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齡覺得很癢,又忍不住沉溺於這種有些奇異的感覺。
慢慢地,葉景池加重了力度,也讓這個動作更像是一個真正的吻。
這讓阮齡的身子更軟了,幾乎把全部的身體重量都壓在了葉景池的肩膀上。
當感受到男人似乎是微微張開了唇時,阮齡的整個身體都顫了一下,唇角也忍不住溢出了一聲輕哼。
葉景池的動作微微一頓,接著手指更加用力,幾乎要透過棉質T恤在她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但阮齡也已經分不出心神去仔細分辨後背的感覺了,她現在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馬上就要出門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腦海裡有個聲音在說。
阮齡深吸一口氣,用力推了推葉景池。
她其實有些害怕,怕葉景池就這麼不管不顧地繼續下去,那以她的力氣可能推不開他。
畢竟剛才,她也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但在阮齡推第二次的時候,葉景池就放鬆了禁錮著她身體的手臂。
頓了一頓,他的唇緩慢地離開了她的皮膚。
葉景池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深邃,眼底有一絲疑問。
阮齡咽了咽口水。
她想說,不能再親了。
可是莫名地,又有些舍不得。
見阮齡不說話,葉景池的目光緩慢地從她的眼睛向下移動。
她說她的嘴唇抹了東西,葉景池不太懂,但他確實能看出來,她的嘴唇看起來和平日裡有些不一樣。
阮齡的嘴唇本來就很好看,唇形精致又飽滿,不塗口紅時是淡淡的粉色。
但現在她的嘴唇亮晶晶的,像是某種很好吃的果凍,讓人忍不住想品嘗其中的甘甜。
葉景池的眸色極暗,雖然還依稀記得她的叮囑,卻控製不住地想要嘗試。
幾秒之後,他又靠近。
阮齡注意到葉景池的動作,趕緊又伸手推他。
她的聲音虛弱極了:“真的不能再親了。”
不論是哪裡,脖子還是嘴唇。
事到如今,已經不隻是要重新補妝的問題了。
阮齡怕葉景池再這麼親下去,他們就真的出不了門了。
不隻是葉景池能不能忍住,她也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
和葉景池一起坐上去學校的車時,阮齡終於差不多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她拿著粉餅自帶的鏡子,給自己重新抹唇釉。
由於再不出門,葉景池的演講就真的要遲到了,所以阮齡隻能在車上補妝。
好在周末路上不堵,司機的車又開得很穩,因此阮齡可以仔細地勾勒自己的唇線。
至於為什麼她還是要重新化唇妝——
其實最後葉景池也沒有親她脖子以外的部位,但她在期間無意識地咬了自己的嘴唇好幾次,還抿了幾次唇。
阮齡選的這個唇釉優點是清透好看,缺點是不太成膜,因此剛剛那一番動作之後掉了不少。
終於,阮齡畫好了最後一筆,滿意地盯著鏡子裡自己的嘴唇看了看。
很完美,形狀和厚度都剛剛好。
她把唇釉的刷頭放回去擰好,接著瞥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剛才阮齡補妝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葉景池一直在看著自己。
阮齡問:“你看什麼?”
葉景池的眼底帶著溫和的笑意:“塗好了?”
阮齡“嗯”了一聲,順便警告他:“幸好隻是唇釉有點花了,沒有蹭到彆的地方,補一下還算簡單。我好不容易化好妝出門,你可不許再破壞它。”
葉景池的眉梢微動,指出事實:“我沒有破壞它,剛才我都沒有碰到你的嘴唇。”
阮齡瞪他,有理有據地反駁:“你是沒有直接碰到,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親她的脖子,怎麼會讓她把自己的唇妝弄亂。
葉景池看了看她:“是嗎?”
阮齡揚眉:“怎麼?你不服?”
葉景池失笑。
“沒有。”葉景池意味深長地說,“我隻是略微覺得有些可惜。”
阮齡微微一怔:“可惜什麼?”
葉景池若無其事地說:“反正結果都是一樣,早知如此,還不如……”
阮齡終於聽明白他的意思了,打斷他
:“葉景池!”
葉景池不說話了,而是低低地笑起來,神色愉悅。
阮齡想再說他幾句,奈何前麵還有司機。
雖然葉家的兩位司機全都有著極佳的職業素養,阮齡就沒見過他們有過偷聽的跡象。
無論她和其他人說些什麼,前麵的司機都是一臉麵無表情的樣子,仿佛聾了一樣,絕對不會有任何不該有的反應。
可以說在車裡的時候,她幾乎可以當作司機不存在。
但阮齡也不可能真的當人家不存在。
阮齡想說話又覺得不合適,於是氣得不去看葉景池了。
她剛看向窗外,手一暖,被葉景池握在了掌心。
阮齡瞥他一眼,發現葉景池正一本正經地閉目養神,仿佛做小動作的根本不是他。
她嘗試著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沒抽走。
阮齡:“……”
算了,就這樣吧。
……
前麵的司機表麵上正襟危坐地開著車,實際上也確實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司機:“……”
這是他能聽的嗎?
結了婚的葉總,果然和之前大不一樣了。
……
在路上,葉景池又重新地整理了一下領帶的結,確保他的領帶不至於成為那個一眼看過去就十分不和諧的部分。
阮齡在心裡說了一句活該,誰讓他非讓自己這個新手來係。
葉景池的母校S大離彆墅不遠,再加上路況不錯,於是兩人雖然出門比計劃遲了一些,還是在兩點半趕到了校門口。
門口的保安在檢查了邀請函之後,就直接把葉家的車放進了校園。
司機去停車場停車,兩人則直接在舉行演講的禮堂附近下了車。
下車沒多久,兩人走到禮堂門口,就立刻有一人迎了上來。
“葉總,您來了!”一位看起來不太像學生的地中海男士走過來,和葉景池打招呼。
兩人應該是早就認識,葉景池微微頷首:“黃主任,今天是你負責接待?”
地中海男士十分熱情:“是的,葉總。禮堂裡已經準備好了,學生們一會兒就會有序入場。演講在三點鐘準時開始,您看可以嗎?”
葉景池:“沒問題。”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地中海男士把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阮齡身上。
男士的表情明顯地遲疑了一下,看樣子是不確定她的身份。
阮齡心思一轉,後退了一步,和葉景池拉開距離。
注意到阮齡的動作,葉景池無聲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地中海男士卻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這次活動是S大的九十周年校慶,是近年來最盛大的一次,邀請了各界的傑出校友以及一些校外的人士來參加。
也因此,學校啟用了不少誌願者來引導。
看這位誌願者長得這麼漂亮,葉總還和她有眼神交流,想
必是對她的誌願工作還比較滿意。
不過上麵領導交代了,一定要由他親自帶葉總進禮堂,以示尊重。
於是地中海男士看著阮齡開口:“後麵的引導工作就交給我吧,你帶葉總到這裡就可以了,辛苦了。”
想了想,為了在葉景池麵前展現自己對學生的親切關懷,地中海男士又說:“你是哪個學院,哪個年級的?工作做得不錯。”
葉景池:“……”
阮齡差點笑出聲。
本來她之前還是單純地和葉景池打趣,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
雖然也有她故意誤導的成分在,但看著葉景池吃癟的表情,阮齡隻覺得心情愉悅極了。
阮齡隨便報了個學院,然後善解人意地說:“那黃主任您帶葉總進去吧,我就不打擾您二位了。”
說著還特意地又後退了幾步,一副自己的職責已經完成了的樣子。
見狀,地中海男士不再理會阮齡。
他再次對著葉景池發出盛情的邀請:“葉總,您和我一起進去吧!這一轉眼您也離開學校十幾年了,咱們學校禮堂內部的變化可不小啊,我一會兒和您好好介紹一下,嗬嗬。”
葉景池點了點頭,腳步卻沒動。
地中海男士有些奇怪,跟隨著葉景池的視線,又將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位“誌願者”的身上。
葉總和這位誌願者,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阮齡依舊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解釋,或者跟上的意思。
葉景池看著她,麵露無奈。
他看著阮齡緩緩開口:“剛剛讓你幫忙打印文件的時候,U盤好像還沒給我。”
說著,葉景池邁步走向阮齡。
阮齡眨了一下眼睛,看著葉景池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一旁的地中海男士反應過來後,在後麵跟著催促:“那你還不趕緊把U盤給葉總,裡麵的重要文件丟了就不好了。哎,小姑娘就是不靠譜,這孩子,剛剛還誇你呢……”
聽到地中海男士的話,葉景池的身形微微一滯。
阮齡忍笑忍得很辛苦。
看來她今天的裝扮非常成功,完全沒有被懷疑。
葉景池走到她身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稍微逛一會兒,然後去禮堂聽我的演講,我讓人帶你進去。”
阮齡看著他,也同樣輕聲地回:“那我要是不想去呢?演講感覺好無聊啊,還是在外麵逛逛有意思,說不定還能遇到帥氣的學弟。”
葉景池看著她,神色無奈。
阮齡有恃無恐地和他對視,反正他剛剛已經默認了自己是“誌願者”了,那肯定就不會再立刻拆穿她。
葉景池忽然伸出手,輕輕牽起阮齡的手。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阮齡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位地中海男士。
葉景池挺拔的身形幾乎把她完全擋住了,那人應該看不到他們的動作。
不過即便如此,葉景池的動作未免也有些過分,萬一被看到了影響多不好。
阮齡瞪他。
葉景池眼角帶笑,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記得準時過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