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洗澡的時候,孟玉就不會呆在這邊,雖然顧媻曾好幾次說‘都是男的,有的都有,怕什麼’,孟三公子還是避諱著,紅著臉,逃似的飛快走掉。
今日卻彆有一些不同,之間孟玉淡淡說著‘沒看什麼’,隨後走到他跟前,把帕子遞給他。
顧媻順勢抓住孟玉的袖子,道:“是不是想看二爺寫給我的信?想看就看,彆不承認,裡麵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大事兒倒是很少,還有他說他馬上要出征了,連餞彆都來不及,咱們要不要去營中去看看他?”
那日他跟孟玉去營中,隻去把霍運給領回來看大門後,就再沒有去看過謝塵這個草包,也不知道謝塵在營中到底過得怎麼樣。
身為他的幕後大領導之孫,顧媻覺得真是有必要時不時的去搞好關係,免得日後謝塵當真做了揚州刺史,又成了他的現實上司,人家記仇給自己穿小鞋。
“哦?你要去?”孟玉不知道自己現在表情有多凝重,即便他很努力表示笑意。
顧媻忽地笑出聲說:“你不要我去,那我便不去,你代替我去吧,反正現在你我是這等關係。”
孟玉心中一顫,再多的不滿,瞬間也化為烏有了。
誠然或許是他過分敏感,但時惜這樣的佳人,誰能不動心呢?
若是時惜與謝塵聯係少些,他想自己也會忘記之前謝塵看時惜的那些眼神。
或許……
他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也把自己和時惜的關係告訴謝塵……
孟玉垂眸,有了想法,立馬又全神貫注於此刻衣著清涼,一襲潔白褻衣,卻又透著肉色般嫵媚的顧時惜,頓時血液上湧,定住似的動也不能動,無奈道:“你拽我做什麼?你洗你的,我出去了。”
“我們都是這等關係了,你空站著我知心人的名頭,卻什麼都不做,這與屍位素餐有什麼區彆?”少年歪頭笑了笑。
孟三公子被這話說得臉都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不知時惜到底想做什麼……不過他們的確好似再進一步也不是不可……
孟三公子心動著,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眸子幾乎要自覺的閉上,卻發現顧時惜根本沒有想對他做什麼,隻是雙手圈著他的脖頸,一臉清純眸中卻滿是俏皮地對他道:“既然是知心人,抱我去泡澡如何?我不想擦腳。”少年吐了吐舌頭。
孟三公子當即便明白自己是被調戲了,額頭突突一跳,卻半點兒惱羞成怒都沒有,隻有羞澀與無可奈何的喜愛,他亦挑眉,‘好’罷,彎腰瞬間將人橫抱起來,道:“以後你都彆擦腳了,我得把你的帕子沒收!”
顧媻仰頭哈哈笑著,隨後又軟若無骨般靠在孟三公子懷中,直至被放入木桶熱水裡,水瞬間漫過頭頂,少年也在水裡睜著眼,隔著水麵與外麵的少年對視。
孟玉生怕顧時惜嗆著,把人抓出來,道:“彆這樣,溺著怎麼辦?”
顧媻身上的褻衣未褪,此刻黏在身上,更顯風情萬種,然卻眸子清澈,叫孟玉也不敢多想,伸手又恨又愛地捏了捏顧時惜的臉蛋,隨後說:“行了,我出去的,今日早睡,明日打起精神來,我陪你赴宴。後日我獨去送行,你好好在府台上堂。”
“喂,你真自己去啊?”顧媻剛才是開玩笑的,他沒想到孟玉當真是把謝塵當假想敵了。
謝塵那小孩,完全就是一個腦袋裡隻有打打殺殺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啊,且謝塵說過不喜歡男人,這也吃醋?
那孟玉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頭,淡淡道:“不可以?”
“好好,可以,明天見阿玉。”
“明日見。”
兩人說笑著,房門也被孟玉給關上,顧媻便沒瞧見外頭表姐與孟三公子竟是意外撞上,顧家表姐王巧兒。
兩人四目相對,表姐巧兒嚇得麵色蒼白,連忙後退了一步,支支吾吾結結巴巴說道:“我、我沒找表弟做什麼,是姑媽,姑媽發作了!要生了!”
孟玉皺了皺眉,依舊不明白為什麼時惜的表姐見了自己就一副要死了的樣子,但也來不及追究,扭頭就回去重新敲門,對著裡麵的顧時惜道:“時惜!你母親要生了!”
顧媻連忙在裡麵穿衣裳,也緊張極了,他知道古代生孩子算是走鬼門關的,可千萬彆出事,第一,他不想要個後媽,麻煩且不知道什麼來路,指不定耽誤他的前程,第二……如今的母親和父親真心相愛啊……有情人當白頭到老的啊……
顧媻心裡想什麼,無人知曉,旁人隻見他比屁股著火都要快地衣衫不整地跑出來。
孟玉便覺著是一片純孝,心下更是憐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