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仰翻找的動作突然停下,“找到了。”
節目組雖然也知道剛剛那話是在開玩笑,但看見他真的找到了什麼東西,還是沒忍住湊上去看了看。
抽屜裡果然不是繩子,而是一套紙筆。
庭仰找了個桌麵攝像頭的死角位置,在紙上快速書寫,然後把紙張折成一隻紙鶴。
見攝影小哥欲言又止的模樣,庭仰道:“不急,馬上你們就知道它乾什麼的了。”
語罷,庭仰起身在房間裡巡視了一圈,發現靠窗的櫃子頂上有一個紙箱。
瞄準好把紙鶴丟進去,又在箱子邊上摸了一下,故意抹掉一點浮灰,把食指指腹蹭得黑了一塊。
隨後他收拾了一下表情,回到那副《加納的婚禮》前站著。
安靜的等著什麼。
不多時,合上的門被人推開,庭仰望過去,進來的是沈瑭遲。
庭仰麵露驚喜,“糖糖,你來得剛剛好啊。”
庭仰早就猜到沈瑭遲會來找他。
六七年的朋友,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如果沈瑭遲知道,庭仰和他的這點默契全用在套路他的話,估計隻會覺得晦氣了。
沈瑭遲邁進門的步子一頓,被庭仰反常的熱情嚇到了。
他在轉身就走和硬著頭皮進房間裡糾結了一下,最後被庭仰拉進了門。
庭仰親親熱熱上前套近乎。
“糖糖,幫我去把那邊櫃頂上的箱子拿下來唄?我再看看畫,等會給你分享線索。”
沈瑭遲挑挑眉:“你倒是不客氣。”
嘴上得理不饒人,下一秒他就聽話地去把箱子拿了下來。
箱子周圍隻有一小塊地方的浮灰被抹掉了,箱子沒被動過。
估計是庭仰嫌臟,打算最後再拿下來。
庭仰抬手豎起大拇指晃了兩下,給了一個做作的wink。
“感謝我們的熱心市民沈先生。”
也幸好青年麵容清秀,唇紅齒白眉目精致,wink做出來不僅不油膩,反而帶了股活潑的可愛氣。
箱子裡沒什麼東西,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教堂用具,唯獨頂上的紙鶴最為顯眼。
庭仰捏起紙鶴翻來覆去觀察了一下,好像真的第一回見似的。
“是要拆開來嗎?”
他動作不甚熟練地拆開紙鶴,見到紙上有字,一本正經看了起來。
神色越來越凝重。
沈瑭遲沒耐住好奇心,剛準備湊過去看。
“上麵寫了什麼?”
誰知道庭仰突然退後一步,一臉戒備。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沈瑭遲沉默了一下:“什麼?”
關我什麼事?
庭仰麵上不顯,心裡卻在琢磨怎麼試探出魔王殺死聖子的方法。
劇本的提示三很明顯地告訴他,魔王會殺死聖子。
庭仰儘量不透露過多信息。
“阿瑭,你居然白切黑啊,裝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沈瑭遲眉頭皺了起來,嘴巴動了動,一副疑惑又莫名其妙的表情。
不是演的。
庭仰下了判斷。
魔王——至少此時的魔王,是不知道自己要殺死聖子的。
試探大計夭折於第一步,庭仰隻好悻悻放棄。
“算了,阿瑭我相信你。”
說著,庭仰把紙隨意折疊幾下放在沈瑭遲掌心,“等你出去再看。”
沈瑭遲不明所以,但遲一會看線索也沒什麼,於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庭仰。
隻是,庭仰這次沒叫他“糖糖”,總讓他有種微妙的擔憂。
畢竟庭仰可是有事叫阿瑭,無事沈糖糖。
庭仰粗略地翻了翻箱子裡的教堂用具,沒什麼有異常的。
無非是一些pdd裡9.9包郵的劣質小道具。
剛準備將箱子重新合上,卻瞥見這些雜物裡麵夾雜了個不大的碎瓷片,他拿起看了好一會。
沈瑭遲本來在看那幅《加納的婚禮》。
見到庭仰找到線索,走過來問:“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庭仰把這個瓷片翻來翻去,“弧度摸起來有點像是碗?你看看。”
說完把瓷片遞給了沈瑭遲。
庭仰動作自然,其實心裡已經緊張得快打鼓了。
本來瓷片的一麵上沾滿了乾涸的黑紅,顏色越看越不妙。
他迅速將那抹血跡擦去。
幸好瓷麵光滑容易,一下就抹掉了。
關鍵信息已經被抹去,沈瑭遲拿著瓷片,當然沒能看出什麼。
於是,他隻是隨意翻了兩下就把瓷片放回了箱子裡。
“你給我乾什麼?又不是在找我的劇情線。”
這話倒提醒了庭仰。
“糖糖,我記得你一開始就直接上了二樓吧?”
言下之意,為什麼他會想都不想就上了二樓。
一般情況下,多少還是會糾結一下的。
庭仰沒敢說得太直白,他怕無盟友的嘉賓劇本會和他不一樣。
他有盟友屬於開局福利,為了遊戲公平,彆人或許會多出一個初始線索提示。
沈瑭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意味深長反問:“阿仰,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麼?”
庭仰太懂他了,“嘁”了一聲。
“一看你這裝腔作勢的樣子就知道什麼也沒找到。”
沈瑭遲沒否認也沒讚同。
“你剛剛和祁知序去花房了吧,你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庭仰半真半假道:“我的劇本上有關於他的事,我想試試能不能套出點什麼。”
“真巧啊,我也有。”
沈瑭遲聲音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平地驚雷。
“我找到的線索上麵預言,騎士將在今晚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