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研究所出來之後,陸一鳴用手機訂購了一張前往老家的飛機票,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機場。
得到了兩樣非常有用的詭物,心情應該很不錯才是,但是很奇怪,他總有一種惴惴不安的微妙感。
右眼皮不停地跳動著,這種奇妙的第六感就好比高考搞炸鍋了,卻不得不麵對的場景,陸一鳴琢磨了半天,覺得這種感覺很可能來源於越來越接近的S級災難……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老爸老媽弄過來……大家住在同一個避難所中,也好照料。”
他父母是非常念舊的人,總是嘮叨大城市怎麼怎麼不好,沒有人情味,比不上自己待著的小城市。
如果不親自回去一趟,還真的不太好把他們給接過來。
陸一鳴的老家是北方的一個小城,他那個小城市中長大,度過了自己的美好童年。
不過自從大學畢業,來到南方之後,他便一直停留在南方工作了,畢竟南北之間有著比較明顯的經濟差距。在北方還真的沒有特彆合適的崗位,特彆是互聯網方麵的工作。
說實在的,陸一鳴並不喜歡自己的故鄉,因為那邊的人情社會實在是太重了……
一個小城市,從這一頭到那一頭開車也就十幾分鐘,城裡的居民大都會有一些直接或者間接的人際關係。
這種人情關係對於老人家而言,可能意味著一定程度的安全感,但對於一名輕度社交恐懼症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心理負擔。
他不太喜歡遇到熟人。
另一方麵,各種亂七八糟的人情關係,一定程度製約了契約型社會的形成,也限製了社會經濟的發展。一點屁大的小事也得托人去辦,搞得好像沒有熟人就辦不成事一樣,陸一鳴非常討厭這一點。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暫且不去多說,過了大概半天的時間,他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沒有發生生命的意外。
手中的船票整整有5張,意味著10個家庭名額,1個名額留給自己一家人,還有1個留給小姑一家人,至於剩下來的8個,陸一鳴一時半會間也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分配。說白了,得益於曾經的計劃生育政策,他的親戚倒是蠻少的。
按照目前政府頒布的通知,基本上所有工作人員以及知情者,都差不多有了自己家人的上船名額。包括研究所中的工作者、避難所的建設工程師、軍隊中的士兵,各種雜七雜八的人口加起來,可能有數百萬之多。
至於剩下來的名額就不好說了,按照政府高級智囊團的分析研究,一個文明想要重啟延續,必須得有各行各業的人口,特彆是工業與科技。
所以,研究團隊會按照資料庫中的信息,生成一個特殊名單。
譬如說高級鉗工、高級工程師,以及大學中的一些專家教授,各行各業的頂尖人才,會出現這一份名單中。
在S級災難出現一定的征兆之後,所有的工作人員以及軍隊將會出動,將名單上的人員邀請上船。
實際上,這是非常殘酷的一個選擇,被邀請上船的人,頂多隻允許攜帶配偶以及自己的孩子。除了稀有人才之外,他們的父母輩以及超過60歲的老年人,原則上不被允許上船。
畢竟生存的希望還是得留給能夠生育的年輕人。
如果整個社會中的大多數都是老年人,也就死氣沉沉,不用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