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那家夥一向很懂得借性彆優勢來抽靚女的水, 你又生得這麼靚女又碰到這麼好的機會,她不抽你還能抽誰?”榮玨章和裴燕桑二人作為特彆能互懟的損友,對於昨晚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加戲,自然就是在李思詩麵前偽裝出一派知心大哥哥的模樣, 小嘴叭叭地告起了裴燕桑的黑狀。
俗語裡“抽水”的意思來自於麻將館盛行年代時商家在每張桌裡抽取的傭金, 通常用法就是“吃回扣”的意思;後來這個詞漸漸用在男女關係這方麵上, 就繼續引申出了“揩油”、“占便宜”的含義。
作為當年以又靚又姣聞名的靚仔, 榮玨章才剛複出不久就迎來了一群後輩和同輩的加戲內卷挑戰,心裡那不服輸的勁頭一起, 今日亦是一大早就來了現場排練,恨不得晚上的表演早早到來, 用自己的方式一巴掌拍死所有占著先發優勢的前浪們。
“你是不是最近打牌又輸給裴姐了?”看他這個樣子,李思詩十分認真地詢問道。
“哎呀, 我最近重新出來開工,沒有那麼多時間打牌啦!”榮玨章理不直氣也壯地一揮手,“現在隻打十圈而已,不會像以前一樣打通宵的了……”
“行了, 我明白了。”李思詩一臉無語地轉過頭, 招呼助理把自己的手提電話拿過來,準備給家人打幾個電話。
知道今晚李思詩的家人都要來現場觀看,榮玨章自然也不會那麼八卦地繼續糾纏,起身去旁邊看了看晚上的兩套表演服裝之後,回來就能看見李思詩把墜著一個小木偶的手提電話交給了她的女助理。
“這個……”看那個小木偶有點眼熟, 榮玨章忍不住開口道, “這是一個瑪特羅什卡?”
所謂的“瑪特羅什卡”就是隔壁那個戰鬥民族大國的特產木製玩具,其通常是由許多個一樣圖案的空心木娃娃一個套一個組成,最多可以由內而外地套上十幾個, 所以又有個彆名叫做“套娃”。
而這種空心木娃娃最普通的圖案,就是穿著同款豔麗色彩的戰鬥民族服裝的小姑娘,一套大大小小木娃娃的圖案完全一致,人們通稱其為“瑪特羅什卡”;某些製作工藝比較精美的,則是會讓每個空心木娃娃都穿上不同的衣服,套成一個擺著時是一個風格,逐個拆開擺成一排則又是另一番趣味。
“啊,是的。”李思詩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在我爹地送給我的一個套娃裡麵拆出來的,這是最裡麵的那個,串了繩子之後剛剛好可以拿來做手提電話吊墜。”
“畢竟我又不能經常帶著完整版的它到處去,所以就隻能拿最小的那隻帶在身邊了。”李思詩想起這個收到這個瑪特羅什卡時的回憶,忍不住就是輕輕一笑。
當時她是偶然看到李錦豪書桌上擺著它,覺得它好可愛誇了一聲,沒想到李錦豪不但當場高興地表示會把這個瑪特羅什卡送給她,甚至還因為記得這個瑪特羅什卡比較舊了、擔心會有灰塵、磨損或者是小木刺之類的東西,所以就愣是逐個逐個拆了開來,一一擦拭檢查過才放心地送給李思詩把玩……
也是因為這個關係,李思詩才發現這個瑪特羅什卡和市麵上賣的不一樣,雖然臉還是那個紅撲撲的大眼睛微笑小臉,但每一個娃娃的發型都不一樣而且還都穿著不同的漂亮裙子,一個個擺成一排時那叫一個好看又可愛,叫她每個都愛不釋手。
“他還真是疼你啊……”榮玨章在旁邊語氣不明地說了一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得出他話裡有話,李思詩再次轉頭看了過來。
“當年好多人問他要過這個,或者是拿自己喜歡的東西來和他交換,他卻始終都不肯給彆人。”榮玨章的家庭是那種老式大家庭,不止堂、表兄弟姐妹多,親兄弟姐妹也不少,連帶著中途因為時代關係夭折的幾個親手足,他光是在自家這一脈就排到了第十。
不過,作為現代版的“十兄弟”,榮玨章並沒有神話故事裡麵的神奇能力,也沒有神話故事裡的密切手足情——當最小的那個哥哥都和自己差了七、八歲的時候,他更玩得來的,無疑就是李錦豪這個偶爾會因為兩家大人互相走動而見麵的、隻比他大三歲的小表舅。
況且榮玨章從小也是個隱藏的顏控,對李錦豪這個氣質清冷獨特卻又待人溫和的小表舅很是憧憬,平時見了彆人都不怎麼熱情甚至還會故意躲在房間逃避社交的他,一知道李錦豪要來,反而會特地把自己喜歡的玩具都找出來給這個年齡相近的小表舅玩,以至於家裡最疼他的大姐都為之“吃醋”過好幾次。
不過,大姐和他差了十多歲,看這兩小男孩一起玩基本也是一半姐姐心態一半媽媽心態了,“吃醋”歸“吃醋”,她對自己這個比較內向的弟弟能有個要好玩伴這件事,其實還是喜聞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