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騎士x聖子(2 / 2)

庭仰本來想和他討論,沒想到祁知序連答案都想好了,“為什麼啊?”

“這樣一隻帶著偉大悲劇色彩的夜鶯,最愛她的人其實早就被注定了。”

庭仰凝眉思索:“擁有相似痛苦經曆的人?感同身受而憐惜……嘶,可是這個範圍也太大了,難不成還需要找線索?”

“不,最愛她的那個人是王爾德。”祁知序的語氣不帶半點遲疑,“王爾德將美好的品質與熱切的期待加注在夜鶯的身上,為她賦以悲劇,賦以獨特的故事,讓她從千千萬萬個平庸的靈魂裡脫穎而出。”

1900是王爾德逝世的時間。

每一個創作者儘管講述著不同的故事,但筆下凝聚的,全是對角色毫無保留的愛。

他們的筆尖為一個個文字賦予靈魂,每一道筆墨留下的痕跡,都是在為角色搭建骨架,填充血肉。

創作者將自己的所有心血,一點一點融進每一段文字中,這些文字裡寄托的了情感。

有些人以為自己隻是剽竊了文字,其實他們是在割碎一些人的血肉,拚湊成一具不會說話,但會露出好看笑容的紙人。

鎖上的數字被撥到18881900。

手指一按,“哢”一聲鎖應聲而落。

祁知序毫不意外。

“多數時候,一部從愛出發的好作品,創作者永遠是最愛自己筆下角色的那個人。”

庭仰翻開蓋子。

盒子裡麵安安靜靜地擺著兩張紙條。

這下總歸是線索了吧。

庭仰覺得節目組就算不做人,也不能……

聲音戛然而止。

第一張紙條上隻有一個顏文字。

——“^-^”。

第二張紙條。

“恭喜你,浪費了至少十分鐘解開這些沒有意義的箱子。如果你在開第二個箱子時就放棄,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

“?”

“?”

庭仰語氣裡帶了點委屈。

“這不是殺人誅心嗎?怎麼還帶嘲諷的?”

這麼可愛的顏文字,怎麼可以發出這麼強大的殺傷力?

祁知序看到字條上的字跡突然皺眉,努力回想那個熟悉感從何而來。

“阿仰,你把字條給我看看。”

庭仰捏著紙條一角準備遞過去,卻在伸到半空劃過光源時,模模糊糊看見了什麼。

等祁知序接過紙條後,他才說了自己的發現。

“剛剛對著光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字母。”

祁知序聞言摸了摸紙條,又把紙條抬起來對著光仔細辨認。

“確實有字。這張紙估計是三張紙處理後疊合成一張的,第二層的中間被剪出了字母,對光就可以看出來。”

庭仰聞言特興奮,湊到祁知序身邊。

“快快快,讓我看看上麵是什麼。”

祁知序隻感覺自己和庭仰的距離一下子被壓近,連帶著庭仰身上好聞的淡淡茶香都變得清晰起來。

對方細白的手腕抬到紙條前,修剪得圓潤乾淨的指甲上映照出一點暖橘色的微光,指尖劃過一個個字母。

“yugv,還有一行是yn?”庭仰聲音苦惱,“要解密碼嗎?”

他不是很擅長這個。

不過他也沒糾結多久,反正僵在那裡也是不會,不如趁這點時間再去找找線索。

兩人繼續在屋內尋找線索,沒有過多的交談卻極儘默契。

窗外的風聲也止息了,屋外偶爾有鳥鳴,屋內隻有他們翻動室內物件的碰撞聲。

沒多久,庭仰找到一個逆時針旋轉的時鐘。

庭仰試著反方向順時針撥動了一下指針,力道極輕。

結果“啪嗒”一下,指針直接掉了下來。

庭仰大驚失色:“你演我是吧!”

哪有指針一撥就掉的。

自從在花房把抽屜鎖拉壞之後,庭仰對待這些脆弱道具的態度可謂是十萬分小心。

這指針他還沒怎麼用力,就像一片葉子一樣輕飄飄掉了下來。

隻無語了片刻,庭仰就發現這個指針和一般指針不一樣,頂端部分帶著曲折。

“像鑰匙一樣……”

周圍暫時沒有需要鑰匙的東西,庭仰將指針放進暗袋裡。

先收好吧,總歸能用得上。

接下來的時間,他對一切需要鑰匙的事物都格外感興趣。

庭仰不厭其煩地嘗試解開每一個上了鎖的東西,但都沒能得到理想的結果。

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能藏線索的地方實在太有限,這把鑰匙無疑是很大的突破口。

一次次的失敗嘗試並沒有讓庭仰的熱情冷卻,他並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依然認為這個曲折的指針是一把鑰匙。

不多時,祁知序突然坐在書桌前叫了他一聲。

“阿仰,你來試試這個。”

庭仰走過去,是一個幾乎有籃球那麼大的八音盒。

八音盒沒有蓋子,一眼就能看到頂上精巧的裝飾設計。

一個微型花園。

也托了這八音盒比較大的福,“花園”不會顯得擁擠粗糙。

甚至,八音盒精致到每一朵玫瑰都是精雕細琢過的。

庭仰看了一圈沒發現哪裡有鎖。

祁知序指了指花園裡的圍欄。

“這個圍欄上嵌著的鎖是真的,你試試能不能開。”

庭仰仔細一看,還真是。

他把鑰匙插進去,輕輕一旋就轉開了。

“哢噠——”

小巧的圍欄被他小心翼翼推開。

庭仰驚喜地看著祁知序:“之前一直找不到鎖,差點以為我猜錯了。”

徹底推開的那一瞬間,八音盒的音樂機關被打開。

“你……”

祁知序剛說了個開頭,八音盒的音樂在同一時間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庭仰分了個神,沒聽清。

“嗯?祁哥你剛剛說什麼?”

八音盒的音樂如流水傾瀉而出,是《水邊的阿狄麗娜》。

樂聲溫柔浪漫,舒緩得如同漾出波紋的水麵,音符如低語,呢喃傾訴愛意。

祁知序垂下眼低聲笑了,“沒什麼。”

我想說,無論什麼事,你負責提出猜想,我負責幫你證明得出答案。

不用懷疑自己,你永遠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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