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灑進辦公室,落在祁非白身後,關凜域卻在陰影中。
他耳根的溫度已經退卻,雙手插兜,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退縮,看著祁非白。
他今天拿到了檢查結果。
他垂下眼眸,看著祁非白,他希望祁非白能夠看懂他眼底的拒絕。
祁非白在關凜域的注視下,慢慢收起嘴角的笑意,微微偏頭,不是很確定關凜域這眼神的意思。
他更多的,是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悲傷。
那種感覺,就像他無數次被雌企鵝拒絕時那般,就像看見自己救起來養了好幾天的小企鵝,被爸爸媽媽找回去,甚至將他當做偷鵝賊。
像是那一次猛烈冰冷的風暴裹著冰雪席卷而來,他在風雪中瑟瑟發抖,看著彆人肚子下都有企鵝蛋,而他孑然一身,不知自己還苟著那條命做什麼。
他喉嚨甚至開始發痛。
陽光下,他皮膚白皙近似透明,泛著淺淡健康的粉色,眼底一片水色。
關凜域閉上眼,不敢再看。
祁非白卻拉著他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雙手從他雙臂和腰間的空隙穿過,緊緊環住他勁瘦且緊繃的腰。
祁非白用力扣緊雙手,頭靠在關凜域的肩窩,身體與他嚴絲合縫貼在一起。
他甚至,手掌在關凜域後腰輕輕拍動,無聲安撫。
關凜域睜開眼,垂眸時,滿眼都是祁非白柔軟的發絲。
他緩慢泄氣,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竟比他做過的所有決策,都要困難。
祁非白這一次,是真的隻想抱抱他。
辦公室裡明明那麼多人,在他們擁抱之時,那些人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就好似,這裡隻有他們。
等祁非白感受到關凜域的呼吸已經平順,他抬頭看向關凜域。
見關凜域已經不再讓他悲傷,他露出笑意:“你好了。”
關凜域嘴唇微張,卻不知該說什麼。
祁非白主動放開他:“我要去我的辦公室啦。”
他揮手,小聲對關凜域說:“拜拜。”
關凜域歎息,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好好工作,我會在這裡幫你控製評論。”
祁非白:“嗯!”
離開前,他又看向收斂了浪人氣質的陸司罕:“二皇子。”
陸司罕露出一個淺淡卻像是大哥哥一般的笑,揚了揚下巴:“嗯。”
祁非白:“你會來找我看病嗎?除了你,可能沒有人再來找我了。”
陸司罕笑道:“當然,你是我在這裡的禦.用醫師。”
祁非白離開後,關凜域繼續在光了站了一會兒。
他手腕上的腕表,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耀眼閃亮。
陸司罕看著關凜域西裝革履包裹下,好似很單薄的身形,想到他因為基因重疾被親生父母拋棄,流浪荒星的童年,他心一狠:“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他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你收下就是了,你的問題,早就已經跟他說了,是他撞了南牆不回頭,我們也沒逼迫他。”
關凜域身形一頓,回頭背著光,看不清他的麵容。
他神情冷峻、落寞,語氣中卻滿是憐惜:“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想辜負他。”
“何苦讓他與我一起遭罪?他若是找一個基因好的alpha,想生什麼生不出來?”
陸司罕眼底閃過狠意:“可你不值得嗎?你為平衡帝國、為了帝國與蟲族之戰,付出那麼多,你就算在此時貪圖享樂,又有誰敢說什麼?”
祁非白純淨的眼神在他腦海中回蕩。
關凜域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