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12 你去吧去玩吧有慈愛爺爺的味……(1 / 2)

第十二章

對麵許久不開口,池星諾怒火滔天,丟下一句:“等我收拾完外麵,再跟你算冥婚的帳!”

反正第七天正午已過,他活不了了,不如一起死。

池星諾氣勢洶洶往出去,卻被黑衣鬼攔住了。

“你想救他們?”池星諾頭上鳳冠珍珠晃蕩,透出後麵一雙漂亮冒著火的杏核眼。

“門外符紙。”

男人提醒。

池星諾蹙眉含恨,他要玉石俱焚拚個你死我活,那種爛人大師專門禍害人,明知道他活著,卻為了錢財助紂為虐,這種人該死的。

……

屋外院子,新娘子的‘陪嫁’還在燒,空氣裡是香燭混著紙紮灰燼的味道,形成奇異的有些中式恐怖那味,院子的點燈重新亮了起來,不過昏昏暗暗的,還有些發紅的光。

王二少端著酒杯致辭,“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弟弟的婚禮,大家吃好喝好,玩儘興啊。”

眾人從剛才凝滯略帶詭異的氛圍中抽身,什麼香燭燒得快,沒準是二少玩的把戲,為的目的就是嚇唬人。

大家重新樂嗬起來,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我還是第一次參加冥婚,真不一樣。”

多好玩稀奇啊。

“跟劇本殺一樣,比那個真實,大手筆。”

現場的賓客幾乎沒年紀大的老一輩,最大的就是和二少同歲四十多,大部分都是二三十年輕人,脾氣性格都是家裡有錢愛充大頭,愛玩,嘻嘻哈哈性子,來捧王家場子的,還有人調笑說:國外不是流行什麼派對麼,咱這也是,夜裡戶外燒烤主題冥婚派對。

洋氣啊。

眾人不信鬼,尤其是幾杯酒下肚,吹牛吹大了,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什麼都不怕。唯獨池傑王素萍,是巴不得趕緊撤離現場,倆夫妻都是畏畏縮縮害怕恐懼模樣。

王猛一看,說:“你們怎麼回事?彆掃了二少的興致,趁著這個機會,你們往前頭站,在二少跟前混個臉熟。”

“大哥,我怕。”王素萍臉白,鬼鬼祟祟還看了下四周空氣,戒備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的有鬼。”

王猛嫌妹子這副表現,瞪了眼說:“你怕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大師在這兒,門上貼著符紙,就算池星諾真的死了成了鬼,他也出不了那道大門,今晚冥婚一過,明早池星諾就要送去火化,這事就了結了,之後該乾嘛乾嘛。”

“哥,真的嗎?真不會出現?剛那香燭燒的——”

“你快給我閉嘴!”王猛打斷,看向妹夫,說:“小池,你腦子比她清醒,現在事情都這樣了,我跟你說,二少跟他弟弟不對付,今天這冥婚,看著是二少給他弟弟臉麵,你自己看看,這是給臉麵嗎。”

賓客吃喝拿著死去的四少取笑當樂子,什麼喜歡男人——在平安縣,彆管家裡多有錢,思想還是傳統的,大家都保守。

二少把這事捅出來,大張旗鼓給弟弟冥婚娶個男人,什麼兄弟情深?

池傑早看明白了。

王猛壓低了聲說:“二少要心裡痛快,玩的儘興,咱們收了錢,想搭上這層關係,以後王家二少當家,你們要懂輕重,一會二少說了什麼,你受受委屈,麵子算幾個錢?對吧……”他一一交代清。

二少花那麼大筆錢辦場冥婚,目的是羞辱死去的弟弟,現在新鮮出爐的四弟‘嶽母嶽父’,送過去讓二少拿話開開玩笑,痛快痛快。

這就是交易,做買賣,不虧。

池傑懂,但來之前沒說還要當眾拿他開玩笑的,這人最要麵子,當時麵上就有些不痛快。

王猛見狀提醒:“你的車還沒回來,你想想,這裡誰認識你?幾句玩笑話,今晚一過,過幾天你開著新車去上班,這才是麵子氣派。”

池傑臉色僵硬難看中又透著幾分服軟認了。

“大哥,池星諾真不會出來嗎?”王素萍倒不在乎什麼臉麵,她現在害怕,隔空望著那扇木門,上麵隱約可見黃符。

王猛不耐煩了,“說了多少遍了,有大師在,他一個鬼,還是個小鬼,難不成能逃出大師畫的符?”

“好好。”王素萍略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她眉頭一跳,著急拉著大哥袖子,“哥,你、你看,那門上的符是不是動了下?”

王猛也嚇了一跳,扭過頭去看,雖然隔得遠,但門口掛著燈籠,紅色的燈光下,照著那幾道黃符。

“什麼都沒有,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彆嚇唬自己,要是害怕了,我找大師守著你們。”

“這個好這個好。”王素萍連連點頭,隻是時不時還去看那道門。

大師聽聞懇求,他收了王二少的錢,還拿了王猛的錢,自然是頷首點頭,說:“小事,有我在,你們儘管放心,他現在是魂不全,肉身未消,就算是死了真成了鬼,也不過是連點微末鬼力都沒有的小鬼,衝不開我設的陣法的。”

這位大師說的信誓旦旦,當初也跟二少說了,這池星諾最合適,不怕被報複,畢竟是陰事,怕出岔子,池星諾是最好的人選了——王二少看不見鬼,不懂陰間事,但他明白個道理,柿子要挑軟的捏。

而池星諾做人是軟柿子,親爹不在意,賣了兒子,背後無靠山,還替他們遮掩,死了當了鬼也是軟柿子鬼,不怕被報複尋仇。

因此這會王二少嘻嘻哈哈跟賓客說話談笑,還有人提議‘鬨洞房’,說沒見過冥婚鬨洞房,“……你們說,二少弟弟在裡頭和新娘鬨起來了沒。”

眾人哈哈樂。

“二少,你請的大師能不能讓我們也開開眼看一下啊?”

“是啊是啊,我還沒見過鬼呢。”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啊。”

王素萍和池傑走過去,臉上胡亂掛著笑,目光時不時緊緊的看著不遠處背後的那扇門,符沒掉、符沒掉……

耳邊的取樂聲,池傑賠笑,想著開場詞。王二少說:“誒呀我四弟的嶽丈嶽母娘到了。”

眾人起哄,都是人精,哄著問:“剛沒仔細看新娘子,現在新娘子爸爸來了,好好給咱們說說。”、“聽說新娘子年輕長得也好看——”、“誒呀才想起來,新娘子是個男孩,這叫慣了,都忘了新娘子和四少一樣,都是男的了。”

說到都是男的,不懷好意哈哈大笑。

隔著符紙的門內。

池星諾聽到外頭高聲,還有池傑說他上學就跟尋常男孩不一樣,從小靦腆,不喜歡和女孩玩,也比較文靜愛打扮,有時候還偷穿王素萍的裙子……

“放屁!”池星諾粗口,氣得胸口起伏,一伸手推門要殺出去,被一隻手攔住了,不由抬頭看過去,“你要攔我?”

男人再次提醒:“符紙。”

“我跟他們拚了,拚了你懂不懂?!”

男人看著麵前的少年,燦若玫瑰,像是快著了火,當即搖頭說:“不懂。”

“不懂就閃一邊去。”

男人卻說:“你既是玉,何必和石頭相碰。”

池星諾卡了下殼,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他算哪門子的玉,下一步,隻見那男人伸手推門,他在屋裡聽到所謂大師的話——成了魂,耳力清晰。

符紙很厲害的,鬼碰了,輕則燒傷,重則魂魄不全無法投胎了。

“小心。”池星諾忙提醒。

隻見門咯吱緩緩開了。

男人沒有半分受傷,還摘下了門外貼的符紙,拿在手上把玩,回頭看向池星諾,冷若冰霜的臉,說:“你去吧。”

“?”

“去玩吧。”男人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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