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低頭在衣間輕嗅。(2 / 2)

浴室外有汙水,他摔落的時候砸出了很重的響動。

“喂……你們在乾嘛?”寢室裡的人察覺到不對,紛紛起身,“有話好好說。”

袁玨難以置信地坐在地上,屁股疼,腰疼,手腕也疼,他抬起眼,看著溫淮居高臨下的眼神,神經末端驟然炸出了一陣火燒的感覺。

“你居然動手?”

溫淮才懶得搭理他這種汙蔑,轉身想關上浴室。

嫉妒,憤怒還有被輕視的屈辱糅雜在一起,袁玨回頭抓起了洗漱台上的一個杯子,猛地砸向浴室裡。

玻璃杯撞在門上,碎在牆邊,尖銳刺耳的聲音一瞬貫穿溫淮的聽覺。

他瞳色一駭,沉著臉回頭,卻在看清袁玨之前,眼前出現了一幀格格不入的畫麵。

像是劇烈的色散閃爍,他隻能依稀看到一張泫然欲泣的臉。

然後,他聽見自己隱忍又低淡的嗓音:“……你信我還是信他?”

失神的片刻,溫淮被袁玨揪住了衣領撞在牆上。

袁玨雙目赤紅,扭曲不已:“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整了一張有話題度的臉!我警告……”

“袁玨,你在乾什麼?”陰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袁玨這才意識到自己過火了,迅速放開手,慌張地看著門口的人:“謝,謝集前輩。”

謝集換上笑容:“我跟他們說句話,你們先去外麵走走?”

同寢室的練習生因為被收了手機,壓根不知道外界熱搜如何,還以為謝家仍是投資方,乖乖地讓了出去。

人走之後,謝集關掉了監控,嫌惡地看了一眼袁玨:“滾出去。”

在錄製節目之前,他本來是想利用這個袁玨給溫棠歡潑一波臟水,沒想到橫空出現了一個薄氏,三言兩語就讓節目組不敢妄動。

他的大名現在還掛在熱搜上,要是這個袁玨又他媽犯蠢,這就不隻是一次公關危機那麼簡單了。

袁玨看著謝集陰沉的臉,磕絆道:“謝,謝哥,我不是……”

“我說,滾出去,沒聽見嗎?”謝集倚在一旁,臉色冰冷。

袁玨是萬萬不敢得罪他的,瞥了一眼溫淮,忐忑不安地走了。

寢室隻剩下兩個人,謝集笑著抬頭看向溫淮:“林同學,坐。”

溫淮臉上沒有阿諛奉承,淡漠得涼冷:“找我有事?”

謝集笑容滿麵:“哦,是這樣的。我在第一期的時候就說過,我很喜歡你,我後麵查了你的經紀公司……像你這樣的好苗子在瀚宇著實屈才。IF可以幫你付違約金,開的價格也是瀚宇的兩倍,怎麼樣?”

溫淮凝他許久,滲出一聲嘲意的笑:“謝先生,不是每個人都是袁玨。”

不是每個人都甘願當一條被使喚的狗。

謝集的臉色僵了僵,隨後咬住了後齒,將情緒壓抑:“七年前,我母親去過溫家的宴會,說當天晚上有個十一歲的小孩過生日,結果被溫大少推到水裡……後來,這個小孩就再沒出現過了。”

看著溫淮僵硬的背影,謝集挽唇:“林淮,如果你想報複溫棠歡,又何必走那麼多彎路呢?”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走到門邊,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合同已經擬好了,我隨時等你找我。”

……

翌日中午。

薄妄從書房開完會議回來的時候,大少爺已經睡著了。

床頭隻有一盞淡橘色的燈光,溫棠歡小半張臉趴在枕頭上,軟乎乎的頰邊肉看著很好摸。

薄妄指尖撩開他的額發,確定體溫已經降下來了,才將他蜷在被子裡的手輕輕拿出來。

打點滴的地方沒有淤青,隻不過這麼白皙柔軟的手貼著平口貼,還是很刺眼。

隻不過他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困頓地喝粥吃藥,一睡就是十幾個小時。

指肚輕輕摩挲之後,薄妄把溫棠歡的手放回去,才發現大少爺的發尾和鬢角都落了黏糊糊的汗。

他眉心微皺,嘴唇緊抿,睡得不是很安穩。

看了許久,薄妄起身,進浴室裡溫濕了毛巾,走到床沿:“歡歡。”

低啞的嗓音並沒有叫醒夢裡的人,他調好室溫,輕輕壓下溫棠歡的被角。

解開大少爺的睡衣,入目便是一片綿白。

平日裡因為要上鏡,溫棠歡對自己的體重一向把控得很嚴格,手臂,腰腹,大腿……沒有任何地方有多一絲的贅肉。

薄妄將汗濕的上衣從他指尖勾出來,下床替他找更換的衣服時,低頭在衣間輕嗅。

……很奇怪,即便是生病了難以自持的狀態,大少爺身上也並沒有任何難聞的味道。

很淺淡的味道溶在衣間,有的隻是他慣有的軟軟甜甜。

男人的眼睫沉了些許,壓下不該有的念頭,回頭繼續給他換下。

及膝的睡褲,還有貼身的內/褲。

溫熱的毛巾被他托在掌心,沿著大少爺細長的腿輕輕撫過。

清瘦的踝骨輕而易舉地就被捉住,像是捆鎖兔子後腿的鐐鏈,薄妄視線垂落在他的腳背之上,看到浮淺在雪白中淡青色的筋。

連趾頭都浮著淡淡的粉。

要是踩在……

“咳……”

大少爺低弱的咳嗽聲從跟前傳來,薄妄閉了閉眼。

……是隱忍太久了,所以碰到一點,便想邪一處麼?

給溫棠歡擦拭完腿,穿上褲子,然後才是他的腰腹。

大少爺大概是不太舒服,迷迷糊糊地側過了身子,露出了脊骨清晰的後背。

先前隻是兩團花一樣的印記,此刻蔓延出了細長的條紋,像是一雙小小的羽翼支張,中間卻向內勾出了曖昧飽滿的形狀。

毛巾覆蓋下去,熱意淡淡蔓延。

薄妄閉著眼,順著他的脊骨擦拭一遍,然後才將人攏在懷裡,替溫棠歡把手放到袖子裡。

這分外生疏的照顧最後還是吵醒了溫棠歡,他慢慢睜開霧濕的眼睫,感受到一陣溫熱拭過腰腹。

睡覺的時候,他其實還是感覺到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悶熱,像密不透風的大網攏住了皮膚,每一寸都黏糊糊的。

直到剛剛,一陣淡淡的熱意拂開了汗津津的夢,他才覺得暢快些。

可這陣暢快並沒有維持多久,便又漸漸地成了另一種火。

時而撩到他的腿心,時而溫過足見,然後現在,停在腰腹。

明明是動作規矩的擦拭,可是溫棠歡卻覺得像是被什麼撓到了最怕癢的地方。

越來越感覺……不太對勁。

他忍不住哼了一聲,依憑本能抗拒地捉住了胸口溫濕的毛巾,掙紮著睜開眼,正好跟薄妄對上視線。

病懨懨的視線裡浮現出薄妄的輪廓,刹那間竟有三分縹緲的溫柔。

男人蹙眉,湛暗的瞳孔專注而平靜:“彆動,給你擦身……”

話到一半,他就發現大少爺的眼尾落了殷紅,像是煙霞在眼尾暈染。

溫棠歡茫然地哼了一聲,迅速低頭,本來半蓋在身邊的被子居然就這樣被他踢了下床。

寂靜的臥室裡,兩個男人的視線同時落在某一點,微頓,然後徐徐交彙。

溫棠歡甚至覺得現在自己的臉,比昨晚還在發燒的時候還要熱!

看著他慢慢蒸紅的頰邊眼尾,薄妄低低失笑,意有所指並不純潔:“不是生病了……怎麼還有精神。”

溫棠歡:“……”

他一瞬間掙開了男人的手,俯身就把地上的被子撈回來,像是回巢的鳥般衝入了被子堆裡,一瞬間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薄妄手裡還拿著溫熱的毛巾,任由他鴕鳥似的藏著,淡淡掃了被子團一眼。

“你是不是屬寄居蟹的?”

“誰,誰讓你給我擦身子?”溫棠歡的嗓音都有些抖,但是已經不啞了,在被子裡彆扭地彆著腿。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這股熱從何而來,甚至沒get到自己能反應的點。

而且從狗男人剛剛的神態和動作來看,也並沒有做什麼逾矩的事情。

所以,這一切隻是睡得昏昏沉沉的溫棠歡,自發的,單方麵,莫名其妙,起反應了。

他簡直像用被子把自己團吧團吧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才跟狗男人待在一起多久,怎麼就有巴普洛夫效應了?

難怪古早小說裡那麼一大摞先走腎後走心的狗血劇情,原來是身體的契合度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真的會……

那可是薄妄!

未來注定會把他甩掉,冷漠地看著他走上絕路的無情霸總!

完了,溫棠歡,你完了!

你走腎了!

你甚至隻是被上/了一次就走腎了!

薄妄看著那團顫抖的被子,輕輕將手裡的毛巾握緊,隨後伸手拍了一下:“既然睡醒了,那就起來吃點東西。”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下,正正好隔著厚重的棉被拍在大少爺撅著的腚上。

溫棠歡羞憤地顫了一下,氣鼓鼓地把腦袋探出來:“你再打!”

薄妄全然沒發現自己剛剛的落手點是什麼,隻是看著他,語調無辜:“這算打?”

溫棠歡捏緊被角,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出去!”

薄妄眼睫微微抬,似笑而非:“生病的時候還是不要太縱……”

“出去!!”

露著一顆腦袋死死把人盯出去了之後,溫棠歡才難以置信地鬆開自己的被子,盤腿坐在床邊。

不是吧,你來真的?

平息了那陣羞惱之後,他心平氣和地低頭:“我勸你端莊自持一點。”

“不要給我整那麼尷尬的事情。”

“我還年輕,並不需要那麼多無用的欲望。”

“懂了嗎?”

十五分鐘後,平靜下來的溫棠歡才去浴室。

然後他就看到洗手台上,看到本該在自己身上,而現在卻被洗好疊在一邊的內/褲。

溫棠歡:“。”

要不我還是病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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