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趙木又尬笑著催促道。
梁慕嘉不客氣地掐回去,嘉嘉你個大頭鬼嘉嘉,這種明顯上趕著激發老大怒氣值的事,拉她乾嘛。
沒看出來隊長今天格外地陰陽怪氣,非得拉著她一個勁兒的拱火。
趙木,我恨你是個木頭,梁慕嘉惡狠狠地想。
“對,你看我們隊長就挺好的……吧”梁慕嘉
實在誇不出口,最後甚至帶上了心虛,她可太了解她家老大的狗脾氣。
傅仞談過戀愛她沒想到過,傅仞被分手估計也是純純活該。
誰會想跟一個頤指氣使的大爺談戀愛,尤其是他嘴毒得要死、說一不二的,那能是談戀愛?
那不就是太監進宮伺候皇帝!
梁慕嘉瞅了眼沈致的小身板,八成是被她家老大折磨得痛不欲生才想要逃離魔爪的。
自然被前男友貶低也是理所應當的。
“那也是前男友”,沈致甕聲甕氣道,總歸都是前男友,在沈致心裡沒什麼不一樣。
無意的一句話,梁慕嘉看到傅仞的臉色肉眼可見變黑,心肝兒都顫了顫。
果不其然,梁慕嘉就聽到傅仞聲音泛涼,幽聲道:“沈致,你活閻王啊?_[(”,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把你曾經的男人往火坑裡推。”
分手即翻臉,一點都不留情,真是好樣的。
剛才還說前男友現在又關閻王什麼事,沈致跟不上傅仞的腦回路,索性不再回應。
傅仞眼底泛著冷光,指使道:“把文田的前男友好好安葬,務必讓他風、風、光、光地走,順便再念叨兩句,他要是變成鬼了。”
“一定要好好嚇嚇那些,不把前男友當回事還惡意敗壞他名聲的人”,傅仞抱著胳膊,對著沈致哼道。
趙木:……
您老人家剛才不還痛罵渣男如同狗屎,現在就風光大葬了?
與此同時,喻崢閉上了眼在心底偷偷拜了拜,托沈致的福,他今天晚上不用啃文田前男友了,真好。
喻崢踟躕著步子往傅仞身後退了退,麵對沈致火熱的目光,他有些承受不來。
好在沈致沒多看就把頭扭了過去。
“他不是想要救你”,沈致有些慎重對文田道:“他是想拿你擋喪屍,沒想到後麵的喪屍撲過來,才被咬的。”
“什麼?!”文田驚詫出口,震驚地看向沈致。
“這…這…”文田一時竟不能判斷他話裡的真假,情感和理智都呼叫著她相信。
僅存的一絲絲道德讓她繃緊了弦,拉住她岌岌可危的理智。
不得不說,如果這是安慰的話,文田更願意相信它是真實發生的。
文田就不會那麼愧疚。
“是真的”,趙木瞄了眼傅仞的神情,猶猶豫豫開口,硬著頭皮講道:“你前男友不是想要救你,當時我看到他是把你往喪屍方向拽的,我以為你們是情侶,誤以為我看錯了。”
“現在想想,他當時並不是想要救你的樣子”,趙木斷斷續續講完,緘默下來。
文田怔住了,雙眼放空,呐呐道:“還挺好的。”
現在連最後一絲期盼也沒了,她也不用承受著負罪感度過這一生了。
文田淚卻流得更加洶湧,沒有出聲,死咬著唇瓣,神情悲涼。
傅仞放任文田發泄情緒,衝趙木點了點頭,“分房間,休息一晚,明天出發去
桐瀾。”
趙木先把好分的分了。
比如趙木跟母子一間,梁慕嘉跟三個女生一間,他們身為異能者需要照看普通人,他們警覺性更高,不說能夠全部救下來,最起碼可以在喪屍來臨的時候。
通知他們跑路。
最後就剩下基地要保護的沈致。
趙木尷尬咧嘴,不知道要怎麼辦。
他家老大作為第三小隊的隊長,沒有這種具體化的任務,也不用做這些事情。傅仞向來都是不參與這種守夜的的活的。
尤其是他家老大跟孟頃言未婚夫不清不楚的,趙木也不敢把人往狼窩裡送。
萬一真出點什麼事,他得被孟頃言暗中弄死。
“還剩下沈先生,隊長我覺得……”我可以照看三人。
趙木打算得很好,梁慕嘉看三人,他看三人也差不多。
“我知道了”,傅仞皺著眉,不耐煩地打斷,“你想讓我跟他住一間,是不是?”
“啊?不……”
趙木沒來得及阻攔,又聽傅仞道:“行吧,我勉強可以守他一晚上,畢竟我也不是苛責下屬的老大。”
趙木張大嘴,蒙圈地看著傅仞把沈致拎起來帶走。
趙木:……
所以,您老人家已經都自己決定好了,是伐?
“我不要”,沈致從傅仞臂彎裡小幅度扭動,試圖脫身。
傅仞煩躁地“嘖”了聲,“趙木異能等級太低,他隻能看一個,你想要找死是不是?”
無辜中槍的趙木:就是說,也沒有那麼低。
趙木的小聲辯駁無人理會。
沈致掰著傅仞的手背,商量道:“我想跟他睡。”
傅仞順著沈致指的方向看過去,是青白臉的喻崢,硬生生氣笑了。
“不行”,傅仞收斂神情,冷硬拒絕道:“當著我的麵跟彆的狗男人睡,沈致,你真當我死了?”
“狗男人”喻崢:喪屍也是要有喪屍權的,這麼罵喪屍這麼好嗎?
喻崢甚至看到毒蘑菇透過發簾清潤的眼,散發渴望的光芒。
喻崢抱緊自己,努力遲緩地搖頭:“不可以。”
不能一起睡,會被傅仞逼著去啃喪屍。
沈致精神瞬間萎靡下去,被傅仞毫不客氣夾在懷裡帶走。
傅仞把沈致帶回房間,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你看出他是喪屍了?”傅仞也是明知故問,喻崢雖然保留著人的感情,但是外觀上跟其他喪屍相差不多。
不但沈致看出來了,其他人也都看出來了。
沈致點點頭,坐在床邊頂著傅仞的視線,不安地扣著被子,請求道:“我可以研究他麼?”
傅仞挑眉,沒說可以不可以隻是道:“你最近在研究喪屍?”
沈致的工作對傅仞來說太高大上了,他不了解也聽不懂,索性沈致也不愛跟他談論這些。
“研究了一些”,沈致頓了下
,“之前在街上。”
言下之意就是,他隻研究過普通喪屍,沒見過喻崢這種。
“你沒受傷??_[(”傅仞顰眉,對沈致的行為並不讚同。
沈致隻是搖搖頭,並沒有多解釋。
之前都是孟頃言保護他,幫他做研究,他沒有受到過任何傷害。
但沒必要告知傅仞。
傅仞訝異挑唇,笑了下,俯身靠近沈致的側頸嗅聞幾息,了然道:“難怪你沒被咬。”
沈致偏偏頭,等待著傅仞的下文。
“你都幾天沒洗澡了,都把喪屍臭跑了”,傅仞喉嚨裡發出磁性的笑聲,引得人耳畔酥麻。
沈致隱藏在黑發下的耳尖紅了紅,指尖更加用力地扣著床單。
傅仞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轉而問道:“研究到哪兒了?”
沈致鬆了口氣,老老實實回答道:“喪屍有人的基本功能。”
傅仞不解撇嘴,“什麼意思?”
沈致用細白的手指比劃出一個小小的弧度,跟彙報工作一樣正經:“就是他有男性功能。”
傅仞眉心一跳,死死盯著沈致兩指分開的空隙,喉嚨發緊。
“你怎麼知道的?”傅仞聲音有些啞,滾動喉結問道。
“就是今天下午……”
沈致話未說完,傅仞已經了然。
是那個被咬的喪屍。
傅仞狹長的狐狸眼染上一層陰翳,嘴角勾起卻越發顯得神情凝霜。
“嗬”,傅仞發出一道嘲諷的音節。
胸膛被不知名的怒火席卷,燒灼得他呼吸停滯,腦中的弦也隱隱作痛。
他應該把文田前男友“五馬分屍”。
什麼風光大葬在傅仞腦海裡留不下任何印記,他隻想重新再弄死一遍文田前男友。
傅仞轉身就走,徒留沈致獨自待在房間。
沈致本來是要等著傅仞,再問一問他可不可以讓自己研究一下喻崢。
可他的身體太弱了,頭沾上枕頭就陷入了深眠。
等到半個小時渾身散發著腐爛發臭味道的傅仞回來後,就看到沈致蜷縮著身子,占據了雙人床的一個小角落,看起來頗有些可憐巴巴的味道。
傅仞抬手抹了下眼尾被濺上去的屍液,抬腿朝浴室走去。
這個彆墅是有生活物資的,傅仞用趙木之前留下清潔的水將身上的汙濁洗乾淨,才裹著浴巾出去。
傅仞長得很白,寬肩窄腰身材勁瘦有力,一米九的身高讓人很有壓迫感。
此時他浸潤了水汽,長發披在光滑潔白的後背,像是工筆勾勒的水墨畫。
被露水滋潤的嬌花盛開,美豔異常。
可惜沈致已經睡熟,無人欣賞這副美人出浴圖。
傅仞不在意地上了床,把蜷縮在角落的沈致拖拽到自己懷裡,修長的手指輕巧撥開他過長的頭發,露出沈致白嫩恬淡的臉頰。
乖乖的,很安靜。
傅仞眼底陰沉之氣消散,全然不見白天鋒芒畢露的戾氣,過分昳麗的容貌此刻顯得有些清純。
傅仞低頭,用唇瓣碰了碰沈致綿軟的臉,把人埋在懷裡,頭抵在沈致的額角,輕歎道:“我的臭寶貝。”
懷裡的人似乎聽到了,在睡夢中不樂意地哼唧著。
傅仞狐狸眼中的笑意更深,像是哄人般,輕輕拍打他的後背,改口道:“不是臭寶貝,是我的乖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