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這幾日很忙,且忙的很神秘,還帶著劉彩,會了會她二嬸,也就是裴寶的娘。
裴天舒笑她,護犢子也沒有這樣護的,敢情閨蜜還沒成嫂子呢,你就給你二嬸下馬威,這真的好?
裴金玉表示,這有什麼好不好的,女人的世界你不懂,爹爹還是靠邊站去吧。
裴天舒心說,兩個丫頭一個女人,整來整去不過是家門裡的事情,於是道:“好好好,我不懂,我不過問了還不行。爹也是很忙的。”國事和家事比起來,當然是國事更重要了。
這就稍有疏忽,正合他女兒的意。
裴天舒閒了月餘,終於忙開了。忙著算計布局,忙著調兵遣將,還得忙著時刻關注各路人馬的舉動。還心想著,他女兒這兒有代王關注著,約莫不會出什麼大事情。
可是代王也很忙啊,主要是忙著修繕代王府邸,這是一件光想想就讓人覺得很幸福的事情。
說忙都忙,大家都忙成了狗。
連皇帝那裡也不例外,皇帝那兒要忙的事情太多太雜,又忙又傷心。
譬如,他兄弟那兒沒事兒就發個千字文罵罵他,他還得找個文采好的再罵回去。
再譬如,皇後肚子又疼了,皇太後又暈倒了,哪個美人又吃飽了撐的開始半夜唱歌了。
總之,沒有一件是讓人感覺到幸福的事情。
皇帝現在最想說的:彆跟我提代王,提起他,我就羨慕嫉妒恨的好生氣啊。
都是姓林的,怎麼同姓不同命呢?是不是人隻要活的沒有追求,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事情?
皇帝不清楚,唯一肯定的是該乾的事情,還得乾哩!
增援劉通的人選,朝議了七天之後,終於有了結果。
雖然結果真的不儘如人意。
裴七裡和劉元楓兩人,領了刺奸和破奸的將軍封號,於十五日之後,點兵二十萬向晉陽進發。
皇帝的詔書下來之後,裴天舒什麼也沒有交代,隻說了一句:“這是你們的時代。”說完他自己還挺心酸的。
想想十幾年前的他征戰沙場,所向披靡。如今物是人非,和他一起征戰的林青巒死了,他大哥死了,還有許許多多的其他將領,死的死變的變。
總之,時間催人老,服還是不服,一個新的時代即將開啟。
大軍開拔那天,天空飄起了這一年的第一場鵝毛大雪。裴金玉因著偶感風寒,這就沒有去送行。
跟著裴七裡和劉元楓走的還有裴寶和譚中秀,一人作為軍師,一人作為軍醫,踏上了屬於他們的征程。
二十萬大軍從早上出發,到了日落時分行了約百裡,這是軍規裡定好的腳程速度。
也就是太陽剛落的時候,洛陽城裡,裴寶哭哭啼啼地來砸武陵長公主府的大門。
裴天舒一看見他,即刻變得神色冷峻,道:“快去看看長公主有沒有在屋裡?”這貌似已經是一句廢話了,他女兒要是還會在屋裡,那才是出了鬼哩。
裴寶往他麵前一跪,哭道:“三叔,我……”家裡有一個拖後腿的娘,和長公主裡應外合將他困在了家裡,實在是讓人很無語。
可裴寶也就隻能哭,總不能真的來告長公主的狀吧。
裴天舒精明了半輩子,被他女兒給算計了一次,怪不得他女兒死活力薦裴寶做這一回的隨軍軍師,敢情打的是偷跑的主意。
哎喲,他長歎了一口氣,道:“算了,算了,彆去看了,趕緊的,加派人手給她送去。”
代王正好進門,問了一句:“給誰送人去?”
裴天舒斜他一眼道:“你媳婦跟人跑了,你不知道?”
代王:“……”我擦哩個擦擦,“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裴天舒又是“哎喲”一聲,想說老子也不知道啊,可老子管不住女兒,不是件什麼光榮的事情。
於是,裴寶擦乾了眼淚,帶了兩百多號死忠連夜追趕大軍去了。裴天舒下的命令是,一切聽命於長公主。
代王:“什麼?”難道不是將她綁回來嗎?
裴天舒撇撇嘴表示,老子才不乾那種強製人的事情!
代王:“……”裴寶等等,本王和你一起去。
代王當然是去不了的,他得留下來和裴天舒一塊兒玩陰謀詭計。嗯……就是先整垮高家的事情。
代王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更何況他現在的心理,就是想置那些禍亂了他林家江山的人於死地。嗯……這屬於有火沒地方撒,隻想將那些害蟲全部都撕碎。
至於媳婦,應該跑不了的吧?
嗯,應該跑不了,她爹她娘還有她弟弟,都在他手裡。
裴天舒要是能猜出來代王的心理,會說“嘿,小子,不光覺悟高,口氣還不小哩”。
總之,翁婿兩個頭一次合作,彆管各自懷了什麼心思,要合作愉快不是!
代王很主動地放棄指揮權,同裴天舒道:“嶽父大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裴天舒,心說,好吧,看在你這麼乖巧的份上,等我女兒回來的時候,我可以替你美言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