晰地幫劉彩分析。
隻聽她又道:“裴寶人還行,是家裡的嫡幼子,優勢目前還不太明了,劣勢就是他娘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你娘和他娘,好像還不怎麼對盤。”
裴金玉分析的很客觀,就連家庭情形也沒忘記一一說明。
“其實那些都不重要,日子是人過的,不管嫁誰,總少不了婆媳相處這檔子事。”劉彩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蔫蔫地說道。
裴金玉下意識問了句:“難道你心裡還惦記著那個朱無涯不成?”說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凝重。
劉彩嚇了一跳,趕忙擺了擺手道:“那哪能啊,彆說是你了,連我都能瞧得出他非池中物。一會兒治好了度乘大聖,一會兒又是太子的恩人,這無疑等於在兩個婆婆之間當兒媳,我爹說了越是這種兩邊遊走的人,就越是厲害的嚇人,像我這種傻乎乎的,還是彆上趕著找心痛了。說的是我嫁人不嫁家世,可也不能嫁一個會連累我家的人,這是底線哩。”
“那你是……”裴金玉實在是摸不透劉彩的心。
劉彩也歎息了一聲,道:“覺得裴寶人好,可又覺得他不夠有英雄氣概,覺得他應該像我哥哥那樣,誰招惹了他,掄起拳頭就上,可又覺得真像我哥哥那樣,實在是有夠讓人頭疼的。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金玉,你了解我的心思嗎? ”
裴金玉果斷地搖頭,像劉彩這般讓人糾結的小女兒心思,她上一輩子也沒有過,她隻知道喜歡就是喜歡,割頭也不換;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割了頭也不能變成喜歡。
這就想起了代王,心頓時塞塞的。
劉彩也不知道裴金玉怎麼突然變了臉色,心想著該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就聽她又說話了。
裴金玉說:“你要是不喜歡裴寶,我就告訴我娘去,我娘堂姐的女兒也到了說親的年紀。”
劉彩一跺腳:“裴金玉……”再逗我,你就不是我閨蜜了。
好吧,這就是有戲。
嗯……七裡就歇了吧。
瞧,快刀斬亂麻,好處自是多多的。
皇帝就是不懂這一點,才會今天煩心,明天也煩心。
高禦史單獨進諫的時候,跟皇帝說:“太子不堪當天下之主,恐忠義王有反相,不如讓趙王……”
皇帝雖然也覺得自己的兒子不怎麼地,但彆人這樣說自己的兒子,還是很不高興,便道:“如果這是天意,就是趙王做了太子,又能怎麼樣呢?”
高禦史又道:“皇上乃是天子,皇上的意思就是天意。”
皇帝沉默了良久,像是在喃喃自語:“朕再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說話不算話了,本來說今天爆一次字數的,還是卡到不行,隻有6K。等卡順了吧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