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可理喻,怎麼會產生一種林家的王朝從他爹那兒就歪了的心理。
一旦有了這種心理,他總覺得他占了彆人的皇位。
皇帝隻覺啼笑皆非,他又不是兄弟很多,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不是他,難道還能是代王和度乘大聖嗎?
這種事情想想就算了,可他不得不憂慮,生不出兒子,不能將皇位傳承下去,可怎麼辦呢?
難不成真去過繼個代王的孩子?那豈不是全大宏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不行的了。
會不會還有這樣的流言蜚語?什麼皇帝,還不如說是太監首領。
皇帝真是愁死了,一把一把的頭發往下掉,可還是無計可施的。
像這種隱秘的事情,又不能請人幫忙。
想到這裡,皇帝一愣,是哩,可以請人幫忙啊。
最好是至親。
皇帝的心裡有一個計劃慢慢地成了形,反正就算過繼,也得過繼代王的兒子,不如讓這種事情變成神不知鬼不覺的。
想要代王乖乖地配合,可能有些難度。皇帝左思右想,得在這次選妃的事情上動動腦筋。
本來對選妃並不積極的皇帝開始了行動,大臣的女兒不止教養嚴格,還牽扯了家族利益,不是上好的人選。皇帝特地讓姚安出宮,去尋一位絕色美女。關鍵是,這絕色還得和長公主有幾分相似。
姚安帶著一幅裴金玉的畫像,出了皇宮,每日出入市集,隻為尋找皇帝心中的絕色。
可是時間倉促,尋絕世美女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還要尋一個和長公主相似的……長公主也沒有妹妹不是!
姚安尋了幾天,沒有一點兒的頭緒,倒是和天檀巷一家酒肆的老板混熟了。
酒家的老板姓秦,有一個女兒叫秦毓,是個潑辣膽大的,幫著她爹照看生意,整日同一群粗獷的漢子打交道,一點兒都不露怯不說,還長得很苗條,小眼睛一瞪,連姚安這個不是男人的男人都覺得心酥了呢。
姚安心想著要是辦不好皇帝交代的事情,沒準兒就得腦袋搬家了,可找來找去都沒有合適的人選,不如……就是這個秦毓了。
訓練一下,回去就和皇帝說雖然長相沒有相似的地方,但個性是一模一樣呢。
當夜,酒肆的客人走的乾乾淨淨,隻剩下姚安自己,他叫來了秦氏父女,就將自己的身份還有意圖,合盤說給了他們聽。
賣了半輩子酒的秦老板當時就嚇傻了,倒是秦毓稍稍驚愕了一下,對姚安道:“大人,民女想和父親單獨說幾句話可行?”
姚安覺得九成九有戲,點了點頭,騰出了地方給她父女兩人說話,自己則去了酒肆的門外,也沒有走遠,就站在酒肆門外的桂花樹下。
姚安一出去,秦老板就道:“女兒啊,這事情……”
他是想說這事不行,可他女兒打斷他道:“爹,嫁什麼人都是嫁,為什麼我就不能嫁皇帝!”
秦老板是個嘴笨的,啥時候都說不過他女兒,隻是吸溜了一下嘴,道:“毓兒,你是個什麼都不懂不會的,皇上哪能會看上你!”
秦毓一聽這話就來了火氣,“是啊是啊,我秦毓就適合嫁那些販夫走卒,嫁那樣的男人整日燒燒洗洗才是我的命,我的命可真苦啊……怎麼會投胎到了這樣的人家裡。”
秦毓越說越激動,捂著臉就哭了起來。
秦老板拿他這個女兒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攤了攤手道:“那,那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秦毓破涕為笑,“親爹你就瞧好吧,女兒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父女倆個又將姚安請了進來,好酒好菜的招待著。待姚安吃酒吃的半醒半醉的時候,秦毓飛了他幾眼,罕見地羞澀道:“以後民女就仰仗大人提攜了。”
姚安早就被她哄得飄飄|欲|然,一瞧秦毓的小模樣,還真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心驚,他的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上去。
他又抿了口酒,鎮定了一下情緒,這才道:“好說好說,姑娘要是得了聖寵,千萬彆忘了我才是哩。”
這就是合作雙贏,雙方愉快地達成了協議。
姚安的消息很靈通,第二日就帶來了武陵長公主府要裁新衣裳的消息。他買通了布莊的老板,讓秦毓假扮繡娘,同布莊老板一起去一趟長公主府,讓她時刻留意長公主的一舉一動,學得越像越好。
******
裴金玉是屬於長得很快的那種人,十歲的時候還是個小豆丁,可是一翻過十歲,就是開了春的野草,一個勁地瘋長了起來,十三歲那年就與楚氏比肩。
而楚氏的身高在女人當中是屬於不高不矮正好的,楚氏一直擔心她長的太快,照這樣的速度長下去會不會太高,誰知她就長到了十三歲,就基本定了型。
所以說,這兩年給長公主裁衣,尺寸是不用再量的,不過是做一些新流行的樣式。
可裴金玉翻來覆去就穿那幾身男裝,一櫃子的衣裙,大都是無用武之地。
又趕上全府上下裁新衣,裴金玉其實不到場也行,不過想著林優之初來乍到,她要是不去,她怕他會不知所措。
裴金玉特地帶著林優之一起去了楚氏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