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媻連忙問。
稅課主簿胡晶瑩歎了口氣道:“咱們揚州素來以商貿為主,總有一些咱們也查不太到的商販糾集一些達官貴人,放印子錢,這到哪兒都有,咱們也不可能個個兒都抓得到,他們若是查到了,隻追究人家責任還好,若是碰到那些死心眼的,還要治大人您一個管轄不嚴的罪過,那也是麻煩得很,起碼明年評優怕是上不了了。”
顧媻渾身一陣,那還得了!他就等著評優後有一次入長安覲見的機會啊!
小顧大人皺著眉頭,開始琢磨怎麼辦,可如今他很被動,一來隻能寄希望於對方先出手,看看到底是什麼來路,來者不善有來者不善的辦法,放他一馬的有放他一馬的辦法,總而言之,這評優他是一定得拿到!
眼瞅顧媻愁眉緊鎖,李捕頭忽地說:“不如,我多派些兄弟,讓他們看緊點兒,那些人去了哪些地方,都第一時間讓大人知道?”
“嗯,可以,我也多找些人放出消息,就說揚州來了監察院的,那些達官貴人們也就知道怎麼做了。”慕容豐淡淡說。
稅課主簿胡晶瑩點點頭:“如此差不多能混過去,等他們檢查得差不多了,請他們吃個飯,送彆的時候多送些特產便是,
上任餘大人便是如此過的。”
顧媻頓時安心了,他不會做官,但他身邊都是會做官的,能為他出謀劃策,為他保駕護航,這便是他想要的做官之道,顧媻舒了口氣,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哎,沒有你們,我可真是要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李捕頭連忙站起來說不敢,胡主簿也連忙擺手,隻有慕容豐淡淡笑著,繼續一副逼格很高的樣子,說道:“大人謙虛了,我們既然是大人的下屬,自然是要為大人分憂解難的,做不到的,便該換了。”
此言真是符合顧媻的胃口,也不知道去長安能不能帶上慕容豐這個老狐狸。
四人繼續吃火鍋,半夜才散場,隔日顧媻照例去陳記買饅頭,回府上準備給母親還有小妹、心事重重的巧兒姐送饅頭去時,半道卻不知怎麼的被慕容豐給突然截住。
慕容府丞麵色有些凝重,抓住顧媻的手腕邊說:“出事了,昨天剛商量的對策用不到了,他們當真是查到兩家放印子錢的,不是彆人,還正是咱們府台的官員,教諭!”
“啊?”顧媻皺眉,“他……我記得教諭與府丞您關係不錯……他怎麼……”
“其實也不是他,是他夫人,哎,婦人總愛這些蠅頭小利,害了自家夫君不說,到頭來她也不知道錯在哪兒,還會說一句‘大家都在放’。”
顧媻搖頭,心想這可不能怪所有婦人頭上去,你看他母親怎麼會做那種事情?說到底還是家教不嚴,平日裡肯定沒和婦人說清楚利害關係。
不過不管真相如何,顧媻頭大道:“那現在我去尋刺史大人?”讓刺史大人出麵擺平不知道行不行。
顧媻可不想因為彆人的錯誤,耽擱自己的前程。
誰知道慕容府丞低聲搖頭說:“不必,他們派人上門了,偷偷上門的,我想著……或許是想要些好處,給了,就能壓下去。大人要不要見?”
顧媻一愣,明白了,這是上門要賄賂來了。
可真的這麼明目張膽?是不是釣魚執法?
顧媻心裡沒數,但顧媻卻是一笑,道:“好哇,見見看。”畏首畏尾永遠不是顧媻的性格,他倒要看看前來收賄賂的人長什麼樣子,是人是鬼,想拉他下馬,還是真的隻要錢!
小顧大人人生格言:逃避不能解決問題,直麵才能知道弱點。
四個字:乾就完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