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廝被丟出公家後,妻子也離開了他,但誰曉得這人長得風流倜儻,年近四十,還被個有錢的寡婦給看中,兩人一眼定終生,直接入贅了。
所以王老爺的那些通貨鋪子基本都是不需要付房租的,地方都是老婆家的,當然隨便賣什麼都賺錢。
顧媻聽得嘖嘖稱奇,他很明白容貌對一個人來說,也是一場機遇,他自己便是這項好處的受益者,但那王老爺絕對有過人之處,肯定不是隻有一張臉的,
不然做不到如今這麼大的生意。
顧媻還想著找機會見見這位贅婿呢,取取經,看看人家怎麼發財的。
總而言之,慕容豐和學政大人好似有些不對付,所以跟他介紹了一堆人後,卻唯獨懶得介紹學政,說此人心胸狹隘,好高騖遠,獐頭鼠目,窮凶極惡,就差說這人殺人放火欺負小朋友了。
三人寒暄了好一會兒,顧媻覺得差不多了,就親熱的拉著鄭教諭一塊兒坐下。
謝二看顧時惜見誰都親熱得不得了,又是拉手又是要挨著坐,自己則被指去對麵,心裡酸溜溜的,卻又無可奈何,沒辦法哇,誰讓自己不是學政的人來著。
謝二自顧自的後悔起從前念書逃課,沒能也考個科舉然後這會兒幫襯幫襯小親戚,這邊顧時惜卻已然跟鄭教諭稱兄道弟起來,一口一個鄭大哥,鄭教諭則不好意思地喊了句‘顧老弟’。
“鄭大哥,我之前聽慕容先生說,你們學政好似和皇家有些什麼聯係?哎,我就是隨便問問,畢竟之後不是要合作?五日後要見麵詳談,我對學政大人仰慕已久啊,心想著,得多些了解,才好說話,我是個沒考過試的,到時候學政的人十幾l個站在那兒,我頭都要抬不起來,還望鄭大哥幫襯幫襯。”小顧大人誠懇說道。
鄭教諭心中滾燙,他感覺能被禹王選定的小顧大人如此對待,自己日後定然也要飛黃騰達,自己彆說幫襯顧大人了,就是當牛做馬那都無所謂啊!
早十年,鄭教諭大概對官場上這些酒桌文化,攀關係搞人情嗤之以鼻,恃才傲物,覺得隻要本事在,隻要學問在,遲早搞個內閣大學士當當。
誰知道一入官門深似海,沒有關係,那是寸步難行。
小顧大人日後就是他最大的關係了!
鄭教諭飽含淚水站起來就先敬了一杯酒,說道:“彆的不說,顧大人你日後彆說讓下官幫襯,就是要下官傾儘所有,下官也在所不惜!來,敬大人一杯!”
顧媻嚇了一跳,他就是按照流程捧人,這人怎麼一上來就掏心掏肺,看樣子還不像是假的。
小顧隻愣了一秒,很快進入狀態,繼續打聽學政的八卦,五日後,他要去學政處跟學政大人簽個文書,順便商量活動圈錢細節,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要給他一成利就打發他?沒門。
五日後他不說全要了,全要不現實,自己吃肉,總得給下麵的人喝湯,不然誰還跟他混?
七三分吧,七是他揚州府的收益,他可也不是揣進自己腰包,剩下的三給學政還有給其他官員當業績足夠了。
搞一次活動,還能帶動當地經濟發展,什麼住宿、旅遊、吃飯,這不是一舉多得了?
顧媻眸子亮晶晶的等著鄭教諭詳細講一下這位豪言要九成的學政,碗裡卻是沒注意被謝二夾了不少菜,其中魚肚子都在顧媻的碗裡,顧媻不經意低頭看了一下,再看桌麵上的蒸魚肚子全沒了,嘴角一抽,自己都臊得慌,瞪了一眼謝二。哪有人吃飯把好東西全夾自己碗裡的?多丟人啊!
謝二這位向來霸道的富哥兒卻滿不在乎,他從小到大,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的人,當然也是想吃什麼吃什麼不必在乎任何人感受,起碼不需要在乎一個小小教諭。
沒看見鄭教諭都不敢正眼看他嗎?年輕的侯爺自我慣了,總之不改。
顧時惜不好當眾罵這貨,不過默默把筷子放在碗上擋著,表示反抗。
鄭教諭這邊的確沒注意到顧大人和侯爺之間的小動作,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感慨顧大人心思細膩對下屬尤其尊重,一邊回憶起關於揚州學政大人的一些脾氣性格特征,思索片刻,緩緩道:“學政大人似乎和皇家並無關係啊……”
“但是據說當年和長公主有些緣分,但沒成。”
“學政大人此人學富五車,當年人稱玉麵探花,唔……至今未婚,平生唯一愛好……賭棋。但前幾l年戒了,因為其賭棋輸掉了一座院子,被老父親吊起來打了一回,顏麵儘失……”這可是為數不多人才曉得的事情,鄭教諭交心了。
顧媻眉頭一挑,原來愛‘賭’。
小顧大人放鬆下來,他感覺自己好像找到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