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黃四郎7 池保國孫子和宮大人結婚啦……(2 / 2)

池星諾絞儘腦汁,而後放棄,“我是學習或者搓香、疊元寶、做紙衣,現在在兼職。”

劉俊恩喜歡打遊戲,但打什麼遊戲他不知道。徐子天喜歡看古話本、武俠小說。張磊最愛打籃球,趙淼泡圖書館最多。

“你剛說的那些是什麼?”

“就是人去世了,燒的紙衣、元寶,還有香。”

黃辰詫異,“香都能自己做嗎?不是機器做的?”

“我喜歡自己搓,我爺爺那會就自己做,說材料自己挑,不一樣。”

黃辰:“難怪你身上一股香味。”

“周末的時候搓了安息香,凝神靜氣好入睡,昨天試著點了一支,衣服沾染上了。”池星諾看黃辰,“你要是休息不好,我明天給你帶一些過來。”

黃辰點頭,說好,過了幾分鐘,又補充:“謝謝。”

“不客氣。”池星諾回。

在外磨蹭到四點,黃辰說無聊要回家,池星諾送黃辰回去,兩人是乘地鐵回去的,到達黃家五點。黃女士壓根沒出門,一天守在家裡,看到兒子和池星諾回來了,也不敢多問,隻當尋常聊天。

“今天玩的怎麼樣?”

池星諾:“早上去了博物館,館藏品真好看,很有意思阿姨。”

“是不錯。”黃辰點點頭,而後說:“媽,不早了,池老師要回學校了。”

黃女士:!!!整個大震驚,而後說好。

“媽,家裡王叔叔沒時間嗎?”黃辰提醒。

黃女士才反應過來,高興說:“有的有的,媽媽給師傅打電話,送小池老師回去。”她試探問:“那明天你們想去哪裡玩?媽媽好給你們訂票。”

“我無所謂。”黃辰說。

黃女士特彆高興,還有明天啊,那就好。

這一天晚上,夫妻倆在臥室,黃女士跟丈夫說了好多話,“兒子今晚表現不一樣了,你看到了沒?還是要透透風,也不用去看心理醫生。”

“先觀察觀察,你也彆高興的太早。”

“老林你什麼意思呀,兒子變好你不開心嗎?”黃女士埋怨,但語氣跟撒嬌一樣。

“我不是咒咱兒子,隻是才一天,我怕你落空。”

夫妻倆為兒子改變都是高興的,黃辰從小就懂事乖巧聰明好學,有禮貌,學什麼都快,是典型的‘彆人家孩子’,彆看黃女士給兒子安排了鋼琴、長笛各類業餘課程,但那都是黃辰自己也喜歡,覺得是放鬆的愛好。

可就是大半個月前,黃辰性情就有些不一樣,沒耐心,專注力也差了,後來更是脾氣大,跟父母頂嘴,還會吵架。

夫妻倆錯愕好久,黃女士擔心兒子,跟牌友聊了幾句孩子性子變了一樣,牌友說男孩十三四歲青春期叛逆期很正常的,過了這個階段就好了,還打趣玩笑說,你家辰辰之前模範初中生,現在你也有我們這些普通家長的煩惱了。

今天兒子有了變化,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樣,夫妻倆當然高興,兩千塊錢花的值。

池星諾也很高興,他明天還有工作!

洗漱過,池星諾坐在桌前學習,臨睡前特意包了安息香,放在袋子裡,明天帶給黃辰。

第一天,黃女士笑臉盈盈的給池星諾開門,說:“小池老師早上好,吃早飯了嗎?”

“謝謝黃阿姨我在學校吃過了。”

黃辰起來了,臉色不太好,是壓著脾氣那種煩躁。黃女士當時心裡咯噔一下,好在黃辰並沒有很抗拒。

這一天池星諾和黃辰去看了畫展,照舊是下午四點多回到黃家,池星諾將安息香給了黃辰,“你要是晚上睡不著,可以點一支。”

香跟普通的香不一樣,顏色略發黃一些,短小細一些。

“池老師,明天見。”

“好明天見。”池星諾回去背影都是高興的。

又是保住了工作的一天。

當天晚上,黃辰翻來覆去睡不著,很是煩悶,尤其是爸媽來跟他交心,他知道爸媽擔心他,關心他,可他心裡莫名湧出煩躁來,硬是壓回去。

現在爸媽走了,他睡不著很難受。

黃辰就想到了池老師身上的香味,安息香。他隨便找了個擺件點了起來,就放在床頭,香味淡淡的,飄在房間內嫋嫋升起散開。

不知不覺黃辰就睡著了,還做了個噩夢,夢裡好多陰影纏著他,嘰嘰喳喳發出吵人的噪音,他掙脫不開,最後聽不清的噪音變成了‘快去死’、‘趕緊死’來回循環。

黃辰驚醒,房間還有淡淡的香味,驅趕了夢中的恐懼,口乾舌燥,起床洗把臉喝完水,再度回到床上,才是四點多。

他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又睡了過去。

早上黃辰醒來,竟然意外的精神,比之前睡覺不做夢的時候還要精神,心裡很敞快,沒有那種莫名的煩躁來。

真是奇怪,明明晚上還做了噩夢。

第三天,池星諾說請黃辰去看電影。劉俊恩發消息問怎麼樣了,池星諾回消息:小辰還挺乖的,我請他去看蜘蛛俠。

他還沒看過蜘蛛俠!

“真的假的?你們在哪?我也去。”劉俊恩懷疑,該不會小星為了兼職忍氣吞聲受黃家小子欺負吧?

池星諾問過黃辰介不介意,才給劉俊恩發了電影院地址。於是變成了三人看電影,看完之後,劉俊恩還帶他們去玩遊戲機。等下午兩人送黃辰回家,池星諾謝過黃阿姨說司機送他回。

“我坐地鐵就好了阿姨。”

黃女士也不勉強,隻開心說好,明天見。

辰辰今天早上就不一樣,精神頭好了很多,也沒那麼臉臭了。

而劉俊恩送池星諾去地鐵口,也說:“我看黃辰就沒什麼事,怎麼他媽說的那麼誇張嚴重啊。”

“肯定是憋的,我聽我媽說,他家給黃辰報的班可多了,我媽天天拿著個戳我,意思黃辰比我小你看看人家又會彈鋼琴又會吹長笛,你一天就知道打遊戲。”

看來劉俊恩也是‘彆人家孩子’的受害者,滿腹牢騷。

池星諾若有所思說:“其實第一天見小辰,我覺得他肯定是沒休息好,能量有些弱。”

“什麼能量?”劉俊恩好奇。

池星諾:“我說不上來,就是大家都有能量,你們家能量就高一些,上次一起吃飯,叔叔阿姨脾氣真好,相處起來很愉快,精神飽滿狀態很積極。”

“我爸媽拿我打趣,你是挺開心的。”劉俊恩說是這麼說,其實心裡覺得小星說得對。

池星諾:“不一樣的道理,你是親生兒子嘛,他們很愛你的。”又正經說:“我第一次見小辰,他身上能力弱還有些黑——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不是我能看見什麼黑色的,就是那種感覺。”

“有的人失眠久了,沒睡好,能量會掉,還有焦慮壓力臟話暴戾,陷入這種情緒時間長了,會影響自身的。”

“我昨天給他帶了我做的安息香,他應該睡好覺了,今天看上去好多了。”

劉俊恩說:“什麼安息香,我也買一些,這麼有用。”

“你又不失眠。”池星諾點點頭,“我下次多做一些送你,這次做的答應給子天,現在還給了小辰,不多了。”

劉俊恩很少失眠,幾乎倒頭就睡,沒心沒肺也沒什麼憂思,所以這個人看上去能量很多。現在要安息香,也就是好奇,湊熱鬨。

這天晚上,黃辰點了安息香,又做了昨晚的噩夢,最後驚醒時,那團黑影比昨晚更猙獰撕裂,讓他去死去死。

他醒來的時候,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種聲音。

黃辰雖然從小到大老成穩重一些,但到底才十三歲,昨晚那個夢還能告訴自己就是個夢,可今晚重複的,更可怕了。他一身冷汗,腿都是軟的,先給爸媽打了電話。

明明就在一個家,大半夜兒子打電話過來,黃女士和林先生都驚了,兩人以為出什麼事,披著睡袍趕了過來。

“屋裡什麼味?”林先生先聞到的。

黃辰偏頭看過去,說:“是池老師送我的安息香。”

“你怎麼沒告訴媽媽?”黃女士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覺得跟微商的三無產品一樣,而後聽兒子做噩夢,更覺得是香的問題,對池星諾印象壞了起來。

黃辰一向聰明,“爸媽,我知道你們覺得是香害得我做噩夢,我也解釋不出來,為什麼之前不做噩夢反倒控製不住脾氣,每天很難受,點了香做了噩夢,我昨晚也做了,但早上醒來特彆好。”

“辰辰你昨晚也做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們。”林先生著急。

黃辰:“我想著就是個夢,後來睡著就不做了,怕你們擔心。”他怕媽媽怪池老師,說:“爸媽,池老師不是壞人,他人挺好的,是我主動問他要香的。”

“好,我們不怪彆人,你彆急。”林先生安撫兒子情緒,不著痕跡找到香先收起來,這陌生人送的香還是吸進身體裡的,誰知道好壞,“你先休息,明天爸爸帶你看醫生。”

黃辰著急,“可我約好了池老師。”

“我給他打電話說一下就好。”黃女士安慰兒子,隻是提起池星諾語氣不再有之前那麼溫和了。

夫妻倆都覺得池星諾送的香有古怪,害的兒子做噩夢,更壞處,黃女士倒是還有理智,沒有往‘池星諾的香就跟那能上癮的東西’想,畢竟是大學生,還是學法的。

國慶第四天假期,池星諾收拾好要出門時,接到黃阿姨電話,說今天不用過去了。

“哦好。”池星諾愣了下答應下來。

黃女士:“你給辰辰送了香嗎?多少錢,我給你,不好收你的東西。”

“不用了阿姨,香是我自己做的,沒多少錢。”池星諾聽出來黃阿姨口氣怪怪的,好像在生氣。

黃女士:“好,那謝謝你。”

她將通話錄音了。

轉頭就跟丈夫說:“那些香送去檢查,我不放心。”

“我知道,我送完辰辰看醫生,順道去送個檢查。”

結束通話,池星諾想了下,也沒想出來黃阿姨為什麼不高興,是不是香的問題?可香是普通的安神香。於是給小辰發了短信。

【我今天不去了,你好好看病,下次見。】

黃辰覺得是自己害的池老師來不了,握著手機編輯了半天消息,刪刪減減,最後隻發了個【下次見,池老師。】

池星諾收到消息也安心了,回到宿舍收拾書包,去圖書館看了一天的書,明天就是五號了,嘿嘿。

一想到這兒,池星諾很高興,他三天賺了六千塊錢,開銷隻有一百,請小辰和大劉看電影爆米花可樂的錢。

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人,他賺了很多錢,大人不用擔心他。

傍晚變天有些冷,池星諾看著賬戶裡的餘額,打開了購物軟件,現在國慶做優惠,可以買一些秋天衣服,冬裝不急的。

當晚池星諾睡得很香,學了一天,吃的很飽,還購物消費買了衣服,很是充實。

而黃家裡,黃辰早上看了心理醫生,下午一家人吃了個飯,看上去其樂融融,沒什麼事情。晚上入睡,夫妻倆還時不時瞧瞧看看兒子睡得如何。

黃辰並未做噩夢,一夜空白到了天明,可他醒來精神萎靡,眉宇間都是煩躁不安,比之前還要加深嚴重。

黃女士見兒子這樣嚇了一大跳。

“辰辰?你還好嗎?”

黃辰攥著拳頭,極力想控製自己,不跟爸媽發脾氣,說沒事。但他情緒不對,誰都能看出來,夫妻倆擔心兒子,上前詢問安慰,林先生說醫生開了藥,要不吃了早飯把藥吃了。

這是昨天心理醫生開的鎮定舒緩藥。

起料黃辰一聽,喊:“我沒病,吃什麼藥,我不吃藥。”

“辰辰,你怎麼跟爸爸說話。”

“不關你的事。”黃辰很煩很煩,像隻被困在原地掙紮不開的鬥獸,說不出原因,甚至起了自-殘的念頭,好像就能輕鬆寧靜片刻。

他眼底有些瘋狂,嚇壞了黃女士。

這一天黃家可以用‘熬’字來說,終於熬了過去,到了晚上。林先生哄著兒子用了藥,看著兒子入睡的,黃女士已經沒了精致的妝容,眼眶紅的,“到底怎麼了,學校也沒什麼事情,課程也停了,到底怎麼了。”

她自己也不明白。

要是說孩子在學校受到欺負,或是學習成績下降怕他們責怪,或是業餘課程多壓力大,可這些都沒有,課程早停了,心理醫生隻能得出孩子有些焦慮不安,很戒備害怕,至於原因,不知道。

問家長是不是粗心忽略過。

黃女士仔細想,甚至給學校老師、同學打了電話,都說沒什麼事,就是後來黃辰在學校上課不專心,看起來很困,不過也沒睡覺。

“看起來很困……也沒睡覺。”

-

天一黑,人少了,池星諾就迫不及待往外走,路過果園時,還借了一些泥土,點了三支香插上,“大仙大仙,請你吃香。”

他看上去心情特彆好,做完這一切,走的背影都透著高興勁兒。

果園裡頭黃大仙被香味饞的受不住,一溜煙到了地頭,就著三支清香,跟那犯了癮似得,飄飄-欲-仙攤在泥土上,甚至還翻出肚皮,四腳朝天,拍拍自己肚子。

“好香、好香啊。”

“小大人這一手香,誒喲喲賽神仙~”

池星諾不知道黃大仙已經吸開了,開開心心到了十字路口,畫圈圈,從袋子裡掏出兩支顏色不一樣的香爐來,都刷洗的乾乾淨淨,一個是爺爺的,一個是大人的。

這就跟人吃飯的碗一樣。

池星諾把土裝進去,先給爺爺點了香。而後到了大人這兒,虔誠的上了三支香,三縷白煙嫋嫋上升空中……

陰界。

“大人,池保國辦差也有十年了,儘心儘力任勞任怨的,現如今可放行安排投胎,下輩子投在五穀豐登衣食不愁家庭和睦的人家,您看哪裡還不滿意的。”陰差將本子遞過去。

宮曜掃了眼,說不插手你們的事。

另一位陰差樂嗬嗬接話:“不是大人插手我們陰界的事,隻是您經驗多,小的請您掌掌眼,還多謝了您。”

就在此時一道白煙落在宮曜身上,宮曜問:“今日幾號?”

“一十七號。”

“不對。”宮曜說:“應該是五號。”

兩位陰差自然用的是陰曆記日,反應極快說對對,上頭該是十月了吧,話還沒說完呢,就見大人不見了,沒了身影。

過了好一會,兩位陰差確認真走了,才敢背地裡腹語:“什麼大人,真把自己當這陰界的主了。”

“不過就是個活得久的惡鬼頭子。”

兩個鬼差越說越來勁。如今陰界混亂秩序不清,陰差有正直的,也有跟陽間通陰法的大師勾搭上,專門做一些渾水摸魚撈外快的事,也有主管陰差壓榨底下小陰差,最底層的就屬‘外編陰差’了。

就是池保國,池星諾爺爺那種。

曾經兩人沒少收池保國的孝敬工資,跑腿沒油水的苦差事都交給池保國乾。

“你說池保國有宮曜罩著,怎麼不早說,也不知道那小子跟宮曜告沒告狀,說沒說咱倆壞話。”

兩位活了幾百年,喊池保國一聲小子也正常。

另一位說:“應該沒有,不然宮曜能這麼好說話?當初池保國下來,也不知道他還能通天,有這麼一層關係。”

“可不是,好端端的十年了,宮曜突然找上門過問這個。”

兩鬼犯嘀咕,不然見風使舵見人說人話的倆人怎麼可能欺負池保國?又不是嫌鬼命長了。

實在是好奇,兩差大著膽子找鬼打聽,彆說還真打聽到了,陰界八卦消息靈通,兩鬼又是主管陰差,多得是小的巴結奉承。

“主事有所不知,小的聽說,池保國有個孫子跟宮大人結了婚定了契——”

“啊!!!”

兩鬼差嚇得腿軟,趕緊趕緊送池保國投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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