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陳慶山的名字命名一所學校,對他來說,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不但能讓他的大名時常出現在大眾眼前,還能將他的國民度快速變現。
如今的父母越來越舍得為孩子投資,去少年宮和電腦班門口看看報名的長龍,就知道培訓機構的生意有多紅火了。
可是,這個合作的風險也是很高的。
一旦學校被爆出什麼負麵新聞,對陳慶山本人的聲譽也會產生消極影響。
甭管他是否參與經營和教學。
誰讓他用大名給學校命名了呢,學員是奔著他來的,他就得對學校負責。
所以,聽了於童的提議後,陳慶山內心蠢蠢欲動的同時,還要告誡自己冷靜。
他與於童是合作關係,這會兒就開誠布公地說:“於總,你這個辦法,乍一聽還挺讓人心動的,但高回報也有高風險。我這些年攢下些口碑不容易……”
於童理解他的顧慮,便將在路上想好的,培訓學校可能會存在的風險細數給他。
“辦學校的風險確實不少,但能對你聲譽造成影響的,主要有三個。”
“其一是學生的人身安全問題。這個隻能儘量防範,有些人喝口水、下個樓梯都可能發生意外,這是無法預測的。但咱們可以暫時不開設舞蹈課,以防學生訓練時出現意外,造成身體損傷。”
陳慶山下意識點點頭,不設舞蹈課,風險確實能降低不少。
“其二是教學質量風險。同樣的老師授課,不同學生的學習效果也是不同的。學校招生時彆把話說得太滿,彆承諾包教包會包過包分配,就能避免很多糾紛。”
“其三是稅務風險。這個你更可以放心,歌舞團是事業單位,交稅比誰都積極,與歌舞團聯合辦學以後,幾乎沒有偷稅漏稅的可能。”
風險是存在的,但也並沒有陳慶山想象中的高。
他有點不好意思道:“我雖然有點名氣,但在業內還屬於後學末進,多少名師名導大腕兒都沒辦學呢,我突然開個培訓學校,恐怕會被人說不自量力。”
於童語氣輕鬆道:“我這個提議有點突然,你可以再多考慮一段時間。要是對當校長有興趣,我就幫你們撮合一下,沒興趣也不用勉強。”
當了校長就要跟學校捆綁在一起,賺錢的同時也有了責任,於童不想生拉硬拽勉強人家。
而且即使沒有陳慶山這塊招牌,培訓學校也能辦得起來。
她隻是想讓大家雙贏罷了,畢竟陳慶山現在確實需要一些話題度。
*
沒有得到陳慶山的確切消息,於童也就沒給歌舞團那邊答複。
她想投資培訓班的事,隻有狄思科這個枕邊人知道了。
“於總,你怎麼想到要涉足教育領域啊?”狄思科對他媳婦的天馬行空表示佩服,“這種藝術培訓班可賺錢了,大嫂送佳佳和有禮去少年宮上鋼琴課,一節課才一個多小時,就要收費二十五塊。聽說那
種一對一授課的費用更貴,孩子的錢也太好賺了。”()
;
?鹿子草提醒您《彆問我誰是迪斯科[八零]》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我們公司現在簽了不少歌手,他們平時也需要上聲樂課,提高演唱水平。與其零零散散地給他們找老師,還不如有個培訓學校,以後簽一些像你當初那樣全無聲樂基礎的新人,也能有個上課的地方。”
狄思科不服氣道:“我當初可不是全無基礎啊,還是有一點的!你不就是聽了我唱歌以後,才決定培養我當歌唱演員的嗎?”
“你那會兒就是業餘水平,唱的還不如我呢,相中你主要還是看臉。”於童扯了扯牛仔褲的前腰,覺得腰圍有點鬆,明天得抽空去商場換個尺碼。
狄思科從寫字台前起身,走到她身邊說:“好歹還有張臉是拿得出手的,你看咱閨女長得多好看,都是隨了我!”
於童驀地笑出聲:“彆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人家是隨了新疆姥爺。”
狄思科:“……”
他閨女真是太好騙了,姥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深信自己的美貌來自新疆姥爺。
於童在鏡子中與他對視,笑道:“《可喜可賀》還有好幾天才能殺青,咱媽和幾隻小動物一直在劇組那邊不回來,我打算帶孩子去看看新疆太姥爺。”
“行啊,咱這次在爺爺奶奶家多住一段日子。”
狄思科還是很樂意跟媳婦回娘家的,每次回去都能享受貴賓待遇。
於童心情明媚,將散開的頭發紮好說:“那我去跟小阿姨和二舅媽說一聲,給她們放幾天假。”
“那個啊,之後再說吧,”狄思科正麵將人摟住,撫上兩瓣渾圓說,“我現在有點色/欲熏心了……”
“……”於童怔愣片刻問,“這種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我實話實說啊!”狄思科將那緊繃繃的牛仔褲退下去,“你怎麼買這麼緊的褲子?”
“現在流行呀!好看吧?”
前幾年流行寬鬆、闊腿和微喇牛仔褲,最近又流行起這種緊身的了。
於童向來是走在時尚前沿的,即使有了娃,依然不影響她打扮自己。
狄思科被又緊又厚的牛仔褲弄得有點著急,耐不住性子嘟噥道:“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好脫,對已經色/欲熏心的老公太不友好了……”
……
……
夫妻倆進行了一場室內運動,運動結束後心情都挺美妙,唯一不足就是於童的牛仔褲不能拿去換貨了。
狄思科很想支使兒子幫自己拿皮包,想到兒子早被他送去二舅媽那裡了,隻好不怎麼情願地自己下床,從皮包裡翻出一個信封來。
“這個月的工資都在這了,褲子換不了就算了,你再買幾條新的吧。”
於童一摸那信封厚度,就換上驚訝神色問:“這個月怎麼這麼多?你不會是
() 犯錯誤了吧?”
從厚度看,
至少有一萬塊了。
他平時隻有幾百塊的工資而已。
“這是銷售提成,
我們這幾個副廠長不是認領了各自的責任田嘛,這就是我那120萬的提成,跟供銷科業務員的提成一樣。”
“你們廠效益這麼好了?這比你在寶萊賺得還多呢!”
“這是四個月的,我們廠給業務員的提成隻有千分之七,想多賺提成就得督促客戶提前回款,我這120萬裡有三成是出口訂單,三成是外省訂單,回款都比較慢。所以提成不算多。”
於童拍了拍信封,“我記得你當時對自己這個主意,還挺得意來著。現在可倒好,被你自己製定的規則束縛了吧!”
狄思科撲到她身上說:“今年的銷售指標已經定下來了,我們這幾個廠長又認領了責任田,今年我得好好乾,爭取超額完成指標!多給你買幾條牛仔褲穿!”
於童心想,她又不是八爪魚,買那麼多牛仔褲做什麼。
不過,男人知道上進還是要鼓勵的,所以,她第二天就花二狗子的錢,給自己買了好幾條新褲子。
*
於童能帶著老公孩子回娘家,最高興的莫過於於家老兩口了。
“你回來陪你奶奶說說話,她心情也能好點。”於爺爺一手牽著一個孩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奶怎麼了?這日子還有什麼不順心的呀?”
每天唱唱歌跳跳舞打打牌,經常有兒孫和學生上門陪著聊天解悶,偶爾幫忙帶帶孩子,家裡有小保姆伺候,買菜做飯全都不用操心,她隻負責開心就行了。
於童夢想中的退休生活也就是這樣了。
“她的日子挺好,但架不住其他人的日子鬨心呀!”於爺爺避著老伴小聲說,“歌舞團不是要改革嘛,她在團裡的那幾個學生,三不五時就要跑來絮叨團裡的破事,她整天聽那些下崗啊,分流啊,能順心就怪了!”
白主任在團裡工作時,正是歌舞團的鼎盛時期,團裡選拔的演員都是百裡挑一,尖子中的尖子。
大家對歌舞團很有歸屬感和榮譽感。
如今眼瞅著歌舞團走下坡路,卻無能為力,讓老太太最近吃飯都不香了。
於童摟上老太太的肩膀說:“團裡搞改革是好事呀,現在的表演形式跟不上時代,當然就要想辦法改革!團裡補充了新鮮血液後,排演新節目,很快就能緩過來的!”
“這些我都懂,就是瞧著那些下崗職工不落忍。”
“下崗職工也不是問題呀,有能力的自尋出路,找不到出路的,還有團裡幫忙安排呢,您甭操心了。”
於童瞧她一把年紀了,竟然還在為歌舞團的出路擔心,隻好透露道:“許副團長找過我,想讓我接手一批下崗職工。”
“那你能接手嘛?”白主任也搞不懂孫女的公司到底在做什麼業務,隻知道挺賺錢,家裡小保姆的工資和日常開銷都是孫女付的錢。
於童簡單講了她想開
明星學校的打算(),
;?()_[((),
我倒是樂意出錢開學校,但也得看這些下崗職工的想法,人家未必願意當老師。而且我沒搞過這種藝術學校,不知道要由哪裡審批。”
於爺爺說:“跟教育有關的,肯定得教育局審批啊。”
白主任忙問:“那個陳慶山同意當校長了沒?要是同意的話,審批手續讓你爺爺幫你辦!搞教育是好事,還能解決那麼多下崗職工再就業的問題,你可得好好乾!”
陳慶山還在考慮階段,但是以防歌舞團把下崗職工都不聲不響地安排出去,於童覺得她得提前跟許副團長透個口風。
要是有了校長,卻沒了老師,就要鬨笑話了。
許副團長接到她的電話後,顯得特彆積極,若是這個學校真的能辦起來,那下崗職工的出路就不用愁了。
幾個團長副團長連夜商量對策後,第二天就把於童請來了歌舞團。
“小於,你這個主意可真是解救團裡於水火呀!”楊團長見了於童就緊緊握住她的手。
於童笑道:“團裡要解決下崗職工的問題,我隻是接收職工而已,算不上解救水火。”
“怎麼能不算呢!”楊團長拉著她,請她入座,“今天請你過來,也是想說說這後續合作的問題。”
於童故作疑惑道:“什麼合作?”
“你自己辦學校,到底勢單力薄了些,不如跟咱們歌舞團合作,團裡可以以場地和樂器入股,培訓老師也可以由團裡提供,咱們一起合作嘛!”
杜金金接過話頭說:“楊團長,咱們團裡的樂器和場地都是有數的,您用樂器和場地入股後,這些可就算是學校的資產了,歌舞團再想用來演奏排練可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