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泳運動員出身的哥,替弟弟做了將近一百個俯臥撐,才勉強過了關。
狄思科捧著花,討好地望向堵在門口的鄭雪茹和杜金金,“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吧?”
杜金金背著手說:“你再回答幾個問題,答案通過了,我們自然就讓你進去了。”
“那你們問吧。”
“你們倆誰追的誰?”
狄思科無奈道:“我跟她表白的時候,你不是在現場嗎?這有什麼可問的,我追的她唄!”
“大家都比較好奇嘛,”杜金金繼續問,“你跟新娘第一次約會是在什麼地方?”
狄思科不想說,“這種事你也要問啊?”
伴娘們起哄:“趕緊回答!”
大家最喜歡這種環節了!
“餐廳或者家裡吧。”
“到底是餐廳還是家裡?”有個伴娘高聲說,“第一次約會怎麼還弄出兩個地點了?”
“要是把我追她那幾個月的時間門也算上,第一次約會是在餐廳。要是從我倆確定關係開始算,那第一次約會就是在家裡。”
確定關係的第二天就去幫對象刷房子搞裝修,沒誰比他更有誠意了!
杜金金
將門推開一條縫,跟新娘子確認:“童姐,新郎官說的對嗎?”
於童“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了一聲。
得到新娘子本人的證實,客廳裡的青年男女們立馬就沸騰了。
不明真相的伴郎們一臉佩服地望向狄思科,第一次約會竟然是在家裡!
難怪人家能娶到媳婦呢!
厲害呀!
杜金金抬手壓了壓,接著問:“結婚以後,家裡的錢由誰管?”
“我媳婦管啊。”狄思科驕傲臉,“我的財政大權早就上交了,如今連人帶錢都歸她管。”
於童在經濟上不怎麼約束他,幾個門麵房的房租和錄音帶的收入,由她拿去做了投資。
而他每個月的工資可以完全由自己支配,媳婦根本不管。
這就已經讓他青出於藍了!
要知道,自打他爸跟郭美鳳結了婚,每個月的工資都是由郭美鳳領取的,他本人基本摸不到錢。
不明真相的伴郎們再次感慨,娶個媳婦不容易呀!
瞧瞧這一往無錢的魄力!
一下子就打敗了在場的大多數男人!
狄思科被堵在門口回答了數個問題,充分滿足了圍觀小青年們的好奇心和窺私欲。
終於得以進入新媳婦的閨房。
他跟丈母娘和送親姑媽打了招呼,便直奔身著一襲雪白婚紗的新娘。
目光灼灼地說:“童童,我來接你啦!”
於童晃了晃腳腕,小聲抱怨:“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等得我腳都麻了!”
狄思科摸上她的腳,下意識就想給她捏捏,不過餘光裡瞟見圍得裡層外層的娘家人,隻好訕訕收回了手。
“大家比較熱情嘛,”他主動問旁邊的娘家人,“那什麼,是不是還得找婚鞋呀?”
“伴郎儘快幫新郎找找鞋子,”送親姑媽提醒,“快到吉時了。”
有伴娘想趁火打劫:“六個紅包,可以換一個鞋子線索哦!”
哥正要給紅包,狄思科卻扭頭問身後的四哥:“咱帶來的那個小人質呢?招了沒有?”
“招了,”於小胖被伴郎們咯吱得滿臉通紅,最後終於招架不住,說出了鞋子的位置,“據說就在他小姑裙子裡麵。”
哦,這個位置啊,那就隻能由新郎親自動手了。
狄思科伸手探進婚紗裙擺,繞著大床摸索了一圈,在於童身後找到了目標。
借著給媳婦穿鞋的機會,他在於童的腳上捏了幾下。
“怎麼樣?還麻麼?”他低聲問。
“好多了。”
俯身在她光潔的腳背上親了親,狄思科眼神專注地凝著她:“那咱們這就出發吧?”
於童回眸望向等在門口的爺爺奶奶和父母,而後溫柔而堅定地點頭說:“好。”
婚禮要在同和居舉行,狄思科將媳婦打橫抱起,與長輩們相約一會兒見,就帶著媳婦走出了娘家門。
電梯裡空間門有限,隻
搭乘了這對新人和攝像攝影師傅。
狄思科抱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心跳狂亂。
實在抑製不住心中悸動,索性低頭在她紅唇上輕吻了一下。
“媳婦,你今天真好看!”
於童笑著努了努嘴唇,“好看你就多看看,先不要親我!彆把口紅給我親花了!再說,人家攝像師傅還拍著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攝像師傅輕咳一聲:“於經理,你們當我倆不存在就好了。”
狄思科抱著媳婦側過身,當著鏡頭的麵,重又親了一下。
於童:“……”
“請攝像師的想法真不錯,”狄思科笑眯眯道,“讓師傅幫咱們完完整整拍下來,這一段我以後要反複看!”
*
於童的公司幫好幾對新婚夫妻操辦過婚禮,輪到自己結婚時,隻會更加精益求精。
他倆的婚禮上,除了雙方的親戚朋友會出席,還有爺爺奶奶,父母,以及他們各自的同事,按照當時發出去的請柬計算,至少需要擺十桌。
同和居是於童這兩年經常合作的飯館,場地夠大。
經理不但幫他們準備了十桌的固定席麵,還另外多準備了五桌的菜碼,萬一賓客太多,他們可以隨時加桌。
而且老館子的菜色品質上佳。
客人們隨了一回禮,來同和居吃上一頓婚禮席麵,絕對能吃回本兒!
他倆不打算通過婚禮賺錢,所以,今天客人吃到的菜品相當豐盛。
傅奶奶望向席麵上的海參魚翅和烤乳豬,小聲問老伴:“童童找的這個女婿是做什麼的?這席麵可真夠瓷實的!”
“之前在經貿部當翻譯,前段時間門調去下麵的外貿公司工作了,給經理當秘書。開席之前,去台上講話的證婚人,就是他單位的領導,外貿公司的總經理。”
傅家與於家是世交,原本以為兩家能成為親家呢,結果因為他家孫子傅四海突然弄出了一個孩子,雙方就再不能提結親的話題了。
傅爺爺經常跟於爺爺下棋,對於童那個小女婿的情況還是了解一些的。
雖然家事上略差一些,但人家自身很優秀,綜合條件不比他家四海差。
旁邊的傅四海幽幽道:“就憑他那點工資,辦得起這麼貴的席麵嗎?還不是於童倒貼的!”
傅爺爺斜他一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看人不要先入為主,妄下判斷。你對人家了解嗎,怎麼就斷定是童童倒貼的?老於說了,人家小夥子有收租的鋪子,光是給於家下聘,就給了五千塊呢!”
傅四海坐在爺爺奶奶身邊,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他這次是回北京辦事的,沒想到正好趕上了於童結婚。
原本他隻打算禮到人不到,送份禮金就算了,讓他親眼看著於童出嫁,心裡怎麼可能舒坦!
不過,他爺爺奶奶認為他們即使做不成夫妻,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執意讓他一起來參加婚禮。
他就隻好眼睜睜地看著狄二狗那小
子,像個交際花似的,帶著於童到處給人敬酒。
於童穿著一身紅色緙絲旗袍,就那樣挽著他的胳膊,縱容他滿場亂竄。
儘管這兩年他已經將於童放下了,可是親眼目睹她陪伴在彆的男人身邊,心裡的酸水還是噌噌往外冒。
實在不理解於童看中了這毛頭小子哪裡。
所以,當新婚夫妻帶著伴郎伴娘來他們這桌敬酒時,傅四海在爺爺的瞪視下,口是心非地說著恭喜,麵上的表情卻怎麼看都不像參加喜事的。
狄思科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並不在乎他的心情。對於賓客們誇讚他年輕有為,又是大歌星的客氣話,禮貌道謝,與大家寒暄幾句,就想轉去下一桌了。
“聽說狄先生在成為歌星之前,是靠著在歌舞廳和婚禮上唱歌賺錢的,”傅四海在他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今天你自己結婚,怎麼不上去唱一首呢?”
“四海!”傅爺爺嚴厲地瞪向他。
讓他一起來參加婚禮,是來送祝福的,可不是給人添堵的。
滿場賓客,有誰像他這樣說話!
傅爺爺隻後悔當初不該因為那十年間門的經曆,由著他的性子胡來,如今都快十了,竟然還是這麼自我。
對於手下敗將的冷嘲熱諷,狄思科全然不以為意,牽起於童的手說:“我以前是歌舞團服務公司的簽約演員,當初童童幫我聯係了不少演出業務!要不是有那些演出機會,我們興許還沒有今天的緣分呢!不過,目前為止,我隻在表姐和姐夫的婚禮上唱過歌。”
他轉眸看向身邊的媳婦,“既然傅先生提了,要不我今天也唱一首呀?”
於童笑著捧場:“好啊!我也好久沒聽你上台唱歌了,樂隊是現成的,你想唱什麼?”
她不理會傅四海,與傅家爺爺奶奶打聲招呼,便拉著狄思科走上了舞台。
台下有賓客起哄:“大喜的日子,新郎新娘是不是得合唱一首呀!”
一眾人跟著附和。
結果狄思科卻說:“今天不合唱了,新娘子喝了不少酒,我要單獨唱一首歌,送給於小姐!”
他回身跟樂隊報了歌名。
等到輕快的旋律奏響,他便回望向舞台邊的新娘子,眉眼含笑唱道:“梅蘭梅蘭我愛你~你像蘭花著人迷~你像梅花年年綠~看到了梅蘭就想到你~”
聽到這麼露骨的歌詞,年輕人們立馬給新郎官鼓掌叫好!
“我要永遠的愛護你~因為你梅蘭有氣息~我要永遠的伴著你~今生今世永在一起~”[1]
狄思科敬了幾十桌的酒,眼裡已經染上酒意了,所以這首歌唱得格外放得開。
於童忍住想要捂臉的衝動,大方地為他打著節拍鼓掌。
等他唱完這一曲,於爺爺和白主任笑著走過來說:“小狄今天有點喝多了,等到客人撤得差不多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於童見奶奶手上挎著手提袋,驚訝地問:“奶奶,你們這就要走啦?”
“嗯,這老頭子今天得意忘形,多喝了幾杯,我得趁早帶著他回去休息。”
兩位老人八十了,折騰了一天確實經不住。
於童拉著從舞台上下來的狄思科,一起出門送老兩口上車。
望著遠去的汽車,在今天整場婚禮上都情緒穩定的於童,突然就紅了眼眶。
狄思科被嚇了一跳,用手背幫她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問:“媳婦,你怎麼啦?”
於童控製不住悲傷情緒,哽咽著說:“我跟爺爺奶奶出門吃席,向來是一起行動的,這是我第一次沒跟他們一起回家。”
狄思科思考半晌,而後艱難地作出一個決定:“要不咱倆今晚回爺爺奶奶家?我在這方麵沒什麼講究,你要是想回娘家洞房,其實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