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輕微地點頭:“我知啊,我又沒說她是不親的。”
裴天舒:“那你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身陷囫圇,關鍵你還把她當做了誘餌……”
裴金玉不滿地翻了翻眼睛,“拿她當餌又不是要把她溺死。”
裴天舒心道,這丫頭也是個記仇的,果然是他的親女兒,一歲多的事情記到現在,那記性一頂一的好啊。轉念又一想,他是不是還得感謝他女兒沒有問那個經典的問題,“我和你媽掉進了河裡,你要先救誰呢?”
裴天舒取掉了頭頂上的冕旒,歎息了一聲,自言自語地道:“哎喲,我娘掉進河裡了……”
他不喜歡他那個娘不錯,可不代表能夠坐視不理,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裴天舒頭疼的不輕,就在這時,代王求見,還帶來了宰相夫人劉氏。
這劉氏其實昨天下午就回了洛陽城,不過沒敢回肖府,一直呆在隱秘的地方,時刻關注著肖家父子的消息。果然不出她所料,兩父子都成了彆人網中的魚。
劉氏救子心切,不等裴家找她,就自動跳了出來,是想跟裴天舒談判的。
她提出了交換,要以準皇太後交換肖白鶴。
裴天舒說:“行啊行啊。”
裴金玉卻說:“不行不行。”
父女倆對視了一眼,裴天舒道:“金玉,你祖母非救不可。”這和喜好無關,隻牽扯人的良心。畢竟他來到了這裡,和裴天誠,還有裴天恒一直都保持著很愉快的關係。就算是兄弟的母親,也沒有不救的道理。
被親爹誤解,裴金玉表現的還是很酷的。她白了她親爹一眼,然後才轉臉同劉氏道:“你將我祖母藏在了洛陽城五裡外的寶山寺可對?你昨天午時將我祖母迷昏在了那裡,就緊趕慢趕地回了洛陽城可對?留了十人看守,另外的二十幾人則陪著你兒媳還有孫子去了寶山寺後頭的小村莊暫住可對?可惜不巧的很,我的人昨日正好也去寶山寺上香,已經將我祖母安置妥當,不牢你費心了。”
劉氏震驚,指著裴金玉道:“你將我孫子怎麼了?”
裴金玉從頭到尾隻說了安置妥當了他們裴家的老太太,可沒說碰過她肖家的任何人。這劉氏和她爹真是一樣的討厭,就是剛剛她也隻說了眼睜睜地看著裴老太太出城,又沒說不管她的死活。
裴天舒已經聽出來了,他冤枉了他女兒,嘿嘿一笑,怪尷尬的。
可是劉氏會錯了意,還以為他那是穩超勝券的得意,麵色一沉,道:“怎麼說我與你嶽母也算是同宗同族,沒想到你還真能做的出趕儘殺絕的事情!”
山不轉水轉,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裴天舒也遭受了天大的冤枉。
什麼趕儘殺絕,至今為止他可是連肖家人的一根毛都沒有剃過好嘛!彆說的他好像是來自地獄。
劉氏一想起自己可愛的孫子落到了裴家的手裡,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傲氣。
她道:“我知道是肖恩祿那個老東西鬼迷了心竅,白鶴不過是被他爹逼迫的,還有甘露,他隻有三歲,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就隻差說要殺就殺老東西,放過小的吧。
裴天舒現在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淑女,不,是皇帝。他哪裡知道肖白鶴和肖甘露在哪裡,這就下意識地將她女兒望定。
劉氏也看見了裴天舒探向裴金玉的眼神,跪著到了裴金玉的麵前。
劉氏的長相有一些像她的外祖母,尤其是那一雙大眼睛和一對又厚又大的耳垂。
劉氏如此地跪著,裴金玉隻覺壓力很大,後退了一步道:“我同意你的提議,不過交換的人質要改一改,你將‘高夫人’找出來,我就將肖白鶴放了……還有肖甘露,我隻讓人帶走了我的祖母,並不曾動過你藏起來的任何人。”
劉氏感激涕零:“是了,長公主又不是肖恩祿那個老東西,怎麼可能做出以人質威脅旁人的事情。隻是那‘高夫人’去了哪裡,我實在是不知情……”
裴金玉沉默不語。
想要討價還價的劉氏道:“洛陽我們是呆不下去了,請求皇上和長公主恩準,這邊的事情一了,就讓我帶著兒子和孫子離開洛陽,不問歸地。”
裴天舒道:“可。”
可劉氏還不吐口。
裴天舒看了裴金玉一眼,她隻好也道:“可。”
又特地加了一句:“我聽我爹的。”
那劉氏這才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道:“我想我大概知道‘高夫人’藏在了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女人的偵查力,一般會在地位受到威脅的時候,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