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臨站在原地愣了三秒,才意識到溫棠歡是拐著彎諷刺他造謠,還用律師函壓他。
看著大少爺越走越遠的背影,蕭疏臨倏地笑出聲,剛剛心頭浮現的那絲輕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挑釁起來的一簇火。
也不是生氣,就是有些好笑。
這什麼品種的小辣椒?
但……話說回來,從大少爺的話裡,他好像不知道溫淮也在這兒?
蕭疏臨想了想,拍下了溫棠歡的背影,笑著發了條信息後離開。
溫棠歡腳步放得很快,恨不得就從後花園裡走出來。
莫名其妙被人說教了一通,還貼了個“作精”的標簽,心情非常不爽。
他管薄妄喜不喜歡呢,充其量隻是個意外發生過關係的炮友罷了,他難不成還要裝乖賣甜哄著薄妄開心?
他躲都來不及呢!
溫棠歡怒氣衝衝地打算離開,卻在後花園的走廊裡遇見迎麵而來的服務生。
服務生似認出了他來,伸手將人攔住:“請問是溫大少爺嗎?”
大少爺三個字明顯重了些,顯然是衝著他來的。
“有事?”溫棠歡反問。
“薄總……接到電話,說您有一份合同要給他送過去,是嗎?”服務生恭敬地低著頭,俯身交出一張房卡,“薄總說讓您把東西送到這裡去。”
溫棠歡氣笑了:“不是,為什麼要本少爺親自送啊?你不知道我脾氣比天大嗎?你給他送過去。”
說完就想把文件遞給他。
似乎是溫棠歡的態度太過強硬,服務生卻連連搖頭:“薄總交代過了,這裡麵涉及重要的商業機密,必須,必須您親自送過去。”
這他媽事兒也太多了吧?
看著服務生戰戰兢兢的態度,溫棠歡鬆了口氣,隨手拿過房卡:“他人在裡麵嗎?”
服務生微頓,搖搖頭:“不知道。”
“……”
溫棠歡懶得多說,直接走進電梯。
看著樓梯躍升的數字,他很快撫平了剛剛被蕭疏臨激起的情緒。
……他來這一趟,肯定不是為了讓溫繼天得逞的。
根據這些天的相處,他能判斷薄妄雖然不喜歡他,但也還沒到厭惡他弄死他的地步,所以他現在大可以趁著這份合同,把溫繼天的威脅全盤托出。
這段婚姻對他和薄妄都是弊大於利,現在這份合同就是溫繼天野心的證據,有了這麼個助燃劑,他們肯定能好好說開,好好離婚。
屆時溫繼天拿他沒辦法,自己又能遠離主角攻,順便能在薄妄麵前小洗一下自己的“惡毒”,一舉三得。
斟酌好措辭,溫棠歡按著房卡的數字走到門前,抬手敲了敲。
然而,裡麵毫無回應。
……薄妄難道不在?
猶豫了一會兒,溫棠歡用房卡刷開,隨後才發現房間裡一片黑暗。
還真不在。
他泄氣地打開了燈走到房間中間,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薄妄留一張紙條。
沒有當麵說,留個紙條也可以,反正讓薄妄知道他跟溫繼天不是一路子的就好。
溫棠歡很快找到紙和筆,拉開椅子坐下,開始認真寫信息。
然而在剛寫了半句,房間的浴室裡忽然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劈裡啪啦,讓人心驚肉跳。
溫棠歡嚇得手一抖,筆尖劃破了紙。
我草?鬨鬼了?
他迅速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探身去看時,才發現剛剛關著的浴室門,忽然開了。
……什、什麼東西從浴室裡出來了?
不對,是浴室裡居然有什麼東西?!
一陣惡寒瞬間躥上後背,溫棠歡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就想出門時,一襲濕漉漉的身影驟然映入視線。
“啊!”溫棠歡驚叫出聲,才恍惚地發現站在眼前的人,竟然是溫淮!
溫淮穿著一套西裝,衣襟半開,因為渾身沾了水,衣服的布料貼在頎長的身體上。
十八歲的少年已經初具男人的廓形,漉濕的水意和潮氣並沒有讓他顯現狼狽,反而是襯著那雙灼紅的目,有三分輕熟的性感。
溫棠歡下意識貼緊身後的桌子,腦子亂作一團:“溫,溫淮,你怎麼在這裡……這不是薄妄的房間嗎?”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兩步逼近的溫淮,還有他明顯不正常的,灼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