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咳了咳,站出來擺出一副公正公允的態度對著齊王一鞠躬,說道:“齊王殿下,這出鬨劇還要演到什麼時候,要我說,這些不過是他們的一麵之詞,用來蠱惑人心的,我這裡人證俱在,都是……”
話未說完,就聽一直沒有開口的戴閣老突然站出來,說道:“安將軍好大的官威,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一上來便質問齊王殿下?你居心何在?如今哪裡還有心思探討你的那些陰謀詭計,不過就是帶著十萬大軍當了逃兵,回來後生怕被處置,所以汙蔑後方的顧時惜與謝侯等人惹怒了匈奴你才回來,滿朝文武誰
不知道你那些軍隊回來的時候,丟盔棄甲,哪裡還有半點兒軍人的樣子!要我看,最最應當的是把你叉出去,你耽誤軍情,混淆視聽,來人!拖下去!”
“閣老你!”
安如福指著戴閣老便笑:“你兒子惹了禍,你這個老的生怕惹禍上身,所以張冠李戴,先一步血口噴人是不是?!”
“你這個老不死的,還當你是什麼威風大將軍不成?”
“你又是什麼千年的王八?!戴老頭我告訴你,這裡你說了不算,得齊王說了才算!”安如福全家鼎立支持齊王上位,此刻有恃無恐地笑著,對著金殿上的齊王深深一鞠躬,“齊王殿下,還請您為老臣主持公道哇!”說罷也裝模作樣的哭起來。
齊王看著台下跟唱戲似的,眾人紛紛粉墨登場,一個哭完另一個就開始嚎,心中彆有一番滋味。
從前他是世子,人稱周世子,同這些人一樣站在下麵,總是努力揣摩禹王的意思,來從中調和某些臣子的矛盾,或者根據禹王的意思站在誰的身後,幫誰說話,日日絞勁腦汁,夜夜還要複盤一遍,生怕說得不夠周到,生怕哪裡讓父王不夠滿意。
如今他高坐廟堂,如陰霾一般的父親就像是一條狗被他砍斷了雙腿困在牢獄之中,他踩著父親的骨頭上位,看似身邊竟是追捧他的死忠,實際上做到這個位置後,齊王卻感覺誰都不可信,沒有一個人是真正能夠讓他稍微放下戒心的。
他雖然看下麵那些臣子為了他的一句話爭得頭破血流,十分愜意,但也總還是有那麼一絲的苦惱。
苦惱自己如今根基尚淺,手邊除了從小追隨他的副部,還有幾個奶兄弟可用,門客中亦有不少寒門子弟可以摻入各部,然而世家中,誰親近他,誰沒有扶持過他,誰現在必須打壓,誰又需要他提拔一手來與強勢家族形成抗衡,這都是他現在需要考慮的。
好像比北麵的戰事要重要得多……畢竟揚州的武恭候也是他的一大禍患。
顧時惜這樣精彩絕豔之人,看似對誰都真心交往,實際上卻和那位謝侯最有情誼,和其他人都虛與委蛇,這樣的人怎能一直和個對他有二心的侯爺相好?
且就算匈奴能夠打下青州,從青州前往長安的這一地勢上還有一道天然險關可以包抄,哪怕打到長安腳下,他也不怕。
齊王心中有數,他甚至覺得那些匈奴假若能夠打到自己腳下來還好呢,那時匈奴雖然征戰連連大勝,士氣大增,但經過數月乃至幾年的征戰下來,想要一舉攻破長安,絕非易事。
長安防控、軍隊皆在他手,由他來指揮調度,甚至不需要將兵權放出去,豈不是美哉快哉?
此等種種原因綜合,組成了如今齊王的一句:“此事的確還需再慢慢調查,眾愛卿莫要再吵,相信眾愛卿之間恐怕時有什麼誤會,不如這樣,由本王派人前去邊關調查,等調查清楚,再做是否攻打匈奴的決定。畢竟小小匈奴而已,本王隻需禦駕親征,勢必灰飛煙滅。”
善於畫大餅的顧時惜一聽這話便知道是個超級無敵大餅子。
他有些不敢置信得看向齊王,好像沒料到齊王會哪一個方法都不選,選擇拖,拖時間,置青州百姓將士於不顧……這於周禾譽從前最愛的名聲好似有礙啊!
可很快顧時惜又了然地垂下眼眸,明白了一件事。
——也對,誰考試都過了還看課本的?周禾譽從前愛惜名聲,隻是為了讓禹王和全天下都覺得他是最好的接班人,如今都接班了,曆史都由他隨意篡改,自然什麼都不顧了。
——嗬,這不反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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