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總, TGK未來的繼承人到底是薄小姐,您這麼做,會不會……
薄妄抬手推上車門, 嗓音落在夜風, 沁著冷:“我現在給TGK一點警告,和薄苒繼承後TGK再合作,有什麼衝突嗎?”
黎特助微頓, 失笑:“沒有。”
他隻不過有些意外, 之前薄總親口說商人一切為利,今天就能為了給個警醒, 讓自家人虧一個天文數字……
這就是天涼王破的魅力嗎?
“還有什麼事嗎?”男人的嗓音低淡清貴。
“對了,為大少爺定製的兩份綜藝策劃出來了,已經發給薄總,請您過一眼。”
“嗯。”
掛斷電話,薄妄微微抬頭,餘光裡掃見的就是一樓書房唰地一下攏起來的窗簾。
他眉梢微動,斂下情緒推門而入。
樓下的客廳沒有開燈, 從書房門口裡滲出來的光線尤為顯眼。
他換上室內鞋,將外套放好, 停在一樓時頓了片刻,還是回臥室洗了個澡。
在長距離飛行時沾染的複雜氣味被清冽的薄荷香與須後水洗退,薄妄擦乾了頭發,臉色微暗。
淩晨兩點, 之前這個點大少爺早就睡下了, 更彆說他今天的通告是滿的。
書房的門徐徐打開,男人沉落的眸掃過一眼,大少爺正瞪圓了眼睛從電腦屏幕之後看他。
薄妄眸色微暗, 走到桌前暫停了在播的電影。
“生病剛好,工作一天不睡,就在這裡熬乾夜?”
溫棠歡的腳蜷在椅子上,由雙手抱著,下巴擱在膝蓋上沉默:“……房間不是讓給你了嗎?”
然後他就聽到了男人的一聲冷笑:“在你家,我們還有不是分房睡的時候嗎?”
溫棠歡揚起腦袋,眉眼是彎的,但笑意卻淡得沒有:“那薄總這麼晚回來是為什麼?我還以為你是想趁我睡著了開我的鎖呢。”
薄妄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張虛情假意的笑臉,伏下臉:“那我進書房的時候,門沒鎖,難不成是大少爺孤枕難眠在等我?”
溫棠歡:“……?”你什麼邏輯?
他氣到了,連剛剛那絲笑也斂下:“薄總在商界站到如今這個地位,是憑異想天開的?”
話音剛落,男人的手就撩開他的劉海落到額前,探了片刻的溫度。
溫棠歡扭頭躲開:“發燒早就好了。”
“是,畢竟有力氣跟人叫板了。”
“……”
薄妄餘光掃過還在播放的電影,伸手想把它關掉。
結果隻是稍稍一動,溫棠歡就飛快地往前撲住了鼠標。
對視了幾秒,他乾巴巴地開口:“你要乾嘛?”
男人眉梢微挑:“你屬貓的?”
“……啊?”
“那麼會捉老鼠。”
溫棠歡:。
……神經病!
看著大少爺一副受氣的樣子,薄妄伸手,將他發頂微微翹起的一縷“小貓耳朵”壓回去。
“給你一分鐘,關了去睡覺。”
“那你先出去。”溫棠歡捂著鼠標,“彆耽誤我的一分鐘。”
男人看了他一眼,還想開口時,臥室的手機響起。
看他轉身離開,溫棠歡才稍鬆了一口氣,把保存的離婚協議傳到手機裡,然後刪掉了桌麵上的文件。
關好電腦,他才發現自己又忘記穿鞋,地板冷冰冰的,他忍著不適走到臥室,剛想推開門就從縫隙裡聽到沉悶的聲音。
“……瀚宇那邊放人?”
跟瀚宇有關的,隻有一個溫淮。
想起今天說溫淮會退出節目,離開瀚宇……溫棠歡莫名又想起上一次的惡剪。
霸總是因為他而知道了這個節目的真麵目,所以也順帶摸清楚了溫淮在裡麵不公平的待遇?
難怪溫淮退賽退得那麼乾脆。
他這豈不是無意做了件好事?
溫棠歡推開房門放輕聲音往浴室裡走。
在露台接電話的男人餘光掃見他的身影,直到浴室的門關上,視線才攏回。
“嗯……明天,再去溫淮那邊確認一次。”
“是。”
電話掛斷,他從露台進來的時候,溫棠歡已經洗漱好躺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如既往地用單人被裹好自己,隻有一節白皙細嫩的手臂落在被麵。
露台的簾子被他帶進來的夜風撩起,讓月光得以流瀉淌入。
皓白的手腕,一瞬間讓薄妄想起一幀模糊的畫麵……
一條細長的,黑色的尾巴,裹纏,縈繞。
然後是稀碎的,低弱的,夾雜著某種哀求的泣音。
緊接著,井然有序的思緒像被打翻的桌子,所有東西橫七豎八地落在地上,尖銳地刺痛神經。
溫棠歡躺在被子裡,本來想著如果薄妄靠近,那麼他就把離婚的事情稍微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