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河立即低頭:“我不該說這些。”
劉媽媽道:“你不該想,想想當年的廣陽王,再看看眼下郡主……年紀輕輕都要背負屬地幾個州,你就該心無旁騖。”
崔河不敢再說什麼。
劉媽媽道:“那些事自有郡主安排,你隻要照郡主說的行事。”
劉媽媽離開之後,崔河坐在屋子裡思量,曾幾何時開始,他對郡主的舉動有了些思量,可能是他去屬地找了張老將軍之後。
張老將軍說,嘉慧郡主並不是廣陽王留下的血脈,也不能代替廣陽王。
張老將軍不肯相信嘉慧郡主,隻是與他道:“如果是廣陽王,不會像她這樣做,她沒有半點廣陽王的樣子。”
崔河想想那些死士,以及嘉慧郡主的謀劃,忽然有些明白張老將軍那些話的意思,可現在他能怎麼做?
勸說郡主?郡主可能會聽他的?
……
一大早謝良辰就將貨棧的事安排妥當。
“但凡是我們的線穗,若是有人退,一律將銀錢給他們。”謝良辰道。
葛氏看著貨棧外的騾車:“那銀錢……”
“夠用,”謝良辰道,“從村子裡過來的時候,外祖母和二舅舅將村子裡留的銀錢都給我拿了過來。”
葛氏想想村子裡的處境,不禁長長地歎口氣:“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明明我們占理,怎麼讓他們亂說一通,就真的有人來退貨了。”
謝良辰笑道:“並不是我們的線穗不好,有些人也是沒法子,等這件事過去之後,線穗照樣能賣,而且讓大家都知曉,我們陳家村說到做到,以後大家買陳家村貨物的時候,也不用再有疑慮。”
葛氏點頭:“我知道,這就是東籬先生說的,試玉燒三日。”
謝良辰笑著點頭,陳家村有了族塾之後,不止村中的孩子們識字讀書,村中的大人也耳濡目染學了不少。
謝良辰正要去看賬目,就看到柳二娘快步走過來低聲道:“良辰,那繡莊的二管事來了。”
謝良辰道:“來做什麼?”府衙還沒有傳他們過去開堂。
柳二娘道:“二管事說有話要與你說,人在後門上,我瞧她那模樣,像是怕被人瞧見。”
謝良辰思量片刻道:“將人帶去後院堂屋吧,我們一起過去。”
謝良辰和葛氏去堂屋裡等候,片刻之後柳二娘帶著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進了門。
見到謝良辰,那婦人躬身行禮道:“謝大小姐,今日我上門是來向您賠禮的。”
謝良辰見那二掌櫃欲言又止,淡淡地道:“二管事不必如此,孰是孰非自有府衙做主。”
那婦人聽得這話,臉色愈發難看,她抿了抿嘴唇終於道:“這件事另有內情,我願意幫你們找到證據,隻求府衙判罰的時候,能夠酌情處置。”
謝良辰不說話,那婦人接著道:“金氏來陳家村貨棧之前,繡坊裡的繡娘就來與我說,金氏讓她用不好的線穗做了毛織物,那繡娘恐怕金氏是壞了繡坊的名聲,這才來尋我拿主意,我也去找了金氏,金氏再三向我保證,那毛織物不準備賣出去,我這才作罷,沒想到金氏是打了這樣的主意。”
葛氏聽到婦人的話,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若是婦人和那繡娘肯為她們作證,他們陳家村也就不用擔著那些罪名,也就不會再有人來退貨了。
謝良辰看著二管事:“你願意去府衙作證?”
二管事點點頭:“不過金氏將那告密的繡娘打發回家去了,還需要您與我一同去尋那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