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異口同聲的四聲尖叫, 正在附近不遠處忙著乾活的工作人員,都是不禁為之一愣。
有時候,當讓人想不明白的東西占據了能用邏輯思維想明白的, 那麼油然而生的義憤填膺也是無可避免地變成了想開眼界的獵奇心理——這到底是何方“猛男”,一口氣非禮四個?!
這得是觸手怪才能做得到了吧?
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在那邊和一身金燦燦的五個佳麗陷入糾纏的,可就隻有一個人!
扛著折凳等隨身武器殺過去, 隻見那個看起來有點混血樣的後生仔正是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用半生不熟的粵語夾英語在拚命解釋著:“NO,我不是……”
“豈有此理,我們這裡那麼多雙眼睛親眼看到, 你還想狡辯?!”平時互相競爭那就是不想和李思詩這種大熱門來往, 但是遇到這種事的話,但凡是女仔都應該會站出來幫忙。
不止是她們,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扛著家夥過來了呢!
“我隻是在撿這個,這是我拿來參選建築係的獎學金評比的……”伍文祖揮舞著手裡那張皺巴巴的圖紙, “被她踩著了,我低著頭, 根本沒有看到什麼……”
“嘖, 換作是我, 我也會說自己沒有什麼都沒有看到!”工作人員中的某一個立刻嗤笑出聲。
“我是真的沒有!”伍文祖急了。
看他這個樣子,工作人員之中一個年紀相對大一些的阿叔開口了:“後生仔, 這麼說吧——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的沒有看到什麼,但你摸人家大腿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她穿著這樣的鞋踢過來,我不防守還有命嗎?”伍文祖無奈地說。
聽到他這麼說,眾人也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李思詩腳上那雙同樣金屬色的尖頭細高跟鞋, 其模樣看起來又著實是很有人間凶器的的凜冽風範……
“但這也確實是你占了人家便宜!”話雖如此,但自己人肯定是要護著的。
尤其是李思詩這種人氣數一數二的大熱門,要是在他們帶的組裡麵出事,少不免會被上麵的高層借機發作一番。
這邊還在吵得熱火朝天,其他四人倒是湊過來了李思詩這邊:“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穿這樣的短裙唱跳肯定有打底,就算他抬頭了也看不到什麼。”李思詩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隨後又是感謝了四人一通。
“那你打算怎麼辦?”四人又問。
“算了吧,都是一場誤會,耽誤了一會的拍攝就不好了。”李思詩表示出了自己的意思。
得到當事人的諒解,工作人員便也是放下了這個意外事件,趕緊抄起家夥回去繼續乾活了。
不過臨走之前,他們倒也還是聲大夾惡地吼了伍文祖幾句:“算你好運,也就是人家靚女不計較,還不過去和人家道歉!”
伍文祖苦著一張臉把皺巴巴的圖紙卷好,暗自在心裡掂量了一下雙方的人數差距,於是也隻好是硬著頭皮去找李思詩了。
趁著還有一點點時間,李思詩便是大方地接受了他的道歉:“下次要注意點了,不要隻顧頭就忘了尾。”
“哪裡還敢有下次啊!”眼看李思詩這個落落大方的姿態,伍文祖心裡的鬱悶也是好了不少,因此是又補充了一句,“多謝你能諒解了,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兩人各自道彆之際,看著李思詩那一身金燦燦到很有雕塑銅像風格的打扮,伍文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你這身……”
“我們是有表演工作的,所以才會穿成這樣。”李思詩解釋道,“其實我們也不喜歡這個裝扮,在這個背景下乍一眼看起來真的有點像藝術雕塑……”
“我就是說啊,原本我還以為是有人怕被太陽曬壞了,所以就把雕塑搬到這邊來——難怪我當時感覺這個‘雕塑’居然有溫度……”伍文祖哭笑不得地說。
李思詩聽到這個也是忍俊不禁,最後就是隻是笑著說了一句:“沒辦法,食得鹹魚抵得渴,工作就是這樣的了。”
“也是。”伍文祖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相比起眼前這個年輕漂亮女孩需要大街大巷的忍著羞恥穿金燦燦小短裙跳舞,他這種學建築的,在名勝古跡畫完圖紙也還不是照樣要去工地幫著乾活,美其名曰“實踐學習”?
反正人生在世,總是有很多無可奈何的。
想不到像伍文祖這種帥成形容詞的大帥哥也是在工地裡搬過磚,李思詩在這一刻,竟然是有點覺得自己穿這麼一身醜東西唱跳,好像也沒那麼難以忍受了的感覺……
雖然這次事件算得上平穩收場,但毫無疑問的,亦是被跟隨而來的記者給收錄了下來。
不過,因為莊夢華的助理之前有過交代,所以劇組裡的一個工作人員就是趁著彆人不注意的時候,主動去找上這些打算好好耍一下筆杆子的記者談了談,最終就是將斷章取義給改成了大事化小。
本來這幾個記者還挺遺憾,覺得他們沒能借此機會做點“人氣佳麗拍外景被非禮”的博眼球文章;不過等到打電話聯係港城那邊之後,才發現他們跟的意大利組這種“意外非禮”的消息,在希臘組那裡是完全不算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