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不等她找人打聽,就收到了姐姐來的信,信上沒有多說什麼,隻說現在家裡好些了,又懷了孕,家裡管不住,希望妹妹過去住上一段時日,幫襯一下,也好敘敘舊。
送信來的是官府的人,王姨母接到信的時候,周圍的街坊鄰居鬥看見了,俱是探頭探腦說著顧家人好像真的出息了,還有人專程跑去老王家報信。
王姨母當時就覺著自己仿若站在雲端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明顯的強烈的羨慕,讓她背脊都挺直起來,猶如自己也成了達官貴人似的,夜裡做夢都在數錢。
隻是信中的話,王姨母的夫君看了連連說好,立刻便命她即日啟程去照顧姐姐月子等等,她倒是看了信便怒火中燒,隻覺得臉上無光,那信
裡所說,豈不是要她過去當傭人似的?
王姨母想起從前自己嫁入王家時,曾去看過姐姐一次,拿回姐姐剛剛生產,還要給她客客氣氣的端茶倒水,自己隻需要歎息幾聲,關心關心,就惹來姐姐一陣的感動,如今她卻要去給人家端茶倒水伺候月子,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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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母心中糾結不已,去不去都不痛快,最終卻還是上了路。
可既然上路了,王姨母一路上便打定主意要麼去了就乾脆定居揚州,再不回那樣的鄉下,必須也得給自家閨女找個大官做媳婦,哪怕是小老婆也行。
到時候夫君定然也回誇她能乾。
王姨母還想著,既然外侄兒已經是大官了,乾脆就親上加親,豈不是更方便,也省的找的人不如顧家。
王姨母算盤劈裡啪啦,從輝縣打到了揚州,打了足足一個月,期間耳提麵命地吩咐大女兒巧兒到了姑姑家,要如何勤快,如何的接近表弟,如何的在表弟一眾姬妾中脫穎而出等等等等。
誰知道等到了顧家,顧家卻還住在比他們鄉下房子都要小的排房裡頭,落差大得王姨母差點兒以為自己走錯了,怒氣衝衝便要找姐姐質問。
然而質問不成,王姨母就看見不少鄰居問她是不是小顧大人家的親戚,一哥哥笑臉相迎,亦是熱情之至。
王姨母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心中把自己來時一路上的算盤有打了一遍,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她隻恨姐姐是個沒出息的,她可是顧時惜的長輩,昨日那麼低聲下氣說想要把姑娘給顧時惜做小,那顧時惜居然搭理都不搭理一下,姐姐居然還那麼搪塞自己,明顯是早就準備好了話。
王姨母心中焦躁,她如今看顧時惜就跟看大元寶似的,原本還以為顧時惜如今地位肯定早就相看了人家,要不然屋裡也早就放了幾個大丫頭,誰知道竟是一個也沒有,這機會她若是抓不住,不死死綁住這小子,她乾脆彆活了。
王姨母睜眼,看姐姐姐夫都在睡覺,斜眼便瞪了瞪不成器的巧兒,巧兒一個哆嗦,低著腦袋不言語。
王姨母隻好抱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眼珠子繼續滴溜溜的轉,直到了府尹大門口,外頭齊聲高嗬大人喜遷新居,王姨母連忙撩開窗簾,就見威嚴的官府大門此刻大開,比他們輝縣府衙大幾倍的獅子與朱紅大門還有那整齊肅穆的官吏俱是聚在門前朝著身著便服的少年行跪拜之禮,王姨母眼睛都愣直了,越發堅定地又掐了一把巧兒。
顧家眾人都急忙下了車,王姨母這會兒趁著與女兒獨處,狠狠又按了按女兒腦袋一下,罵道:“你笨得跟死豬有什麼區彆?叫你找機會與顧時惜好好接觸,找機會讓他同你親密接觸,我就不信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能不動心?”
“男人都喜歡騷的,你多主動,彆死悶著不吭聲,以後你做了官太太,就知道娘是為你好!”
巧兒被罵了一通,眼淚又掉了下來,想說什麼,又難以啟齒,隻能悶著點頭。
王姨母又好奇問說:“那個總跟著顧時惜的公子是誰啊?瞧著也非富即貴。”
這個巧兒知道,小聲說:“是揚州牧之子。”
“哎呀!揚州牧那可更是個大官了!巧兒,你除了有些黑,其他哪裡不比揚州的小姐好?說不定這揚州牧的公子就喜歡你這樣的呢?你找機會都接觸接觸,隻要讓他收了你的手帕啊什麼的,娘都定然把你送去做太太!”
不比王姨母的興奮,好像兩個大好公子隨挑似的,巧兒姑娘實在是有苦說不出,她怕自己還沒靠近那公子,就被殺了……
下車後,巧兒遠遠看過去,越過無數官府人員的衣擺,隻見俊美非常的揚州牧之子總是護著表弟左右,這會兒要進入府中去,還伸手去牽表弟,生怕表弟摔著磕著。
“你瞧瞧你表弟,跟揚州牧的公子多要好,我斷定你表弟肯定也是巴結人家,才得來這官位的,你多學學!”
巧兒又被母親罵了,心想她也不帶把啊,如何學得來?
與此同時,顧時惜被引著,第一個踏入從今往後屬於他的府邸,跨過門檻,腳落地的那一刻,少年心中激蕩,環視四周,心道:這就是屬於他的商住一體大彆野了吧,你好啊,特權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