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謝侯卻是幾乎要溺死在這幾日無數的小動作裡,總覺得顧時惜對自己好似也有那麼點兒意思,偏偏又不敢問,隻能午夜夢回的時候起來照鏡子,左右看看自己的臉和流暢漂亮的肌肉,覺得顧時惜看上自己應當也正常……
謝二分不清真真假假,也不問真真假假,捏著時惜的手,情不自禁親了親,說:“你等我,我親自回去拿,再多拿一百壇,分給在場所有救火的衙役百姓,你去招待那些讀書人,我來招待這些兄弟,叫他們都上我侯府後頭吃酒去。”
顧媻垂眸看了一眼被親的手,介於劉小姐還在旁邊目光灼灼看著自己,他沒說什麼,也沒有抽回手,關注點全在謝二說的要犒勞所有百姓。
他眼裡明亮得像是在看一個本質不壞的小孩,發現對方果然如他所想是個心地善良、笨卻不俗的人,所以欣賞極了,笑道:“那感情好,我先替我衙門裡的弟兄們謝謝二叔。”
“客氣。”謝侯擺了擺手,兩三下便騎馬離開,離開前對著救了火的兄弟們大喊,“弟兄們,府台大人有令,在場所有參與救火的兄弟,全都來侯府後街吃席,我買單!”
“侯爺威武!”
“威武個蛋,給我謝謝顧大人便是。”謝二哈哈大笑,說罷,看向顧時惜,好像在邀寵似的想看顧時惜給自己個獎勵。
小顧大人笑著對謝二挑了挑眉,才不要誇獎這貨,剛才給這貨擦了擦臉,就親手了,再誇下去,不得無法無天了?
小顧大人權當看不見,扭頭和讀書人一塊兒離開,期間問劉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府台再用些餐,畢竟中午那頓大家都沒吃好。
劉小姐滿目的崇拜看著顧大人,不好意思極了,卻說:“那恭敬不如從命,顧大人,百姓真信服你,就是咱們京兆尹大人都沒有這麼振臂一呼,一呼百應的。”
小顧大人謙虛:“哪裡,都是鄉親們抬舉我了。”
劉小姐搖頭:“絕不是抬舉,定然是顧大人您真心愛名,回去後我定然要多給姐妹們說說來揚州後的見聞,我家兄是編寫史書的,寫人物傳時,不把大人您寫進去,我定然要他好看!”
小顧大人笑了笑,心想這大可
不必,他顧時惜?,穿越來的,哪怕現在沒資格入史書裡,日後也定然會入,不然他來這一趟做什麼?玩兒呢?
小顧大人笑著沒說話,劉小姐心中撲通撲通跳著,總覺得如此之人,才是天下所有好女子的如意郎君的模樣,可惜了,這樣的人心有所屬,喜歡一個咋咋呼呼但待他極好的侯爺。
雖然不大般配,所為猴子哪兒能配鳳凰呢?可架不住顧大人喜歡……劉小姐歎息了一聲,心想隻要顧大人高興便好。
劉小姐這晚度過了在揚州最快樂的一夜,完全忘記自己欽定的未婚夫好似還在治療摔傷,快快樂樂的和顧大人的母親還有許多文人才子擊鼓傳花對詩,飯菜也絕味,空氣中甚至都飄著早桂的香氣,酒酣之後,所有人還去遊船,最後才派了代表,去探望狀元郎。
顧時惜則親自送劉閣老的小女兒劉娉回府去。
顧時惜在外麵騎馬,劉小姐在轎子裡開心得好似都要忘記了前情郎帶來的情商,忽地,外麵的顧大人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好聽得劉小姐幾十年後都記得。
離彆前,劉小姐依依不舍,顧時惜暫時看不太懂劉小姐的眼神,但是毛骨悚然,連忙笑著說:“劉小姐真性情,時惜也甚至喜愛,總覺得像是妹子一般,如若不嫌棄,家中父母也同意,不若拜為兄妹,日後若喜歡我府上的吃食,直接來。”
劉小姐眼睛都瞪大了,連忙點頭。
“還是回府商量一下,看祖母怎麼說吧?”顧媻微笑。
劉小姐不好意思極了,但還是點頭。
隔天,顧媻就收到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劉家祖母做主,願意收顧媻為義孫,且和長安的劉大人通過氣兒了,日後兩家便是一家人。
另一個消息便很耐人尋味了,孟家傳出消息,說孟狀元摔傷的腿部影響到了那方麵,雖然請了無數的大夫去看,竟是無一人說能治好,日後怕是有損子嗣……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劉小姐在顧時惜府上做客,抱著小卷貓愛不釋手,時不時提筆給長安的姐妹們寫傳奇人物顧時惜的故事,據說她寫的,基本在長安圈子裡傳了個遍,現如今長安彆說姑娘小姐的,就是儒生公子都欽慕顧媻得很。
而劉小姐聽了這個噩耗,立馬又抽了張紙,飛快把這個消息寫下來,快馬傳給自家在長安的父親,然後回頭輕鬆多了的對著顧時惜道:“孟狀元真乃狠人也,為了不同我成親,居然自毀根基,哥哥,我覺得你和孟狀元在一起也挺好的,他現在成親怕是困難了,日後前途無可限量,謝侯雖然身份尊貴,但日後你若是去了長安,他一個在這邊,鶯鶯燕燕又那麼多……”
劉小姐比顧時惜的母親操心道。
小顧大人喝茶都嗆到了,無奈看向劉小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半晌,說:“謝侯挺好的。”
“好吧,哥你喜歡最重要。”劉小姐歎了口氣,微笑著嘟囔,“謝侯若是移情彆戀,長安多得是俊俏小生,到時候我幫你介紹。”
“……謝謝。”
“哪裡,妹子應該做的。”
剛好過來,聽見這段談話的謝侯呆滯片刻,假裝沒聽見,不然還能咋地?和劉小姐發火嗎?劉小姐如今是時惜的妹妹,時惜說劉小姐的父親對他有大用,可不能凶她,那隻能當作沒聽見了……
窩囊嗎?
還好吧,謝侯覺得自己身為時惜的另一半,為了時惜的官途做出犧牲和讓步都是應該的,時惜那麼艱難才能進一步,他退一退很難嗎?這是他應該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