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媻也笑,他總覺著張合是有些大才在身的,自己收下的小弟小江秀才與張合比起來,那就好像是蚊子腿和大象腿的區彆。
張合有閱曆,有能力,不然不可能被委以重任這麼多年。
小江秀才也就勝在忠心二字了。
他剛才沒空去照看二爺,就讓小江秀才在一旁看著,有事兒通知自己。你瞧,跟多了個眼睛一樣,反正是方便多了。
張合若是也跟了他,顧媻相信自己哪怕是作為一方大員坐鎮州上,也能輕鬆應付各方勢力的試探與官場上的爾虞我詐。
這就是經驗的厲害之處。
不是顧媻盼著人家老母親早點飛升,主要是他之前聽張合說過老母親病重才要回去侍奉,老年人病重,還是古代,一般也就沒幾年了。
幾年後啊……那時候他在哪兒呢?
少年也不知道,目前可知的是,他懷疑老侯爺要送他舉薦出去給未來當大官的謝塵先去鋪路。
一般關愛家中小輩的長輩都會這麼做,會給小輩留一個好位置,好位置下麵全是自己人,自己人才好辦事兒。
顧媻就即將要去當這麼一個自己人了吧。
就是不知道要去的是哪個部門,應當是在揚州城內。
好哇,總算要入編製了,有了編製,靠山也有了,之後便是各憑本事各奔前程,偶爾互相照應了。
看少年如此坦蕩無憂無慮充滿希望,張合忍不住還是透露了一點消息,他笑著和少年說:“過段時間我聽說老侯爺想要舉薦你去揚州總督府裡任職。時惜,好好乾啊。”
“真的?!”這可比顧媻想象中的,從一個居委會裡慢慢往上快得多!
有靠山就是爽!
就是不知道當的是什麼官。
“隻是你得先去,二爺還要繼續在軍中曆練段時日,等時機成熟再同去。”
顧媻知道,這裡的‘時間成熟’就是等有大官退休或者被調走吧?
總督府最大的官目前是孟玉的父親孟大人,乃統領整個揚州十幾個郡縣的兵馬財政等等,簡稱省長大人。
侯府不會想等省長被調走,直接舉薦謝塵當省長吧?這……這未免能量太大了些吧?不可能吧?
顧媻心驚肉跳,驚訝於古代權勢的可怕。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絕不可能,就算是真心想要謝塵當省長,也得有個過度,做做樣子,來個三級連跳什麼的。
就在顧媻還在心驚之時,張先生繼續透露說:“或許不是什麼大官,隻是各區區庫房書吏,但你若去了,便算是有個實權,此乃老侯爺欣賞你,莫要讓侯爺失望啊。”
庫房書吏。
相當於省廳財政部部長下麵的主任!
天啊!侯府果然厲害!
少年感覺自己手掌心都在一陣陣的發燙,等不及要去大展拳腳,要享受享受當官的樂趣,卻不想讓張合砍出自己特彆高興,於是隻是靦腆笑了笑,繼續說著冠冕堂皇的漂亮話:“真乃折煞時惜了,時惜隻想著能幫到二爺便好,如此大的位置,時惜怎麼受得起?”
“區區書吏,書吏上麵還有主簿,主簿上麵還有通判,通判上麵才是刺史。侯府在揚州根深蒂固百年之久,莫說書吏了,就是硬要塞一個人去當刺史都做得,隻是不大好看,人嘛,總要細水長流方能穩固。”
顧媻喜滋滋地點點頭,真是恨不得第一時間就寫信告訴家中老娘和還在念書的老爹自己出息了,讓老爹繼續使勁兒念書,以後他來安排工作。
隻是不等顧媻繼續在張合這邊套消息,小江秀才就連忙跑了過來,說:“公子公子,二爺暈過去了!暈過去之前還喊你了,要不要過去看看啊?”
顧媻一腦袋的問號,略思索了一會兒便準備過去,把小貓先交給張先生保暖。
和小江秀才一塊兒前去探望草包的時候,顧媻倒是不忘問問貪婪的告密者怎麼樣了。
小江秀才也是一臉的氣憤,道:“他三十板子根本沒打完就口吐鮮血暈死了,二爺倒是身體健碩得多,沒吐血,就是屁股上血肉模糊,瞧著怪駭人的。”
有意思,三十板子的快死了,一百板子的還有力氣喊他的名字。
顧媻一聽到這裡就知道老侯爺還是有後手的,知道請經驗豐富的行刑官來操作。
電視劇裡也演過類似的情節,比如經驗老道的行刑官就是能夠做到打起來看著狠,但實際上隻受輕傷,和看起來打得不狠,實際上重傷快死了這兩種做法。
高明啊,話說這行刑官家住哪裡?可要退休?
少年心癢癢的,不過才不是又想挖牆腳,隻是欣賞此等有手藝的能人異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