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驍漫不經心抽著煙,沒注意到女人朝他走來,直到鼻尖聞到一絲濃烈的香水味,他才瞭起眼皮看了眼麵前的人。
女人很漂亮,紅發大波浪,膚白唇紅,是那種妖豔的美,她指尖夾著一根煙,眼睛直勾勾看著梁驍:“能借個火嗎?”
明晃晃的搭訕。
梁驍冷淡勾回眼,沉默抽煙,沒有要搭理女人的意思。
女人被拒絕也不生氣,畢竟像這種長得帥,性子又冷的男生更有挑戰性,她往梁驍身邊一站,低頭點燃煙。
“叮——”地一聲,微信新消息提示音響了起來。
梁驍立刻掐滅煙,拿出手機看,林西冉發來的一長段消息:
【對不起,梁驍,我不知道你媽媽去世了,這裡,跟你說一聲節哀。
還有,我就是很好奇你明明還是個小孩子,為什麼習慣要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肩上扛?這樣很累的。
最後,我們是朋友,你以後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和我說,如果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你的!】
梁驍盯著屏幕須臾,低笑出聲。
怎麼會有這麼單純又傻的姑娘,明明自己生長環境都不如人意,偏又像個小太陽,無時無刻不溫暖身邊的人。
女人被梁驍笑聲吸引看過去,她視力好,一眼瞧見梁驍微信置頂聯係人備注:【Pumpkin】
如果她沒記錯,“Pumpkin”在俚語中代指最重要的人。
梁驍回了林西冉一個好字,摁熄屏幕,抬眸對上女人的眼,冷淡揚眉,從女人身邊走過。
女人盯著梁驍離去方向,男生背影挺拔,她忍不住唏噓,長那麼帥的一張臉,居然還偷偷喜歡著一個人。
也不知道那個備注為“Pumpkin”的女生長什麼樣,能讓這樣優秀的男生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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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鈴聲響起,班上同學快速離開教室。
池晚音轉過身,趴在林西冉桌子上,問她:“冉冉,我們中午去哪吃飯?”
“我都可以,”林西冉收起手機,看向收拾書包的棠嶼,叫她,“棠棠,你中午想去哪吃飯?”
棠嶼把一本數學五三放進書包,拉上拉鏈,低頭不看林西冉,疏離地回:“你們去吃吧,最近燒烤店生意很好,我要回家幫忙。”
林西冉想說現在是中午,燒烤店沒開門啊,但看見棠嶼已經背上書包離開,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中午吃飯,林西冉和池晚音聊天:“音音,你有沒有發現棠棠最近都不愛和我們玩了?”
寄人籬下十幾年,林西冉再沒心沒肺,也會基本的察言觀色,很容易發現棠嶼最近有意疏離她們。
準確來說是她。
池晚音叫棠嶼一起去洗手間,或者小賣部,她會答應,林西冉叫她,棠嶼就會以各種理由推托。
“有嗎?”池晚音比林西冉更神經大條。
林西冉看著在青椒裡奮力找肉絲的池晚音,打算找時間單獨和棠嶼聊聊。
回去路上,林西冉挽著池晚音胳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想起和梁驍的聊天內容,好奇問:“音音,梁驍媽媽去世了?”
“你從哪知道的?”池晚音壓低聲音。
林西冉把今天上課和梁驍聊天的事告訴池晚音,一低頭,發現池晚音瞧她眼神曖昧,懵然眨了眨眼。
“怎麼了?”
“冉冉,你知道梁驍有什麼禁忌嗎?”池晚音賣了個關子。
林西冉搖頭。
池晚音告訴她:“我之前和你說過,梁驍爸爸現在的太太是那什麼上位,據說啊,現在這位梁夫人當年為了給肚子孩子要一個名分,直接登堂入室,害得梁驍媽媽患上產後抑鬱。”
“不過也有人說,梁驍媽媽懷他的時候就有很嚴重的抑鬱症,畢竟…梁董那會兒就,嗯——桃色新聞滿天飛……”
“後麵梁驍媽媽和他爸離了婚,帶著梁驍去了新加坡定居,不過在梁驍六歲那年,她就去世了,這事兒還鬨得挺大,據當地警方報道,她身體裡檢測出大量未消化的安眠藥。”
聽到這,林西冉哪還有什麼不明白,忍不住問:“那梁驍其他的家人呢?”
和林西冉並肩向前走:“我家和梁驍外祖家有點兒交情,所以知道這些傳聞,你彆看梁驍是大家眼裡的天之驕子,實際上他過得很苦。”
“梁驍媽媽去世後,梁驍被接回平京,他爸不愛他,更愛他弟,爺爺奶奶雖然疼他,但又常年不在平京,梁驍從小又失去媽媽,姐姐有自己的小家,也照顧不到他。”
“唯一對他好的人,隻有他姥姥。”
“梁驍媽媽一直是梁驍禁忌,高一時有個男生罵了梁驍一句‘有媽生,沒媽養’——直接被梁驍弄得個半死。”池晚音說完,曖昧看著林西冉,“你是第一個,在梁驍麵前提他媽媽,還能全身而退的人。”
林西冉無奈解釋:“我隻是隨口問了一句。”
“那你這麼好奇梁驍的事?”
夏日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林西冉抬手放在眉心遮擋,輕聲說:“我隻是覺得,像梁驍那樣好的人,就該得到所有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