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大動作可利索”,趙木憨厚笑笑。
喻崢縮了縮手,半晌才道:“我…謝…謝…你啊。”
趙木說了聲不客氣,顛顛上了樓,被傅仞扼令灌了一浴缸的水才放他離開。
“去洗澡”,傅仞衝沈致招招手。
沈致依言走進了浴室,傅仞又掏出一根胡蘿卜拿著刀細細雕刻起來。
傅仞忍不住回憶他跟沈致之前的事,沈致跟彆人不一樣,他知道。
但傅仞不認為沈致跟彆人不一樣,可他不得不承認沈致確實有很多小毛病,比如不愛說話,性子執拗等等。
這樣都無關緊要。
但是傅仞不容許沈致有傷害自己的問題,吃指甲是得了異食癖了嗎?傅仞不清楚。
藍岸研究室都是頂尖人才,壓力大也在所難免,沈致很容易被帶出奇奇怪怪的
釋放壓力非正常途徑。
蘿卜在傅仞手中逐漸雕刻出來,伴隨著浴室門吱呀開門聲,傅仞停下來動作。
沾染水汽的沈致換上了傅仞給他準備的衣服,米白色的長衣長褲,滴滴答答的水順著沈致過長的頭發洇濕沈致的衣領,形成透明的風景。
蒼白柔軟的皮肉暴露無遺。
傅仞撈起沙發上的毛巾,衝沈致勾手,“來,讓我聞聞,洗乾淨沒有。”
沈致挪著步子過去,一把被傅仞拉到旁邊,登時濕漉漉的頭發就被大大的毛巾覆蓋用力揉搓幾下。
傅仞好笑地看著沈致手忙腳亂地把毛巾從頭上扒拉下來,一縷縷打濕的發絲糾纏著,將沈致原本的樣子暴露出來。
沈致很白,是不見天日的那種蒼白,他的臉型偏幼隻不過太瘦了,臉上沒有多餘的肉,像一塊小小的糯米糕,看得讓人心疼。
傅仞把雕好的蘿卜遞給沈致,像給不聽話的小孩子安排的小零食,“你先吃著,我給你剪剪頭發。”
沈致猶豫地接過長得格外像指甲的蘿卜,不解地歪頭,“這是什麼?”
傅仞挑眉,“你不是要吃指甲嗎?諾,指甲不能吃,蘿卜雕成的指甲可以吃。”
傅仞不理解沈致為什麼要吃奇奇怪怪的東西,那些東西不能吃,傅仞需要糾正沈致這些惡習。
“想吃什麼,先告訴我”,傅仞手起刀落,沈致過長的頭發簌簌掉落,清潤的眉眼逐漸清晰。
沈致啃著傅仞給他雕的蘿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傅仞。
傅仞放下刀,拉開沈致的衣領,吹落掉在沈致脖頸的碎發。
濕潤的氣息吹拂到側頸,癢得沈致不停地往後縮。
傅仞用毛巾擦乾沈致脖頸的水珠,朝著沈致睫羽吹了口氣,惹得沈致睫毛不停地顫抖。
“哦,我忘了你還有個能夠拋棄感情深厚前男友的現男友呢”,傅仞呲牙,陰陽怪氣道:“哪輪得到我管你。”
沈致聽出傅仞現在不高興,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默默地繼續啃蘿卜。
傅仞更氣了。
傅仞眯起眼,就這麼喜歡這個現男友?
“他人呢”,傅仞問得很突兀,傅仞盯著啃蘿卜的沈致,唇角挑起冷笑,“你這麼喜歡他,他怎麼不來找你,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
沈致還是不說話,比耐心,傅仞總是先認輸。
傅仞拎著沈致放在腿上,豔如桃李的臉蛋逼近沈致,清薄的吐息噴灑在沈致的眼皮。
沈致楞楞地看著傅仞。
傅仞輕輕掐了把沈致沒有多少肉腮幫,誘哄道:“跟他分手,嗯?”
沈致抿了抿唇,良久才搖搖頭。
這是拒絕。
傅仞心頭火氣,狹長的眸子染上戾氣,為沈致的拒絕,為沈致的偏袒。
“不願意?”傅仞重新問了一遍,握著沈致腰肢的手掌越發用力,大有沈致不同意就把他掐死在這裡的打算。
沈致繼續搖頭,躊躇開口:“我…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答非所問的一句話,讓傅仞鬆弛了力道。
傅仞眼底漾起微不可察的笑意,昳麗的容貌此時也光彩奪目起來。
“那就不管他了”,傅仞懶洋洋地靠著沙發,像是一隻饜足的貓兒。
傅仞長臂一伸,把沈致帶到胸前,低頭去嗅聞沈致洗完澡後側頸乾淨的氣味,“讓老公好好聞聞臭寶貝洗乾淨沒有。”
沈致有些困,沒有管傅仞的動作,小小打了個哈欠。
傅仞也不惱,親了親沈致快要合上的眼皮,放低聲音:“睡吧。”
沈致乖乖地閉上了眼。
傅仞輕柔地拍了拍沈致後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沈致道:“那乖寶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要乖乖聽話。”
傅仞手撫上沈致蹙緊的細眉,將它捋平,捧著沈致睡熟的臉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寧。
“乖寶要是找不到的話,老公幫你找”,傅仞挑唇,笑意不達眼底,“就算是屍體,乖寶也要當著我的麵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