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
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讓趙木瞪大了雙眼,比起孟頃言未婚妻是他家老大的前男友讓他震驚之外,更讓他震驚的是他家老大竟然真的談過戀愛,還是男生。
太特麼奇幻了。
他以為他家老大這種黑心肝的人,最大的樂趣就是坐在玻璃窗前,俯視著底下的螻蟻打打殺殺,喝著紅酒遊戲人間。
誰能想到這種人也談過戀愛啊。
傅仞聽到沈致對他介紹,忍不住冷嘲熱諷道:“沈致,裝不認識?真不知道你當初找的下家有什麼好,把你扔到窮鄉僻壤不聞不問?難為你拋家舍業地跟了他。”
趙木覺得傅仞說話有些奇怪,並未深想。
沈致對傅仞任何話都采取無視態度,徒留傅仞越來越火大。
傅仞知道對沈致懷柔政策根本沒用,強硬一點他才會聽話,於是拉著人往暫居點走去。
離開前交代趙木,“把孟頃言未婚妻好好安排,那個人估計變異成喪屍,把他埋了。”
趙木覷著傅仞陰影發黑的臉,連連點頭。
等到徹底看不到傅仞背影,趙木恍惚想到,他家老大拉著的人不就是孟頃言的未婚妻麼。
等會兒L,隊長不會不知道吧?
趙木想了想傅仞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沒準還真不知道,趙木一陣頭疼。
要是被他家老大知道他前男友現在是孟頃言的未婚妻,不會把桐瀾拆了吧,要知道,他家老大那是真討厭孟頃言。
傅仞把沈致帶回暫居點,就把人扔下自己離開了。
趙木讓沈致隨便找個房間休息,沈致挑了一個,躺在床上,連軸轉疲憊不堪的精神一下子就陷了進去,昏昏不知何夕。
等沈致再醒的時候,外麵的天都已經黑了,他推了推笨重黑框眼鏡,摸索著往樓下走去。
末世來臨,喪屍橫行。
食物都少的可憐,更不用說是用電了。
這是傅仞一行人掃蕩的空彆墅,作為他們暫時落腳的地方。
沈致沒有計時的東西,走下樓時幾乎沒有人,安靜地出奇。
樓梯口坐著一個小男孩,沈致認識他,是趙木在路上救的母子。
小男孩正在吃著一塊巧克力,已經吃了大半了,還剩下一小塊。
小男孩大
概也知道末世了,可能再也吃不到這種美味的食物,因為吃得小心翼翼,掰碎了一點點吃的。
沈致腳尖頓了下,旋即下樓走到小男孩身邊,朝他伸出手:“給我。”
毫不掩飾的索要,讓小男孩害怕地把僅剩不多的巧克力藏了起來。
沈致常年不見陽光,頭發也很久未打理,此時在如墨的黑夜中顯得有些陰鬱。
人通常恐懼未知的事物。
而沈致現在看起來就很讓小男孩恐懼。
“給我”,沈致伸著手又要了一遍。
小男孩終於禁不住,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於是剛回來的傅仞就看到,沈致跟小男孩排排坐,小男孩哭得悲痛欲絕,沈致蜷著手呆呆地看著小男孩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離譜,再看一眼”,半路上碰到隊長,跟傅仞一起回來的梁慕嘉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幕。
末世來臨秩序崩壞,人低劣的性根暴露,梁慕嘉見過很多。
但是這麼直白而強硬朝小孩索要食物的,梁慕嘉第一次見。
你要說他有道德吧,他要小孩吃的,你要說他沒道德吧,他倒是沒搶。
小男孩聽到有人來,先是看到了漂亮到不可方物的傅仞,他想起傅仞就是今天下午殺掉瘋了的哥哥人,心底升起一種安全感。
小男孩咬了咬牙,把自己剩下的一小塊巧克力遞給了沈致。
沈致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塞到嘴裡,“噔噔噔”跑上了樓。
“真特麼大開眼界”,梁慕嘉真的沒想到溫文爾雅,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孟頃言的未婚妻是這樣的。
怎麼說呢?感覺很不搭,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
就像是沒有人會把清風跟角落裡陰暗潮濕的蘑菇聯想在一起。
趙木讚同地點點頭,下意識去看他家老大。
心裡不由得升起一個疑問,這兩人之前是怎麼在一起的。
傅仞下午去收集物資去了,他從包裡掏出幾塊糖彌補失去巧克力的小男孩,“吃點彆的。”
小男孩抓起傅仞掌心的糖,跑著離開了。
傅仞扭頭對梁慕嘉跟趙木道:“去做飯,一會兒L讓他們下來吃。”
傅仞送完糖,跟個大爺繼續窩在他的椅子裡,看了眼喻崢問道:“你吃飯嗎?”
傅仞剛抓喻崢五六天從來沒想過喂他點啥,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來了。
喻崢也一頭霧水搖搖頭,喪屍不吃飯,“我、喝、血。”
傅仞手指敲著桌子,“哦”了聲,提議道:“今天下午的喪屍還沒埋呢,你可以去啃兩口。”
喻崢自從成為喪屍,情緒都淡了很多,饒是聽到傅仞異想天開的惡毒言論都忍不住心頭火起。
“我、不、吃、同、類”,何況那個喪屍長得那麼醜,喻崢有些嫌棄。
傅仞“嘖”了聲,吐槽道:“事兒L還挺多。”
喻崢努力要回懟回去,張了張口,
“你、前、男、友……”
喻崢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木打斷,“老大,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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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仞大手一揮,“叫人下樓吃飯。”
他們收集的物資並不多,每個人都能分到,到不一定每個人都能吃飽。
不過在這種環境下,有的吃就不錯了,沒人會嫌棄。
沈致下來的時候先注意到的不是傅仞,而是他身邊的喻崢,下午沒看清,現在沈致發覺這人好像是喪屍。
“這麼大地兒L,非要挨著我坐?”傅仞偏頭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沈致嗤笑道:“你是不是忘了咱倆已經分手了?我可沒有要保護你的義務。”
沈致又多看了眼喻崢,才慢吞吞地走遠。
喻崢就被栓在傅仞旁邊,沈致總是忍不住注意。
有異能的人才有熱乎的飯吃,普通人能分到一個麵包都是好的。
而沈致乾巴巴嚼著麵包,沈致臉頰的肉幾乎都被磨平了,雙手舉著麵包吃的時候,動作又慢又輕巧,像個進食的小倉鼠,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傅仞吃了兩口泡麵,被沈致看得吃不下去。
傅仞衝沈致屈了屈指骨,把人叫過來,“一直盯著我,舍不得移開眼?”
傅仞挑眉,顏色極豔的容貌帶上輕佻,就像是層層疊疊的花瓣逶迤散開,瀲灩奪目。
沈致坐了過去,借著發簾的縫隙窺視著喻崢青黑長銳的指甲。
傅仞見他不說話,心底生出一種猜測,揣摩道:“你是不是又分手了,恰好遇見了我,想吃回頭草?”
傅仞散漫地靠近沈致,笑得惡劣,“你想都彆想,分手了察覺我好了,可惜你沒機會了,哥哥我真男人,從不回頭。”
沈致睡醒本來就暈,聽不懂傅仞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以前傅仞也總是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索性沈致采取的對策都是無視,通通無視。
反正傅仞也不在意,甚至還能喋喋不休說得更多。
沈致舔舔唇,乾巴巴的麵包有些喇嗓子,他努力往下咽,要是聽得仔細都可以聽到口水吞咽的聲音。
“好了”,傅仞說了一通,把自己吃了兩口的泡麵推到沈致麵前,“你吃這個。”
沈致艱難咽下口中的麵包,看著麵前散發著香氣的泡麵。
餐桌上所有人都渴望吃頓熱乎乎的湯麵,可惜他們在收集物資的時候沒有出力,隻能就著這香氣啃手裡過期的麵包。
沈致微微抬起頭。
“跟著我的人,我肯定是不會虧待他”,傅仞歪歪斜斜撐著下巴,“彆說是桶泡麵,想吃什麼有什麼,不過你現在就沒這個福氣了。”
“但誰叫我心腸好,我可以施舍給你一頓……”
“不要,我不要吃你的剩飯”,沈致低下了頭,綿軟的聲音寫滿了堅定的拒絕。
傅仞品著沈致的話,狹長的眼眸泛起冷光,皮笑肉不笑道:“嫌棄我?當初接吻的時候,你也沒少吃我的口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