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差點當眾撲街的意外緩過神來, 冷不丁又看到鄒華彥那個自以為看穿了一切的心照不宣眼神,淩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決定將錯就錯算了。
畢竟在“假裝摔倒意圖爭搶靚女旁邊座位的心機男”和“那個大個人了卻還連平地都能摔的低B仔”裡, 但凡是要點臉的,都不會想成為後麵的失足青年……
眼見淩晨那一臉辯無可辯的樣子, 鄒華彥這便是一副老大哥的手勢拍了拍他的肩膀,連眼神都仿佛在鼓勵他:年輕人貪靚追女仔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醜事, 下次大大方方找他換座位就是了!
不至於對自己那麼狠!
淩晨乾笑著謝過了對他有誤會但又不是完全誤會的鄒華彥,招呼助理阿全過來幫造型師一起整理發型。
“最近工作很辛苦嗎?我看你好像瘦了些。”李思詩側頭看他一眼。
其實認真來說,他此時的模樣是看不太出肥瘦的,主要是看著精神不濟形容憔悴,就讓人有一種他似乎是“瘦”了的感覺。
“導演要求我在拍戲期間門一直保持這種狀態。”淩晨小聲解釋了一句。
“哦……我明白了。”李思詩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以那位黑超導演的一貫作風,確實就是特彆鐘愛這種文藝憂鬱頹廢喪氣的feel,再怎麼陽光的演員到了他手裡, 也都統統變成了怨婦和怨夫,總之就是一種脫離於世俗之外但又似乎浸透了紅塵的難言味道。
大概唯一和黑超導演合作過但又沒被他“禍害”到的, 也就是再隔壁過去座位上的唐靜汶了, 不過她本人就是自閉又堅強的性情中人,不需要黑超導演怎麼折騰,就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個性獨特的樣子……
似是察覺到李思詩的目光,唐靜汶轉頭望過來:“哦, 是你呀——聽說你打麻將的技術很不錯是嗎?”
“呃, 還好吧。”不知道她為什麼將話題引到了這方麵上,李思詩有點意外地點了一下頭。
“真可惜, 我之前有彆的事要忙,沒能會一會你……”唐靜汶想起前晚打麻將時,尤嘉婷說李思詩又是九子連環又是十三幺的大牌連爆, 爆得在麻將桌上和她一向“有仇”的榮玨章抑鬱了好些時間門,甚是心馳神往。
趁著現在大家一起錄節目有機會碰頭,唐靜汶恨不得立刻找上李思詩這樣的麻將高手大戰三百回合:“那有時間門我們約一場?”
說到這裡,她還特彆得意地把手上新買的大鑽戒展示給李思詩看,“我剛剛花了高價找了大師開光了,這段時間門我的手氣一定很旺!”
看她這麼一副自信的樣子,要不是之前在麻將桌上聽榮玨章說過唐靜汶的牌技和他半斤八兩,李思詩估計都猜不出眼前這位也是個人菜但癮大的麻將愛好者了。
畢竟唐靜汶天生一副高冷範,看著就挺聰明的樣子——當然了,人是不可以貌相的,看榮玨章長得那麼眉精眼企,結果卻是居然能算出8+8=18的數學奇才……
也虧得他還能頂著這樣的數學水平跟彆人打麻將,誰見了不得誇他一聲“身殘誌堅”!
哭笑不得地答應了唐靜汶的邀約(zhan),李思詩最後拿粉撲拍了拍臉頰,確認妝容發型衣服全部OK之後,便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最開始的金曲現場演唱環節是按照主持人的點名順序來,她的順序排在第七位,還有不少時間門可以做好準備。
她其實也不是第一次參加勁歌金曲的季選了,畢竟每年年初的勁歌金曲頒獎典禮,那一共四十首的候選金曲就是分彆在四個季度對應的季選中誕生,不過那時她還是和大夥打打鬨鬨為主,所以不需要瞻前顧後些什麼,就真的是抱著來玩的心態而來錄這個節目的。
而現在嘛,除了要擔心那些暗流洶湧的關係,還要關注現場的fans情況——李思詩從後台這邊望去,觀眾席裡的各家fans坐得那叫一個涇渭分明。
其中以四天王的fans最多,她的小粉旗們雖然很努力地搖旗呐喊了,但比起聲勢浩大做派熟練的四天王fans,少不免還是遜色些許。
不過,雖然在人頭和氣勢上輸給了彆人,但李思詩上台唱歌時小粉旗們送花的戰鬥力倒是一等一的強,一大束一大束的花束接二連三地送上來,忙得李思詩差點都沒能顧上唱歌,揪著換氣的間門隙,重複了一次又一次接花放下接花又放下的動作,不多時就在身前堆起了一座色彩斑斕的花束小山。
而這樣的繽紛花束映襯著一身MV同款淑女小白裙的李思詩,再搭配上《假使我算神話》那輕快清新的曲調,整個舞台現場便是溫馨得像一幅夏日風情畫。
直到歌曲唱到最後一段時,一個穿著粉色fans應援T恤的猛男,雙手扛著直徑目測有一米多寬的巨型花束上來,並且激動地說這是他們一群兄弟共同的心意之後……李思詩這才是略微露出了一刹那發現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驚詫神態,然後感動又感激地從這個粉色猛男fans手裡,接過這一份凝聚起來過分沉重的愛。
眼看李思詩在接過花束後,一個踉蹌瞬間門就被花淹沒得隻剩膝蓋以下還能見人,守在後台和舞台邊緣等待下一個出場的商瀚友趕緊出來幫忙扶住她,然後就在觀眾席裡的一小片尖叫聲中,幫她扛著花束回到另一側的頒獎台前。
“哇,阿May,你今日不單隻是收了全場最多的花,甚至還帶回來一位護花使者呀?”主持人調侃了一句。
“你太抬舉我了,我現在就是客串一下臨時苦力,幫忙扛花而已。”商瀚友聞言,這就是趕緊把手裡的巨型花束偏側到一邊,然後探頭到李思詩麵前的麥克風上方,幫忙應付主持人的調侃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