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養生 梁九功率著一溜捧著各色賞賜之物……(2 / 2)

想了想,又道:“叫善撲營的程懷靖去跟。”

何保忠連忙叫人去傳話了。

程婉蘊這才想起來:對哦!她有個侍衛弟弟啊!她怎麼忘了。

不過就算記得也沒有,她又使喚不了善撲營,這種事果然還是得太子爺來。

“還是您想得周全。”程婉蘊回過身抱著太子的腰,仔細摸了一把,頓時就嚇住了:怎麼回事,她兢兢業業投喂她家太子,千辛萬苦養出來的那一點點腰肉怎麼又沒了?這兩天太子爺也沒忙什麼活呀,怎麼好好的瘦了一圈。

她難以置信,用手指捏了又捏,隻能捏起來薄薄一層皮,底下都是骨頭了!

咱就是說,易瘦體質的人養肉也太難了吧!

她進宮的時候太子十五歲,就瘦瘦高高,現在二十了,太子爺長高有7、8寸了(20厘米左右),可這體重卻巋然不動,估摸起來也就長了七八斤,而且因為高了那麼多,看起來更瘦了!程婉蘊都懷疑那增加的重量是長高以後骨頭重了的原因。

不像她,生完孩子額林珠和弘晳胖了十五斤,花了兩三年才恢複回去!

胤礽就無奈地低頭瞅著她旁若無人地對他上下其手,又摸又捏,看她那架勢,恨不得把他腰帶解開,撩起來再瞧一瞧似的。

他望了眼外頭的日頭,時辰還是有點早,一大早做那事不大好吧?

昨個不也做過了麼。

胤礽在思索用什麼理由拒絕阿婉,又不會傷了她的心,然後心裡兩個小人就在打架,左一個說阿婉饞你的身子,你就是給了她又如何?右一個說白日宣//淫傳出去對阿婉不好!左一個道彆把阿婉給憋壞了!右一個反駁道女子有什麼憋壞不憋壞的!

還沒吵出個結果來,他就聽程婉蘊一臉嚴肅地豎起一根手指點在他胸膛,道:“以後你要聽我的,好好吃飯!按時吃飯!知道了嗎?”

胤礽回過神來:“嗯?”

原來不是為了那事,胤礽默默將心頭那兩個還掐在一起打架的小人揮退,就見阿婉又在那膳單子上頭多添了牛肉、雞肉、 牛乳和雞蛋。

“……”胤礽忽然有種未來的日子難熬的感覺。

有阿婉在身邊,成日裡新鮮玩意那麼多,他胃口算比以往好多了,但卻不是不挑嘴的,他很能吃得下的那些東西,比如炸薯條之類的小點心,可惜阿婉又說不許多吃,什麼脂肪對身子不好,他已經好長時間都沒吃上了。

大宴要晚上才開始,白天沒什麼事。兩人就在屋子裡消磨時間,程婉蘊對著她那個養生餐較勁,還似模似樣要太子爺張嘴讓她看看舌苔,結果凝神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二爺,您牙口挺好,齊整,沒有齲齒。”

他就無奈地把她抱進懷裡揉了一遍:“你玩弄爺呢?”

明明不會看,還讓他張嘴!

程婉蘊就埋在他懷裡笑個不停,誰知道太子爺真的那麼乖乖張嘴,讓她捧著下巴仔細瞧了半天呀,看他閉上嘴揉臉頰的動作就知道他腮幫子酸了。

後來她窩在太子爺懷裡,兩人黏黏糊糊一起分了杯酸奶,這也是程婉蘊搗騰出來的老酸奶,比宮裡頭尋常吃的那種酸奶更濃稠許多,還在上頭加了許多水果乾碎、堅果碎,再加一點蜂蜜就拿勺子拌著吃,酸酸甜甜還有堅果的香,咬起來脆脆的。

比單吃酸奶強多了!

這東西吧,胤礽也不大愛吃,他覺著酸奶黏糊沾嘴,但瞧著程婉蘊吃得嘴上掛上一圈奶白色,她又兩眼發亮,含著口酸奶好似連舌頭都吞了似的,“唔!唔!”地滿眼驚歎,給他也舀了一勺,非得讓他也張口,他便隻好吃了。

吃下去覺著比尋常酸奶好吃,但也就那樣。

然後程婉蘊第二勺就遞過來了。

胤礽沒法子,又吃下去一口,她還特意為他多舀了好些堅果在裡頭,他在嘴裡嚼了半天,嚼得滿嘴都是香氣,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才吃完的。

還不到中午,太子妃忽然讓畫戟過來叫人,胤礽不好拂她的麵子,便起身過去了。程婉蘊低眉順眼地把從太子爺到門口,太子跟畫戟走遠了,但她耳朵尖,還影影綽綽聽見畫戟說太子妃有什麼銀子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太子沒銀子了?不會吧?

程婉蘊嚇一跳,東宮怎麼會沒銀子呢?

但她想到後來四爺上位,被人罵成抄家皇帝,在位十三年一直縮在紫禁城裡,哪裡也不敢去,連熱河行圍也不辦了,更彆提什麼南巡,是他不願意乾麼?不是的,主要是因為康師傅給他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國庫,他沒錢啊!康師傅這經濟學學得真是不行。

不會這苗頭現在就有了吧?

這回還真讓程婉蘊猜對了,她這腦瓜子的電波難得和太子、太子妃兩人合上了頻道。

太子妃昨晚忙到二更天才回來,回來以後還整理名單冊子、捋一遍大宴流程,忙到三更過了才歇下,然後寅時不到又起來了,出門去接著忙。

這會兒回來,並不是大宴的事情忙好了,而是她從戶部尚書馬齊和內務府總管大臣尚之傑那躲躲閃閃、欲言又止的神情裡頭發覺了一件特彆可怕的事情!

胤礽隨著畫戟一進來,剛邁過門檻還沒說話,太子妃就衝他利落地一福身,肅然道:“爺,國庫恐怕沒銀子了。”

國庫什麼時候有過銀子,淩普管內務府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

“怎麼了?辦宴這種大事。馬齊和尚之傑敢給你臉子瞧?”胤礽不覺得國庫裡會一點銀子都沒有,年年賦稅、藩國朝貢上來的銀子總不能年都還沒過就花完了吧?他心裡覺著是不是馬齊那老貨弄鬼,他本來就摳門得厲害。

之前修太和殿,他帶著老四去他那兒坐了不知道多久,茶都吃掉兩壺,才從他牙縫裡摳出來一筆銀子,讓老四能拿去找榮妃家裡一並買木材。

太子妃叫畫戟她們都下去,關上門了才說:“不是馬齊不給,這種大宴花不了多少銀子,但我瞧著馬齊和尚之傑都一副愁得要上吊的樣子,時常背著我站在屋簷下頭商議什麼,我不敢多問,但心裡卻在打鼓,您明年還要南巡,沒銀子怎麼成?”

胤礽在她說到馬齊和尚之傑都為銀子發愁的時候,也想到了這件事。

皇阿瑪下了旨讓他南巡,但沒說怎麼巡,也沒說給多少銀子,他不會要光身出門吧?一路上雖然有官員接待,但總不能讓他自掏腰包去吧?就算他自個掏腰包,他也養不活成百上千的扈從侍衛、護軍、車馬!

皇阿瑪這是要給他恩典,還是想考驗他啊?

但他上哪兒去生那麼多銀子去?

胤礽原本就不大期待這份差事,他去南巡出公差,也不知道能不能帶阿婉,一路盤纏車馬嚼用還得自己想辦法,這麼想想可真是虧本買賣!

“這事兒不成。”胤礽沉臉琢磨著,“成燙手山芋了。”

“雖說皇上是想再扶東宮一把,但咱們這時候冒頭沒什麼好處,您不知道,尚之傑新娶了個老婆,竟然姓佟佳氏,而這個佟佳氏又有個弟弟,塞到內務府裡專門伺候阿哥所那邊,現在被八弟握在手裡了。”太子妃忽然又講起新得到的消息。

胤礽卻聽懂了:尚之傑不可信了。

他點了頭。太子妃才笑道:“您明白就好,雖說旨意下了,但也要及早做打算才行。”

“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想辦法。”胤礽知道能巡江南這事機會難得,隻是銀子的事得想想法子,難不成南巡隻是表麵文章,充實國庫才是實旨?

太子妃就是為了回來傳這個消息,說完就鬆了口氣,想起晚上的事:“我還得出去盯著些,家裡就托給您和程側福晉了,晚上約莫酉時才開席,您早兩刻鐘到就是,皇上也是這個時辰,您彆太早去煙波致爽齋等。”

胤礽迎上她的視線。

太子妃道:“方才,幾個灑掃太監從煙波致爽齋裡頭掃了兩隻碎茶碗出來。”

成,明白了,這時候就得少在皇阿瑪麵前露臉。

太子妃又笑了笑道:“我倒是讓其他阿哥都早半個時辰恭迎聖駕。”

恭迎聖駕?是讓他們早早過去挨罵吧?

有點缺德,但也不是不行。胤礽矜持地輕咳一聲:“……晚點把老四老五叫到我這兒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們。”

哦,四阿哥、五阿哥是太子的人,不能坑。

太子妃也明白了,福身稱是就跟太子告罪退下了,她還有一堆事!

胤礽從太子妃那兒出來,又轉回了阿婉那兒。

他離開那會兒,程懷靖已經帶幾個孩子騎著馬高高興興地回來了,他們頭一回自己獨立打獵,成果竟然還很不錯!馬背上都掛著滿滿一串的獵物,額林珠和弘暄大都是兔子、野鴨之類的,哈日瑙海馬屁股上就豐富了,有狐狸、小鹿、兔子和貂。

弘晳就是過去練騎馬的,哥哥姐姐在前頭打獵,他蹲在草地上用棍子捅兔子窩,竟然真的抓到了一窩眼睛都還沒睜開的小兔子!

太子爺坐到阿婉屋子前頭的金桂樹下,在思考怎麼讓自己從這燙屁股的爐子上下來、程婉蘊則領著幾個孩子商量著要給小兔子做個漂亮的籠子。

他就聽見阿婉對孩子們說:“所謂狡兔三窟,兔子最會打洞了,這籠子可得結實點,否則跑了也不稀奇呢!”

他忽然就茅塞頓開,對啊,狡兔三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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