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視, 她的眼睛亮晶晶,閃動著狡黠的光,仿佛看到了他的眼眸深處。
這樣突然直勾勾盯著眼睛襲擊式問問題,若是有半分心虛, 都會不自覺目光閃爍, 下意識回避對方的視線。
電梯門開了又關,從五十六樓到五十七樓, 關了又開。
沉默的幾秒裡, 商言津那雙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始終沒有絲毫閃躲, 反而慢慢噙起嘴角, 笑問:“看到你想看到的答案了嗎?”
季嬈收回目光,噘噘嘴,口氣頗為失望, “你一見到我就問我相親的事, 我還以為你吃醋生氣了, 沒想到是空歡喜一場, 看來,我還需要繼續努力啊。”
商言津神色不變, 在她的輕浮撩撥,撒嬌耍賴下, 愈發顯得他溫潤清冽。
無論她怎樣胡攪蠻纏, 他都泰然自若。
季嬈心裡挺佩服他的, 同時, 她又忍不住得寸進尺,想要看看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她看著商言津沉穩持重的矜貴模樣,眼眸閃動, “有個問題,我很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解惑。”
商言津看她笑得小狐狸樣,預感這不是什麼好問題。
“剛剛不是說,最後一個問題了嗎?”他笑得溫和紳士。
“哎呀,我說過最後一個問題了嗎?”季嬈感慨道:“小女孩的思維真是跳躍,瞧我,就這麼一會的時間,就又有新問題了,現在是晚上,如果今天不問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會不停的思考這個問題,就會整夜睡不著覺,這可怎麼辦呢?”
她佯裝很為難的樣子。
商言津笑說:“你問。”
“這可是你要我問的啊,那我可就問了。”季嬈抬手捂著嘴唇,靦腆一笑,“其實這個問題問起來挺羞澀的,但我實在好奇。”
季嬈咳了一聲,清清嗓子,湊到他耳邊,輕聲問:“商言津,你身邊沒有女伴,我想知道,你生理上有需求的時候,都是怎麼解決的?”
“.…..”
季嬈問完話,側過臉,直視他的眼睛。
商言津沉默片刻,走廊上的燈光落在他臉頰上,他整張臉籠罩在暖黃色的光影裡,神色淡然,所有情緒都掩藏在深不見底的眼眸裡。
他那雙漆黑沉靜的眸子凝視著她,什麼都沒說,但季嬈莫名感受到一股壓迫的侵略性。
她臉上還是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卻聽到自己的心跳怦怦加劇。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他突然開口。
“我知道啊。”季嬈眨眨眼,無辜的說:“我就是好奇,你說說嘛。”
商言津嗓音低而沉,語氣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隻是好奇。”
“當然不隻是好奇。”季嬈彎起眼睛,一根手指戳到他胸膛上,笑得坦蕩,“我就是在勾引你啊。”
她眼睫微垂,視線落在自己輕觸他胸膛的手指上。
手指一點點向下,視線隨著移動。
“我想,正常的男性,應該都有生理需求,我年輕,漂亮,有活力。”
最後一個字落下,她的手指勾到他腰間的皮帶扣上,抬起眼睫,一雙嫵媚的桃花眼含笑看著他,自信滿滿,“不如和我試試吧。”
商言津垂眸看她,寬大的手掌擒住她手腕,稍用力,將她的手腕移開,正色道:“季嬈,不要和我開玩笑。”
“哎呀,疼疼疼。”季嬈看向被他捏住的手腕,另一手急忙去掰他手指。
商言津鬆手,季嬈順勢將手指插入他指縫,十指緊扣。
她幽幽的睨了他一眼,不滿,“乾嘛那麼凶,誰跟你開玩笑啦!我是認真的。”
季嬈向前挪了一小步,身體幾乎貼到他身上,下巴微抬,呼吸帶出的溫熱氣息拂過他凸起的喉結,她挑眉道:“我是真的很好奇,做那種事情,是什麼感覺,聽說會很刺激,我想試試。”
商言津淡道:“這種事情,不是好奇就可以做的。”
“怎麼不可以。”季嬈佯裝茫然,“我成年了,成年人不是都可以嗎?玩玩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商言津肅然,“玩玩?”
“你怎麼突然那麼嚴肅。”季嬈嘴唇又移到他耳邊,輕聲說:“商哥哥,你長我幾歲,這種事情,不會還沒和人試過吧。”
她感慨道:“真的不可思議,商哥哥,這都什麼年代了,你也太古板了吧,我還以為你有過,想讓你教教我呢,不過沒有過也很好,兩個人一起探索未知,開啟新世界的大門,似乎更刺激呢。”
商言津微微偏開頭,說:“季嬈,胡鬨也要有個限度。”
季嬈委屈,“我怎麼是胡鬨呢,我是認真的,我想和你,晚上經常夢到你,夢裡麵你對我做了很多事情,你動情,汗流浹背的樣子,真的很性感,我好奇怎麼了。”
季嬈抬手,手臂勾在他脖子上,貼著他側臉撒嬌,“你說,我怎麼就是胡鬨呢,難道你一個身強體健的男人,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人生短短幾十載,何必拘泥保守,追求心中所愛,及時行樂,才是對自己最大的負責。”
商言津長喘口氣,簡直沒法聽她說的這些汙言穢語。
季嬈聽到他喘息的聲音,挑了下眉,一隻手悄悄鬆開他脖頸,探向他皮帶下的金屬拉鏈,指腹輕輕撫摩。
商言津呼吸一窒,一把抓住她手腕,沉聲,“季嬈。”
季嬈絲毫不怕,無辜的衝他眨眨眼,湊近他嘴唇,“商哥哥,你親親我好不好,親親我應該沒什麼吧,反正你又不是沒親過,你放心,在沒有得到你的心之前,任何的肢體接觸,都隻是玩玩,我不會讓你對我負責的。”
男人應該都會喜歡玩玩又不用負責的感覺,季嬈自以為是。
季嬈貼著他胸口,聽見他激烈的心跳,挑著眼睫,幽怨的睨他,“商哥哥,我都這樣了,你還什麼都不做,你不會是不行吧?”
季嬈故意激他。
商言津克製,“季嬈,激將法對我沒用。”
季嬈挑釁,“可是男人不能說不行呢。”
商言津攥在她手腕上的手指收緊,“你膽子挺大。”
季嬈笑,“那商哥哥還不快來收拾我。”
她伸手,拽著他衣領往家門口走。
商言津沒拒絕。
推開門,她慵懶的倚靠在門框上,咬了咬唇瓣,不滿的嗔他,“怎麼還不來親我,難道我不比你的五指姑娘強。”
“你真要?”商言津嗓音低沉。
季嬈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踮起腳尖攬住他的脖子,湊近了,探出舌尖,在他的喉結上舔舐,用行動告訴他自己的答案。
一道灼熱的呼吸靠近,修長的手指捏住她下巴,他俯首,如她所願,吻住她嘴唇。
季嬈這張嘴接吻的本領比她說汙言穢語的本領青澀許多,她依舊不太會換氣,被商言津按在牆上,沒多會便開始透不過氣。
商言津接吻的樣子和他平時溫潤如玉的模樣也大相徑庭,他的吻雜亂無章,洶湧熱烈,舌頭抵進她牙關,肆意汲取,像是被她惹怒,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更談不上溫柔。
手掌掐著她的腰,將她完全禁錮,動彈不得。
季嬈幾次拍他肩膀,他都毫不理會,卷著她的舌吮吸,用牙齒廝磨她唇瓣。
季嬈呼吸仿佛都被他奪去,心裡漸漸生出懼意,漫長的吻讓她幾乎窒息,她挨不住,迷蒙著一雙眼看他,求他緩一緩。
商言津停下來,深邃的目光凝著她,剛剛逞過凶的嘴唇上沾染了她的口紅。
她抿抿唇,覺得嘴唇都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覺,嗔他,“商哥哥,你這也太凶了。”
商言津嘴角噙著笑,抬手撫過她眼角,戲謔,“這就掉眼淚,還想要刺激?”
季嬈看著他指腹的濕痕,愣了下,自己都沒意識到眼睛裡什麼時候冒出了淚花。
猶豫一瞬,看見商言津轉身要走。
她趕緊抓住他衣袖。
商言津垂眼,給她機會,“你確定你還要繼續?”
季嬈反應過來,他是故意吻得很凶,讓她知難而退。
“當然。”都到了這個份上,豈能前功儘棄,她貼過去,吻他下頜,“難道你不想看我哭得更凶嗎?聽說那種時候,男人很喜歡看女人哭。”
商言津看著她泛紅的麵龐,意味深長的盯著她,“你懂得挺多?”
季嬈大大方方說:“當然,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沒看過幾部大尺度小電影。”
商言津忽然笑了。
季嬈被他這一笑弄得有些心慌,總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
“既然你那麼懂。”商言津緩聲,嗓音低沉,“那你教我吧。”
說完,他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教他?
這是什麼意思?
他就坐在那裡,不準備動彈了?
季嬈走到他麵前,看著端坐著的商言津,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商言津神態自若,慢慢道:“你不是懂得很多?”
季嬈聽出戲謔,咬了咬唇,麵對麵坐到他大腿上,睜著盈盈的眼眸看他。
對視幾秒,他一動不動,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季嬈垂頭,避開他視線,忍著羞恥,伸手到他有領處,一顆顆解開他襯衣紐扣,露出他結實的胸膛。
沒有細細觀賞,她手臂攀上他後背,湊近舔了舔他高挺的鼻梁。
想方設法引誘他的時候,她一股腦的什麼話都能說,現在得了他的同意,他就坐在這裡,任由她做什麼都可以,她反而局促。
視線略過他眼睛,對上他晦暗不明的視線,一股羞恥的窘迫從胸口湧起。
她深吸了口氣,吻一點點向下,舌尖掃過他的嘴唇,下頜,喉結,再一點點向下,親吻他的胸口。
耳邊傳來一道粗重的呼吸。
他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沙發背上,手指抓住她腰,季嬈打了個顫栗,抬起頭,看到他薄唇輕抿,溫潤的臉龐上浮起情動的紅,心裡得到鼓舞,低著頭,正準備繼續,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意識到什麼,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恥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身體僵硬的微微挪動,低下頭,看清楚他西裝褲上的一抹鮮紅,如遭雷擊。
商言津察覺到她的異樣,手指捏起她下巴,灼熱的視線落在臉頰上,問:“怎麼了?”
怎麼了?
難以啟齒。
這一瞬間,季嬈甚至想到,不如撞牆死了算了。
“商言津……”
季嬈眼睫輕顫,唇色發白,泫然欲泣。
是真的想哭了。
商言津看她煞白的臉色,以為是自己故意什麼都不做,任由她一通忙活,把人惹傷心,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