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戰場, 未知坐標,白金軍團駐地內。
一群身穿白色製服的士兵們聚在一起把酒言歡,淺金色麥萃酒的醇香隨著氣泡的炸裂在空氣中散逸開來飄向遠處。
星空獸發起的進攻告一段落, 難得的喘息機會讓星艦上的士兵放下心參加推遲十天舉辦的安瑟爾星保衛戰慶功宴。
十天前伴隨著安瑟爾星上最後一隻星空獸墜落地麵,白金軍團四艘星艦啟航前往邊緣戰場支援卡洛斯特率領的先鋒部隊。
如今首戰告捷, 約瑟芬才想起來有個慶功宴沒舉辦,他向開懷大小著的士兵舉杯告辭,拿起兩瓶麥萃酒離開用餐區,走向軍團駐地令一邊,一路上不斷有士兵向他敬禮問候。
寬敞明亮的中央指揮室內, 抬頭就能望見不遠處深紫黯淡的星空, 陰沉死氣的顏色籠罩在星空中彰顯著自己的不詳。
這片星空不同於宇宙中任何一處隨處可見的普通星空,邊緣戰場的星空存在不知何處延伸而來的空間裂縫。
如同深淵般幽暗無儘的裂縫是孕育星空獸的惡巢, 無數隻噬人可怖的龐大星獸從那片暗紫色中扭曲蠕動爬出,它們所到之處資源, 生命,甚至是星球, 通通被吞食殆儘。
沉默的宇宙神秘無垠,沒人知道星曆中最早記載的第一隻星空獸來自於哪個星係, 繁衍方式如何, 它們就像是死神的鐮刀,無數星球湮滅於星空獸口中, 大肆破壞收割著曾經延續千百萬年的文明。
據目前聯邦與帝國對星空獸的聯合研究資料顯示, 星空獸不存在固定相同的外表,但大致可將它們分為兩類做基本區分。
第一類是“蟲型”星空獸頭部擁有惡心的口器,無數尖銳的利齒潛伏於其中,像是活體絞肉機, 擁有發育不完全的短小四肢與靈活揮舞的肉觸,能噴射高濃度成分未知的酸液,這些酸液甚至能穿透防護罩星艦的武器腐蝕融化。它們靠緩慢蠕動前進,像是某些星球上的低級生物。
第二類是“獸型”星空獸生長出完整但卻畸形怪狀的四肢,不像宇宙中任何一種生物,這類星空獸體型相對一類星空獸較小,通過爬行的方式迅速移動。它們身上布滿排列不一能發射的堅硬鱗片或是帶毒的尖刺,這類星空獸毒目前無解,沾染上的戰士隻能通過立即截肢保命。
同時根據危害性破壞力排序,也可將星空獸分為三級,從小到大分彆是行星級星空獸,恒星級星空獸,以及罕見的黑洞級星空獸。
星空獸不具備智慧生物的智商,一切行動皆憑原始本能,它們有時成群結隊,有時單隻出現,毫無規律可言,它們甚至不需要營養依舊可以存活。
曾經帝國的Z集團名下的生物公司耗費巨大代價死傷無數價捕捉到一隻星空獸,Z集團將它控製關押在特製的空間站中用於科學研究,曆經幾十年的時間,那隻一類星空獸最後化作一灘血水消失於世,而那份具體的研究報告Z集團並未告知於眾,成為奧特萊斯帝國最高機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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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於半空中的透明屏幕快速閃爍著藍白色的光芒,卡洛落斯特眉頭緊鎖查看這次戰後數據分析。
這次士兵的傷亡雖然有所減少,但星空獸的攻勢似乎變得更加猛烈,完全不像從前那般。
見他看數據看得入神,約瑟芬也沒管上下級關係反正現在就兩個人在這,將一瓶麥萃酒放在卡洛斯特桌前,隨後自己打開一瓶喝了一口道:“他已經抵達第一軍校,成功和烏雲見麵,你不需要擔心。”
從數據分析中抽身的卡洛斯特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烏雲目前的情況。
他其實不擔心小東西,比起烏雲,另一個人更令他在意。
“恩佐在第一軍校表現如何?”卡洛斯特似乎現在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同樣就讀於第一軍校的親侄子。
“他表現很好,異常積極,比烏雲要積極多了。”約瑟芬笑著開口,隻是那笑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古怪至極。
“你確定之前烏雲在卡裡星遭受的襲擊與恩佐有關。”金色長發男人麵色沉沉,語氣肯定。
“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與他有關。”約瑟芬沒說肯定,但卻與肯定無區彆。
“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不對勁的?”卡洛斯特盯著他的黑瞳,問的認真。
奧特萊斯帝國被民眾媒體譽為“觀察者”的約瑟芬大校,功勳卓著,指揮過多個戰役,在白金軍團服役以來所做出每個結論出錯率為零,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裡挖自己這個得力下屬的牆角,卡洛斯特對他所說的話從不懷疑。
身為漢密爾頓家族現任家主與帝國元帥的卡洛斯特因為家族培養方式原因,從小與自己哥哥的感情不是很好,甚至可以用陌生來形容。同樣,對於這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侄子他也不太熟悉。
雖然事實如此,可如果沒出現烏雲在卡裡星遭受的意外襲擊,他或許會像外界所說的那樣儘心儘力培養恩佐·漢密爾頓成為下一任漢密爾頓家族接班人。
卡洛斯特從撿到烏雲的那一刻起,從未有過讓烏雲成為他繼承人的想法。
高處不勝寒,掌權者無一不是心思深沉之人,坐在他這個位置上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有苦難言。而烏雲沒接觸過極端黑暗的勾心鬥角,心思單純善良,她的性格注定了她不適合被身份和地位所縛。
和某些汙泥中生長通過吸收他人血液作為養分長大的偽善者相比,賽特加爾星長大的她就像是一隻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鳥,,如果讓她接替自己的位置,等同於硬生生將鳥兒的翅膀折斷羽翼拔落,關進狹窄的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