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媻登時屏住呼吸,暗暗感歎自己還好離得遠,順便給了劉善一個眼神,劉善便打雞血般立即開始用羽毛刮舞男的腳底板。
顧媻清楚看見舞男表情從一開始的淡定從容,瞬間僵硬,隨後從喉嚨裡憋出悶哼的聲音,最後猛地開始掙紮!
顧媻嘴角勾了勾,問道:“說罷,你究竟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你們有什麼目的,你們匈奴是不是想要趁機誣賴咱們殺人,好直取長安?!”
話音剛落,屋內一片安靜。
那舞男明顯崩潰得猶如油鍋裡的活魚,掙紮得亂七八糟,可惜霍運捆綁的手法不錯,舞男掙脫不了,但也硬是憋住了,連笑都沒有笑出聲來,一個字都不肯透露,憋得渾身青筋爆出,麵紅耳赤,簡直快要撅過去……
顧媻感慨著誇讚道:“是條漢子,劉善,勞煩你多拿兩根羽毛,撓快點。”
舞男眼睛都瞪大,好像是沒想到那麼柔弱漂亮仙子似的顧時惜竟是能說出這麼可怕的話來。
就在顧媻還在笑著等這位舞男崩潰說禿嚕嘴,另一邊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叫——
是隔壁院子。
顧媻心中一驚,幾乎是瞬間就看向霍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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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運也不需要顧時惜吩咐,立馬起身朝著隔壁過去。
劉善也嚇了一跳,手上的活也停了,顧媻看了一眼,忍不住說:“你彆停,我感覺他聽得懂咱們說漢語,你一直撓他就行了,也不要擔心隔壁,咱們過去了,我怕有詐,一會兒這個也溜了。”
劉善恍然大悟,點了點頭繼續撓人腳丫子,可很快霍運回來卻帶來一個沉重的消息:“戴公子沒了。”
“什麼叫戴公子沒了?”顧媻一愣。
劉善手上的活這下是徹底停下了,慌慌張張站起來就大喊著戴廟的名字往隔壁去。
顧媻連忙想要去追,卻又看了一眼笑得快要死過去的舞男,看這人又恢複雲淡風輕的那種眼神,腳步便停下,對著霍運說:“你去把老李找回來,讓他驗屍,還有,我說了隔壁要封鎖,是怎麼封鎖的?人在你們眼皮子地下都能出事?往後我回去怎麼和戴閣老交代?!”
顧媻氣得腦子疼。
說完,就見霍運慚愧低頭,出去找李捕頭,至此,整個屋子隻剩下腦袋疼的小顧大人和幾個府內的小廝……
可突然。
顧媻環視了一眼四周,皺眉,好像是發現自己人竟是沒有一個在身邊,剛感到有幾許的不妙,他身後就罩上來一個影子,顧媻脖子一涼,隨後劇痛,暈過去的前一秒,小顧大人後悔極了,他就知道還是得找人貼身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太少了,怎麼用著用著就一個都沒了,霍運真是不靠譜,讓他走他真走,趕緊回來啊,他這邊完蛋了!
他要是就這麼稀裡糊塗死了,顧媻顧媻發誓,自己做鬼也要纏著那個害死自己的混賬東西!
小顧大人沒了意識,隔斷麻繩站起來的舞男則活動活動了自己的手腕,腳尖碰了碰地上的小顧大人,忽地笑了笑,把人扛起來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院子,從後門翻牆,繞過門口守著的侍衛,一溜煙消失了個沒影。
等霍運返回來找顧時惜的時候,房間裡除了斷掉的麻繩和一地羽毛,顧時惜的頭發都沒見到一根,霍運立馬衝出門找守衛問話,殊不知已然有個高挑身影追著匈奴人和顧時惜的蹤跡去往了總督府背後的舊王府中,翻身上了房頂,把瓦片一掀,一雙漆黑的眸子便落下鋒利如刀的視線入那寬闊奢華的房內。
隻見顧時惜被那匈奴人交給舊王府院裡那個單於,單於恭恭敬敬接過來,讓人把顧時惜放到房間裡去關起來,然後連忙又叫下人送新鞋過來。
光腳站在大理石地麵上的匈奴舞男顯然並不是真的舞男,他自顧自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隨後哈哈笑了笑,擦了擦眼淚,歪了歪頭,用匈奴語和替身單於說著什麼。
屋頂上的謝二聽不懂,他皺著眉深呼吸了一口氣,心想:這人不管是誰,他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