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歎飛蛾撲,自討死吃。
卻總是分不清究竟誰是飛蛾。
偌大的飯桌之上,精美的飯菜騰著熱氣,卻無人動筷。
沈南清打量著瘦削得不成樣子的薑南煙。她曾經也以為再見麵的時候,她會哭她會鬨,可是當真正的薑南煙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卻絲毫回憶不起曾經。
原來曾經的那個薑南煙,早在她自己計劃離開的時候死了。
“南情,你越來越好看了。”薑寒煙的語氣有些酸澀。
“你越來越醜了。”沈南清卻很淡然。
可沈南情越是淡然便越像一把刀子插入她心臟那般刺痛。
薑寒煙看著沈南情清麗的麵容,苦澀笑談道:“當初。我們都小瞧了這個小鎮的流言蜚語。”
沈南情冷聲戳穿:“所以你就選擇當了逃兵。”
薑寒煙又笑了一下,眼裡卻全然沒有笑意,她說:“南情,你還在怪我嗎?”
沈南清冷笑一聲:“不至於。比起怪你,我更怪我自己,當初為什麼會瞎了眼。”
一來二去薑寒煙有些吃癟,她看了看一旁悶頭吃飯的方妙妙,試探性地說道:“我聽說,你和那個影後南裡領證了。”
沈南情瞪著方妙妙,方妙妙不敢相信地看著薑寒煙,委屈道:“是她瘋狂求我,說我不告訴她,她就不吃藥。”
沈南清知道這是薑寒煙一貫的招數,以傷害自己的方式威脅彆人達到目的。
她從前沒有覺得,現在隻歎是真的惡心。
“嗯。”沈南情點頭承認。
薑寒煙自嘲一笑,聲音有些委屈:“也是,她可比我有錢,比我好看,憑借她的聲譽也可以幫你們家的店鋪好好宣傳一番。沒準從此之後,走馬燈便不會再囤積在倉庫了。”
“不用說的那麼好聽,你還沒資格和她比。”沈南情反駁,那雙一貫柔情沒什麼攻擊性地眼睛,此時看向了薑寒煙之時都有了明晃晃的蔑視。
終於,薑寒煙惱羞成怒了。
幾乎是沈南情話才落地的瞬間,她站起來大聲嗬斥道:“你以為,她南裡會把這段戀情公開嗎?她會為了你斷送她如今蒸蒸日上的事業嗎?她隻會被我更怕,比我更容易退縮!”
沈南情不敢相信地看著薑寒煙。來之前她想,大家曾經在戀人之前至少還是朋友,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她更加不可理喻。
整個飯桌之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方妙妙看向薑寒煙的眼神裡也有了失望。
沈南情就更不用說了,她隻覺得眼前的薑寒煙不可理喻。
想著坐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沈南情乾脆拿起包包準備起身離開。
身後的薑寒煙卻還在不依不饒:“沈南情,你不信你去問問她啊,她敢公開你嗎?”
“敢。”
僅僅一字,語氣卻是十足地肯定。
沈南情看著匆匆趕來的一身黑衣的南裡。
僅僅一瞬,鼻尖便充斥著南裡特有的玫瑰香氣。
南裡越過沈南情走了進去,卻順道牽起了她的手。
沈南情素來體寒,南裡的掌心每次觸及之時卻總是溫熱異常。
南裡居高臨下地看著薑寒煙,卻更像是一種王者的審視。
她又一字一句地重申了一遍:“我敢。”
薑寒煙也是第一次見從電視裡走出來的南裡,精致的皮膚,姣好的五官都讓她自愧不如。
可她也不甘心。
薑寒煙不甘心,曾經那個說喜歡她的沈南情現在在被彆人牽著。
她鄙夷道:“虛偽。”
南裡卻笑了,語氣露威:“那記得關注我的所有自媒體賬號,看看我們兩最後到底是誰虛偽。”
說完,南裡拉著沈南情轉身就走了。
門口南裡的保姆車已經候著了。
可兩人上車之後,沈南情還是有些後怕的東張西望。
“看什麼?”南裡見狀語氣有些不滿。
“你沒戴帽子,沒戴口罩,就這麼出來了。會不會有人看見我們啊。”沈南情很擔心。
在她眼裡,南裡這樣和裸奔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彆。
南裡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她以為沈南清還想著她的那個前女友。
一時之間,呆愣住了:“啊?”
沈南情更著急了,說道:“我們還是拉著手出來的,要是被拍到了怎麼辦啊。以後你出門一定要記得戴帽子口罩,不能再忘了!”
南裡緩過神來,不屑地說:“拍到就承認唄。我也沒有塑造什麼單身人設,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沈南清直接一個眼神瞪過去:“不行!你要是承認了,先彆說彆人怎麼說我們,你的事業怎麼辦?”
南裡反問:“難道你希望我因為我的事業永遠不向外界承認你的存在嗎?”
沈南情精確抓住字眼:“我們也不一定有永遠,隻要能瞞住一時便賺到一時。”
南裡那雙桃花死死鎖著沈南清,她咬牙問道:“你就這麼鐵了心非要和我離婚嗎?沈南情!當初是你死活賴活非要拉著我去民政局領證的!”
沈南情被戳到痛處,口不擇言道:“但是,現在是你不和我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