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聲道:“平亂大將軍有大路不走,怎麼專走小路呢!”
自打上次被他爹打了之後,他就沒再叫過一聲“爹。”
劉通一看他不恭不敬的表情,和充滿了譏諷的話語,眼睛一閉,一捂腦袋,哎喲,腦殼兒疼。
劉元楓就又道:“要沒什麼事情,末將就告辭了。”
一轉身,一甩衣襟,要多瀟灑有多瀟灑,如果沒有他爹踹他的那一腳的話。
劉通一腳就踹在了劉元楓的屁股上,趕得比較巧,劉元楓的腳下正是幾步台階。
這就……咕咚……砰!
譚中秀“哎喲”了一聲,就跟給劉元楓配音似的,緊接著捂了捂眼睛,根本不忍直視啊。
劉元楓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拂掉了掛在嘴邊的幾根草,嚎了一句:“劉通,你真不是我親爹啊。”
譚中秀心說,你說的不算,得去問你娘哩。
劉通一聽此話,比他兒子還氣急,拔|了腰間的大刀。
譚中秀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敢情伯爺比他爹還凶殘呢,他爹揍他的時候,了不起就是拿竹棍哩。這位好,要開砍嗎?
他趕緊道:“停。”
他指著劉元楓道:“兒子不像兒子,哪有兒子直呼爹的名諱的。”
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握著大刀的劉通:“爹也不像爹,虎毒還不食子哩。”
最後攤攤手一總結:“你們倆人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是將軍,我是管不了的。但,總有人能治的了你們。”
於是,譚中秀就拽著他二人,來找裴金玉了。
裴金玉一看這架勢,乖乖,她就是讓譚中秀套個話,他怎麼將這倆人捉來了呢?
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是一父和一子。
究其原因,這可能是陽剛之氣太足,到一塊兒,不是父衝到了子,就是子衝到了父,不好解決啊。
哎喲,裴金玉一看劉家父子,各擺出了一副好似“有殺父之仇”的表情,就忍不住頭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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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洛陽城,皇帝坐在乾元殿裡,也好頭疼呀。
可下頭的肖宰相像是沒有瞧見他苦楚的神情,嘴巴一張一合,越說越起勁。
“要不是先帝太過寵信趙王,給了他那麼多的封地,趙王就是想反,也沒有門路呢。”
肖宰相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語,是原著這樣的一個心理。
他是皇帝的嶽父,這不也可以算是爹嘛。他一個勁地說先帝的壞話,就是在證明“我比你親爹對你還好哩”。
可,也得皇帝肯領情。
皇帝使勁揉著頭,心情越來越差了,忍不住腹議,他這個嶽父大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先是聯合了幾位大臣,揪著代王殺死高禦史和虎賁中郎的事情不放,幸好代王有免死金牌,出不了什麼大事情。現在又總是說先帝,究竟所為何意?
是不是在仗著皇後有孕,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肖宰相還在因著自己能設身處地的為皇帝著想而高興,那廂的皇帝卻因著自己老爹被指責,就翻了臉,道:“先帝也是你可以指摘的?”
肖宰相一聽,皇帝語氣不對啊,再一看臉色,頓時大驚,趕忙謝罪。
皇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以後有事,宰相大人就上奏折。”
肖宰相聽出了潛台詞,皇帝的意思是嫌他管的太寬,刷存在感的次數太多,沒事兒少進宮。
肖宰相隱隱也有了怒氣,硬聲道:“皇上,臣告退。”
他前腳才走,後腳皇帝就摔了茶杯泄憤。
聲響才起,從那幅一人多高的神武仙鶴屏風的後頭,走出來一人,輕聲道:“皇上又頭疼了?”
皇帝不由自主地輕了語氣:“是哩,每天總是有這樣那樣煩惱的事情,朕怎麼可能不頭疼呢。”
那人道:“那皇上就吃一粒藥丸止止疼吧!大不了我明日再替皇上配出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那就有勞無涯了。”
一直在屏風後頭聽肖恩祿和皇帝談話的人,正是朱無涯。
皇帝見大臣的時候,都不避諱他,可見對他的寵信。
朱無涯有意無意地和皇帝說著話語,問的多半是晉陽的事情。
皇帝吃過了藥丸,隻覺頭疼緩解,卻有些使不出力氣,懶洋洋地道:“有忠義王把關,相信不會有什麼事情。”
他每天都是如此安慰自己,唉,不如此還能怎麼樣呢?
朱無涯又似無意地提起,“最近沒聽過長公主的消息。”
皇帝想起了裴金玉,微微一笑,像是很沒有脾氣,嘴上道:“那就是個瘋丫頭呢!你是不知道,才一歲多的時候,就拿石頭砸了靜閒道長哩。”
這就將始末說給了朱無涯聽。
說的人恨不得回到小時候去,同現在相比,小時候的煩惱和憂慮簡直就是個屁。
聽得人也恨,恨隻恨那一段有趣又溫暖的時光中,沒有自己的存在身影。
難以想象,兩個大男人說著彆人媳婦的事情,目光溫暖,放聲大笑。關鍵是,這兩人的其中一人,和裴家還是明擺著的競爭對手哩。
世事無常,誰又能說清楚明天的事情。隻要今日還沒有拔刀相對,就彆管明日的事情。
這是朱無涯的心理。
而代王,卻在壯誌酬籌地計劃著明天的事情。
他計劃明天先瞞過了裴天舒的耳目,回一趟代王府邸,然後從代王府直接出城,直奔邯鄲而去。
嗯,是的,他要找他媳婦去。
作者有話要說:雙十一,你們的支付寶裡還有剩餘嗎?
我不會說坑爹的,今天上午把上月的收益給我轉到了卡裡,太特麼及時了,及時的真想讓人掉眼淚啊。
這是一點兒都不想讓人有剩餘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