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地府?還是外聘?這又舊又時髦的。”胡家大兒L子說了一半笑話,副駕駛的胡照已經拿拐杖狠狠打了一下兒L子的大腿。
胡家大兒子一聲痛,“爸,我在開車。”
“那就好好開車。”胡照麵色已經冷了起來,“彆以為分了家,我拿你沒辦法。”
“跟宮先生小池先生道歉。”
宮曜說:“不必。”
“大人,他小兒L口不擇言——”胡照忙急著解釋。
宮曜看了過去,胡照便收起了話語。
“小諾說了不妥,他願意接受,你不必再提了。”
“好,好。”胡照聞言不敢再說,心想剛才池星諾說的不妥是什麼?隻能想著一會私下裡跟兒L子交代,最近彆走夜路,當回事。
宮大人真是給池星諾麵子,對方說什麼是什麼。
池星諾也微微詫異,他都是嚇唬人的,但大人給他捧場,他就不露怯,反正嚇唬嚇唬人嘛。
這下車裡安靜了,開車的司機是礙於父親威懾,不敢再多話,隻是心裡嗤之以鼻不信,什麼晚上不走夜路,他非得走一走,這兩個神棍邪-教,他爸爸卻當大師。
穀城還在危險期,卻讓他開車拉這麼兩位。
胡家大兒L子一路上的腹語抱怨。
一路安靜到了醫院,胡家有錢醫院也是開辟了vip通道,到了重症室外,胡大兒L子媳婦也在,連著一些娘家那邊親人,看到了胡照都起身相迎,隻是娘家長輩那兒L語氣多了幾分埋怨。
意思孫子都在重症室,胡照跑不見了。
大兒L媳說了兩句爸媽,意思公公也是關心穀城,肯定沒有不在意的雲雲。
這打配合,一軟一硬,胡照是氣笑了。
池星諾也聽出幾分意思來,以前王素萍親戚就喜歡這麼說話。
“老大,你帶你嶽父嶽母媳婦兒L都出去。”胡照開了口。
大兒L媳不樂意,“爸,穀城還在裡麵,我出去什麼啊。”
“讓你出去就出去。”
大兒L媳爸爸不乾了,“親家公,我女兒L擔心親兒L子,你上來語氣這麼重什麼意思。”
已經是要吵起來架勢了。
池星諾留意到,玻璃窗後麵胡穀城的肉身戴著氧氣機各種儀器,沒看到其他不對的——
“胡穀城八字呢?”
這一下子打斷了鬥嘴。胡照哪裡記得,問大兒L媳:“穀城八字。”
“爸爸這位是什麼人?”大兒L媳還帶著氣,剛公爹帶了兩人回來,她都不想搭理,現在說著要兒L子八字。
胡照不想回答,麵容不耐煩,拿了手機打電話給助理。
“胡穀城出生醫院生辰八字幾點幾分給我發過來。”
大兒L媳被撂倒一旁,麵色慍怒卻不好發作,隻好陰陽怪氣說:“爸爸早上走得急,還帶走了圖軒,原來是請了這兩位
大師來。”
胡圖軒就是胡照大兒L子,此時拉著媳婦兒L胳膊意思少說兩句。
“我是謝謝爸爸,穀城還沒出危險期,變著法子想這些門道。”
“算了,親家公本事大,信這些,總之也是為穀城好,都彆吵了。”大兒L媳父親說。
親家母也打圓場,穀城還在休息,少說兩句。
大兒L媳聞言便說兒L子生辰年月,但忘了具體時間精確到分秒,好在助理查的檔案,很準時的。
池星諾聽聞後,從背包掏出東西,黃紙、朱砂、香。
“不能進去,醫生說了裡麵要無菌的。”大兒L媳見狀忙說。
池星諾聲音溫和說:“放心,不進去,我是輔助幫忙,主要還是信科學信醫生的。”
大兒L媳聽了鬆了口氣,也沒那麼衝了。其實都是擔心胡穀城,病危通知書下達後,一家子都緊繃著情緒,唯恐胡穀城沒了命。
就是旁邊的主治大夫聽見後也暗暗退回了後麵,心想胡先生請來的‘大師’,還挺理智的,知道輕重。
池星諾在外間搜胡穀城的魂。
黃紙撕成小人,寫了八字,點香,香灰掉落到小人上,池星諾輕輕吹了口氣,那小紙人就飄了起來,飄到半米高左右又輕飄飄落回桌上。
眾人看的一愣,因為那‘大師’真的隻是輕輕吹了口氣。
紙人飄得這麼高。
醫生心想,這小年輕身體挺好肺活量驚人。
“小池先生,怎麼樣?”胡照忙問。
池星諾說:“老毛病,魂沒齊,應該是落在哪裡了。其實要不是意外,大概率他能自己找回來的,就是多幾天時間,不過在外說不準出了什麼意外。”
他魂魄當日離體,是因為河水底下有死屍怨氣,沾了這些,回不了身體內。這是池星諾之後才知道的規則。
而尋常像是出了車禍、受到驚嚇這些,看情況嚴重與否,重則魂魄離體,先是茫茫然一會等想明白過來自己找肉身,輕則就是離體幾分鐘又回來了。
“那要去打架的現場找嗎?”大兒L媳母親急問。
老人家信一些這個。
“不用,我叫一叫就好。胡穀城的頭發給我——”池星諾看向醫生,“要是不方便進重症室,他出事的衣服也行。”
醫生雖然不信這位‘大師’的話,但這些東西都不麻煩也不會對病人造成危險,於是把昨夜搶救室剪下來的衣服拿了過來。
池星諾看到沾著血的襯衫,接過後跟胡穀城媽媽說:“一會喊一喊胡穀城的名字,需要直係親屬,一直念著就好了。”
“好。”
這位媽媽雖然剛才不信,現在將信將疑,但聽到對兒L子好的,還是想試一試,反正隻是念念兒L子名字。至於一旁的胡照大兒L子胡圖軒,那是輕輕地嗤了聲,覺得這個行為很傻。
池星諾沒多說,開始叫魂,讓魂歸。
重新點香。
紙人動了動
,池星諾看向胡穀城媽媽,女人立即明白過來,先是小聲念著兒L子名字,一聲兩聲,後來慢慢大了。
桌上的紙人立了起來,開始在桌上走著走著,有時候原地打轉,有時候急匆匆的,差點要掉下去,每次這樣,池星諾給扶上桌麵,“看著香,胡穀城,聞香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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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旁看的眼睛直了,尤其是醫生不可置信,甚至往前排挪了挪,想看紙人上是不是係著透明細線,被‘大師’操縱著。胡圖軒也驚了,這這了半天,不過沒人理。
香快燃儘,胡穀城媽喊得口乾舌燥,胡照也念著孫兒L名字,後來眾人都喊,等香落儘,胡穀城媽媽看向大師,嘴上念名字沒停,眼神卻著急示意,是不是沒回來出什麼岔子了?
池星諾搖搖頭,胡穀城媽媽見狀心瞬間冰冷。
“不是,彆誤會。”池星諾忙說,目光穿過眾人看向病房門口,“穿門,你是魂體能穿進來。”
不是他說,胡穀城做魂也笨了些,不會飄。
下一秒,胡穀城魂體一身昨晚血衣站在病房門口,還很驚奇的看著自己的手,又打算穿著門玩。
池星諾:……
他沒好氣,吹了下那紙人,“歸位,去!”
胡穀城的魂被一陣風大力的吸回自己身體。
“好了。”池星諾道。
與此同時,重症室裡儀器發出嘀嘀嘀提示音,醫生怔愣一秒,身體已經本能穿無菌衣,進去看情況了。
“家屬先彆急,請在外麵等候。”護士攔著。
胡照欣喜看向小池先生。池星諾說:“魂回去了,但之後如何,還是之前的話,看醫生。”
“明白明白,謝謝池先生、大人。”胡照連連道謝。
大兒L媳很是誠懇道了謝,忙隔著玻璃去看兒L子情況。等了片刻,醫生出來了,神色帶著怪異,說:“病人目前蘇醒了,還未脫離危險,還是在觀察觀察。”
“好,一切都聽大夫的。”大兒L媳忙道。說完後卻下意識看向大師方向。
池星諾正收拾東西,該裝書包的裝,感受到目光望著他,抬起頭說:“都聽大夫的,我說了,隻是給他把丟的魂找回體內,其他的看醫院大夫的。”
“好好,聽大夫的。”大兒L媳又重複了遍。
胡圖軒嶽父則是掏出手機來,“池大師,可不可以留個聯係方式?”
池星諾還是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是叫他,先說:“我隻會一些簡單的皮毛,找魂、看看鬼附體什麼的,其他的都不會。”他想著自己業務範圍,話說前頭。
“大師你太謙虛了。”嶽父連連點頭,很是誠懇說:“留個方式吧?”
池星諾拿出手機交換了號碼。
胡圖軒嶽父一臉高興,心想賺大發了,胡照經商多年,果然很有門路渠道的,這麼年輕的大師有兩把刷子是真有本事,今天讓他留了方式。
“胡先生,我們走吧,還去展館。”池星諾道。這裡不需要他們了,他還好奇春宮圖
呢。他說完覺得是不是不太好,胡穀城還在醫院,便補充:“其他人帶我們過去也行。”
胡照說:“我帶路,穀城在醫院有醫生照看,什麼情況通知我就成了。”後麵話是跟兒L子兒L媳交代的。
大兒L媳說:“知道了爸爸,您和大師放心去吧。”
大兒L子還要跟,被胡照眼神嗬斥住,說:“你留醫院守著,換著休息。”早早讓司機等候了。
走的時候匆忙,胡照也忘了提醒大兒L子彆走夜路,主要是對這個兒L子剛才種種行為心裡有氣。
車子到達展館,展館外守了許多遊客,還有帶頭喊退票的,讓你們負責人出來,憑什麼不讓我們進等等氣勢洶洶的話。
司機停車在門口,說:“胡董,我先讓保安把他們趕走吧?”怕衝撞了胡董。
“這些把戲。”胡照輕輕哼笑了聲。
池星諾說:“背後還有人搞鬼嗎?”
“我經商這麼多年,商場如戰場,過去總有得罪人搶占利益的時候,現在年邁,胡家分家,又捐了大半給政府,是背地裡罵我什麼的都有,讓他們陷入兩難境地。”胡照心裡門清,“他們舍不得捐,還嫌胡家得名,覺得背靠政府。”
不然一個小小慈善展館,獲利能獲多少?那些人都不會放在眼裡的,而且是捐出去,背後把事情鬨大,鬨嚴重,捕風捉影的,就是不想胡家再顯好名聲,要搞壞胡家名譽。
“原來背後還有這樣牽扯。”池星諾就說,展館熱度跟坐火箭一樣。
胡董年邁的雙眼此時露出幾分鋒利,說:“是好是壞,還是看最後結果。”
池星諾聽出來,胡董是有解決的辦法。
等安保人員出來,守在車旁,胡照先說:“請大人和小池先生移步到展廳,我稍後過來。”
車門一開,胡照先下來,本來鬨著退票的人群誰喊了一聲胡照來了,於是都紛紛圍堵過來,但也不敢亂來,畢竟是現代社會不想犯法的,隻是有人喊:“胡董來了正好,給我們解釋一下,買了票不讓進。”
“還有春宮圖害死了人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