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團結(捉蟲)(2 / 2)

但他們還是被沙鄂的火炮所壓製,天亮的時候一路逼退到喀爾喀河以南,河水還未消冰,眼見沙鄂還想追擊過來,額林珠他們終於在關鍵時刻猶如天神降臨,額林珠與哈日瑙海先行冒雪趕來,尤其哈日瑙海身先士卒,站立騎馬,放開韁繩,一箭射死沙鄂馬上軍官。有人馳援,喀爾喀蒙古將士也信心大增,兩個部族共同抵禦外晦,但沙鄂實在強大,最終還是僵持萬分,死傷人數也在不斷擴大。

幸好之後不過兩三日,戰局很快得到緩解,因額林珠出發前,先向自己還在拉薩的公公婆婆發信求援,後又分彆傳信給了各個撫蒙的姑姑們。策妄阿拉布坦不必說,自家的兒子媳婦那必然全力支持,哈日瑙海一走,他也立刻率兵動身。

而公主裡頭,首先接到信立即就說服自家額駙發兵的便是下嫁巴林部的榮憲公主,不提榮妃多年前提點的話,榮憲自個也有考量,她深夜接到烽火傳信,立即便披衣叫醒了額駙□□//袞,鄭重地對他說:“皇上命我等撫蒙,便是為了此刻,額駙千萬不要猶豫,此舉能叫太子爺記下我們一個人情,將來太子禦極,巴林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隨後是和碩恪靖公主,她下嫁的給土謝圖汗郡王敦多布多爾濟也屬於喀爾喀蒙古的範疇,喀爾喀蒙古裡頭有不少部落,被康熙刻意維持著分而不裂的形勢,而烏希哈下嫁的納穆塞則屬於喀爾喀的另一個部落,兩邊相距很遠,一個漠南一個漠北。但恪靖公主在蒙古有個稱號,被其部族稱為“海蚌公主”,“海蚌(勃)

”其實是滿語而非蒙語,漢譯為參謀、議事。在漠南恪靖公主說一不二??[,說句權傾漠南也不為過,她的公主府就像部落裡的政權中心,敦多布多爾濟是第一個敬重公主、敬愛公主,願意將她脫離了內宅,放到整個部族的政治決策中去的人。

因此當敦多布多爾濟猶豫要不要發兵馳援時,恪靖公主當機立斷表示:“咱們與漠北的爭鬥,就像一個家裡的兩兄弟,住在一起總有磕磕絆絆的時候,但若是外頭來了匪徒,要劫掠家裡的牛羊與女人,兩兄弟就得拋棄成見,一致對外才是!”

因此,程懷靖與其他將軍帶人趕到的時候,策妄阿拉布坦已帶藏兵趕來,榮憲公主、恪靖公主甚至將自己的親衛也一並送了過來,隨後,科爾沁部因公主早逝當了鰥夫的兩個郡王也率兵趕到(十三爺的幼妹十公主已在康熙四十九年去世),各部都帶上了他們為數不多的火器,眾人拾柴火焰高,沙鄂的兵都快被陸續趕來的公主們打回白哈兒湖(貝加爾湖)對岸了。

於是被太子爺、五爺拚命塞人、塞裝備的程懷靖麵無表情的把最新研發的紅衣大炮、手銃給手下全都裝備上,最後一頓狂轟濫炸,再率軍把瘋狂後撤的沙鄂圍在雅克薩城裡斷水斷糧,一身在澳洲與英吉利各國外邦人鍛煉出來的本事都沒使出來,就默默結束了自己這一趟戰鬥。

而繞到沙俄後撤必經之路的黑龍江守軍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見沙鄂殘兵慌不擇路的後撤,立刻發炮痛打落水狗,頓時將這些入境侵略者通通沉了貝加爾湖,全殲其部。

三月三,漠北草原上的大雪終於停了,枯黃的草原上冒出了綠色的嫩芽,為了慶祝這一場大勝,又為了感謝幾位姑姑、姑丈的援助,烏希哈與額林珠在遼闊的草原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宰殺牛羊,喝酒跳舞,熱鬨了一整夜,程懷靖坐在火光裡,看著手臂上綁著紗布的額林珠與烏希哈一起喝得暈乎乎,不由嗔怪地將人揪下來,責罵道:“既受了傷,還喝那麼多酒,回頭叫太子嬪娘娘知道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額林珠立刻豎起一根手指:“隻不過是被流矢擦傷手臂而已,過兩日都結痂了,小舅舅你可彆多嘴。”

程懷靖被他氣笑:“好啊,舅舅心急如焚來救你,你倒還威脅起朝廷命官來了!”

額林珠嘻嘻一笑:“我隻當你是我舅舅,可不當你是朝廷命官。”隨後,兩人鬥了幾句嘴,額林珠望著人潮湧動、載歌載舞的人群,忽然換了一副嚴肅的麵孔:“舅舅,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程懷靖沒見過額林珠這樣鄭重其事,她通常這幅麵孔都是為了薅他的好東西,還以為她又有什麼玩樂的點子,便笑著搖頭道:“你有話直說,就是要這天上的星星,舅舅也想法子給你摘一個下來。”

有了程懷靖這句準話,額林珠的眼眸綻放出餓狼般的綠光:“你多盤桓兩日,我和烏希哈講好了,此仇不報非君子,沙鄂不要臉敢占我們的地,我們也不必客氣,把他們趕走可不算完,我們女人小心眼,睚眥必報!所以……嘿嘿,我想找你小小地借幾十艘戰船、幾萬水師,我們想趁冰雪消融之際渡過白哈兒湖(貝加爾湖),再將這片湖泊相鄰的牧場都打下來!”

這話太過勇猛,程懷靖一口噴出了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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