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媻很想說這其中若是沒有自己,大概謝塵屁都不會管,也想不起來管。
但怎麼說呢,的確還是應該感謝草包啦。
感謝他這麼草包,卻是個好領導。
顧媻想到這裡,和眾人說了句告辭,就去自己的房間找信件。
今日他收了三封信,有一封是長安送來的,不用猜都知道是周世子,顧媻暫時不打算看,之前他發過去一封,周禾譽那人估計也是看都沒看,如今知道他有點兒出息,所以寫封信來聯絡感情。
顧媻猜測以周禾譽的繁忙程度,等下回這人記起自己,估計得等著自己又升遷才行。
所以回不回信真是無所謂。
但謝塵這廝的信若是不回,顧媻怕自己能被煩死,他如今已經變成三天回一次信了,明天再不回一封,他感覺謝塵當真能因為在營中無聊跑出來玩一圈,他已經在信裡看見謝塵寫了不下百遍想念城內的陳記饅頭,想要找個機會逃出來吃完再回去。
顧媻每次回信過去,都要勸告一番,說若是被老侯爺知道,要打斷他的腿。
那貨卻理直氣壯說,小心點,不被發現不就行了?
真是不知道草包每回靈光一現是不是被人魂穿了才聰明的,那軍營到處都是老侯爺的耳目,草包居然還覺得自己現在管的住整個營地的人,是半個將軍了,就沒人告密了?
顧媻展信去看今日的問題兒童又有什麼牢騷要說,準備一會兒回信,明日一早讓秦六爺找侯府的信使送去營地。
不過顧媻一向一心一用,他一邊看信,一邊還在注意母親那邊對話的情況,聽見母親怎麼都不鬆口,那姨母好似也歇了心思,立即打法自己姑娘去收拾行李,轉頭繼續問起了顧複開蒙的事情,在那兒讀書什麼什麼的,事無巨細。
顧媻渾不在意,這個家裡,任何事情,任何人情,隻要是他不點頭,誰說破了天,都辦不成,彆說攛掇母親父親來勸他,他一句話一個表情,皺皺眉頭表示難做,父親都要轉頭去大罵為難他好大兒的人呢。
少年心情頗好地繼續看信,看見謝塵寫說平日裡訓練枯燥,想念和他一塊兒睡一個帳子裡的時光時,少年笑了笑,心裡也有些想,他記得那會兒謝塵總是等他睡著了才睡覺,就是生怕自己打呼嚕吵著他了……
謝一總是在很多意想不到的地方心細如發。
少年感慨著,下一秒卻看見姨母的姑娘忽地悄悄撩開他這邊房間的門簾進來,黝黑卻著實漂亮的臉上紅彤彤的,雖然看不清楚,但顧媻可以看見女孩緋紅含淚的眼睛。
女孩進來後,緊張地拽了拽衣服,小聲說:“表弟,你……
我……”話未出口,就開始哭了。
顧媻甄嬛傳等各種宮鬥電視劇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這會兒一猜就是‘可憐之計’,想要以退為進,或許會說隻想要伺候表弟,不拘什麼名分都可以,不然母親會打死她的。
這事兒不一定不是真的,這位表姐大約在家裡真沒什麼地位,不然也不會如此好模樣,卻有著一雙粗糙做慣了粗活的手。
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顧媻淡淡看著,簡單道了一句:“對不住表姐,我好龍陽。”
“啊?”表姐一愣,目瞪口呆。
“方才你應該看見了,送我回來的那位公子,是揚州刺史之子,官居四品,豪門望族,他脾氣可不好,不喜歡我身邊兒有好看的女人,不然他火氣上來,立馬就要砍人,我攔不住。”少年歎息著,好似也深受困擾。
“但表姐放心,你若對我母親好,隻要你想,我或許能在揚州為你尋門好親事,以我日後官老爺的身份,無論如何也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如論如何也得是個正房。”
“表姐,表弟說話直白,還望不要見怪。”你對我好,我才會對你好,少年一向公正。
表姐連連搖頭,原本要說的話立馬全部咽了回去,連眼淚都沒了,安安分分又溜走了。
夜裡顧母兩姐妹如何聊了一夜,顧父如何被擠得去了華安寺住,都不贅述。
隻第一日顧媻搬家,孟三公子帶來了一堆家丁幫忙裝車時,瞧見顧時惜家裡多了個漂亮的鄉下姑娘,心裡有幾分猜測,想著或許是親戚想要親上加親,特地帶來的。
隻是不等孟玉打探一下這事兒情況如何,就發現那姑娘一看見他便滿臉慌張,麵色一白,好像見了凶神惡煞的鬼似的,躲也躲不及。
“你表姐怎麼好像很怕我?”尋了個機會,孟三公子困惑地問少年。
顧媻正在滿院子喊自己撿來的小貓回來搬家,聞言登時笑靨如花,眉毛輕輕一挑:“不告訴你。”
孟玉心‘砰’的一炸,呆了一會兒,剛才自己問什麼,都記不得了。
他拍了拍腦袋,乾脆幫時惜一塊兒找小卷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