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太多,卻始終沒有進去,他對自己還是有些了解,他做事兒必須一蹴而就,中途不能半點兒打岔,不然就容易半途而廢,他必須去長安盯著戴閣老他們一致對外,給前線籌備軍餉,他還不能回家。
顧時惜也沒有等太久,從城內就跑出一匹馬來,上麵的正是皮膚黑了不少,但也結實了不少的江茗,顧媻站在馬車上對其招手,還沒揮完就看見緊隨其後出來的是他的家人們!
他們坐著馬車出來,但沒有靠近,也就下車後站在城門口對他招手。
顧媻能看見小妹竟是大了好多,渾身紅彤彤的福娃似的,表姐甚至肚子都大了,在母親身邊也捏著手帕哭。
等江茗走近,顧媻還沒開口,江茗就一邊雙目含淚一邊先跟他告罪說:“大人,這半年你不在,家中出了不少事兒,還有就是你不在的時候,我同巧兒成婚了,夫人作的主,巧兒的娘也沒上來鬨,現在各處都鬨饑荒呢,出入都不方便,所以估計是還不知道,夫人說暫時不怕這個,我當時是想著,大人您不在,我如何能就這樣
成婚……可夫人說再不抓緊時間,巧兒年紀就太大了,到處都有人說閒話……”
“好了好了,我可沒指責你,恭喜你。”顧媻拍了拍江茗的肩膀,此刻完全不覺得之前他考慮的那些家長裡短,極品親戚該怎麼辦有多重要,隻覺得什麼都沒有家國大事重要。
他隻要把自己手頭的工作做好,剩下的,隻要他感到為難的事情,交代下去,有的是人幫他處理,這也是最近顧媻領悟到的。
沒辦法,從土狗到如今的出使大臣,也就幾年時間,還不太擅長使用自己的地位權力嘛。
小顧大人拉著江茗上車,和劉善一塊兒又介紹了一下,順便講了一下如今他們回長安要做的事情,江茗負責給他打下手,畢竟他在長安能夠信任的人不多,身份上有可能還會被人詬病,畢竟他的確不是正途出來做官的,哪怕有老師給他做擔保,也保不齊那些讀書人在背後陽奉陰違,有江茗這位在旁邊盯著,和劉善一塊兒幫他,顧媻心裡安心的多。
這些話吩咐完,劉善心中無不觸動。
他沒想到自己竟是也被拉進了顧時惜的陣營裡,還讓他跟顧時惜最最信任的江茗一塊兒共事,如此受重用,他不嘔心瀝血死而後已,如何對得起這份信任?!
劉善雙目緋紅,對著顧時惜一拱手道:“大人放心,到了長安後,我領您直奔皇城,麵見當今聖上!”
“聖上?太子至今沒有登基,現如今禹王做了大牢,劉閣老和戴閣老兩人輔政,周世子自命攝政王,將太子牢牢拘在後宮裡,沒有一個人見過,如今百官分為兩撥,一部分主戰,一部分主張割地求和……”江茗時刻關注朝廷動向,說道。
劉善一愣,說:“戴廟兄不是老早寫了信回去,告訴他們邊關事急,怎麼他們還在爭論不休?他們怎麼對得起正在苦苦守城的老將軍?!”
“不急,到了長安再說。”顧媻表麵淡然,實際上心中猶如要衝鋒,做好了準備,他感覺自己此次回來,說不定要落罪,畢竟辦事不利,哪怕不是他的過錯,人家匈奴本來同意和親又反悔,總要找個背鍋的,自己不就是個最好的背鍋人選?
好好好,隻要他們敢讓自己背鍋,還在搞內鬥,就彆怪他不講武德。
顧媻想到這裡,外麵又是一個白日過去,深夜抵達長安城門外的時候,顧媻親自去看望養病的戴廟,想告訴他到家了,誰知道馬車內隻有一個哭泣的小兵和早已涼透了的戴廟。
“戴兄?”顧媻心裡一怔。
那小兵連忙跪著行禮,說道:“大人饒命,是戴公子不讓小人說,怕耽誤行程,是剛走兩個時辰,他知道自己要走了,還留下了兩句話要我交給大人。”
“說。”
“戴公子說他夫人年輕,希望大人勸他夫人改嫁。”
“好。”顧媻應了。
“戴公子還說,振興大魏一事,以後他不能跟隨了,一切都仰仗顧大人和諸位同袍,他先謝過。”
“……”顧時惜眼淚唰地滾下來,聲音微微不穩,“客氣了,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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