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我之前就說了,我與你一見如故,你真不考慮跟我回去住嗎?我祖母還想當麵謝謝你呢。”
高岄無奈:
“替我謝謝老人家的好意,你喝多了,還是快點回去吧。”
蔡彩芝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沒喝多,高岄召來她的婢女攙她上馬車,那婢女從高岄手中接過蔡彩芝,飛快的抬眼看了看高岄,然後慌忙低頭,扶著蔡彩芝上車去了。
上車後的蔡彩芝仍不消停,掀開車窗簾子,探出半邊身子對高岄揮手,叮囑高岄有空就去找她,高岄應聲,揮手回應,看著蔡家的馬車向前駛去。
送走蔡彩芝,高岄見天色還早,便想再去街上逛逛,可走了一會兒後,她像是想到什麼,忽的停下腳步,疑惑轉身看向蔡家馬車離開的方向,馬車已經轉過彎,早已不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了。
總覺得蔡家的馬車有哪裡不太對。
那車夫帽簷壓得很低……好像是個練家子。
不過小蔡是禮部侍郎之女,大戶人家的小姐出行,用一個練家子當車夫兼護衛,似乎沒毛病。
是我多疑了吧?高岄心想。
轉過身又走了幾步,高岄猛然驚醒。
不對!
昨晚她從潘樓出來,發現有人跟蹤她,不過很快被她甩掉,所以高岄就沒放在心上,可現在想想,如果真有人盯著她,被她甩掉之後,是不是會回頭盯著跟她一起吃飯的朋友?
小蔡從昨晚開始應該就被盯上了……還有先前她的丫鬟看向高岄的眼神……再有那壓低了帽簷,根本看不清長相的車夫……
這些跡象都清楚的表明一件事,小蔡有危險!
高岄不敢耽擱,立即腳下生風的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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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高岄從一戶宅院正堂屋脊上探頭,看到了直接被趕進院子的蔡家馬車,車夫已經不見了,馬車裡也沒什麼動靜,小蔡和她婢女不知還在不在裡麵。
高岄知道小蔡是個誘餌,卻也不能放任不管,須得儘快找到她們才行。
她從屋頂翻身入院,幾個點地就動作迅捷的來到蔡家馬車旁,飛快掀起車簾子往馬車裡看去一眼,隻見小蔡和她婢女正靠在一起,雙目緊閉,車裡還殘留著淡淡曼陀羅的氣味,應該是被迷暈了。
就在這時,高岄隻覺背後生風,她警覺地閃避,旋身時便催動真氣,毫不留情向偷襲者的方向劈去。
偷襲者——臧天羽原想著出其不備就將人拿下,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出手這麼厲害,迎麵而來的肅殺之氣非同小可,他飛快地用還未出鞘的劍擋在頭頂,饒是反應如此迅速,他仍被高岄憤然劈下的劍氣壓得直往下墜,力道之大,讓地麵的青石都有了裂痕。
一把扇子淩空飛來,帶著淩厲的風,他沒有攻擊高岄,而是打斷了她和臧天羽的爭鬥,順便扶住慣性往後退的臧天羽。
高岄以為他們要二打一,哪裡敢掉以輕心,當即擺好陣仗。
雲庭接住飛回的扇子,收起了所有攻勢,一邊搖扇一邊對高岄笑道:
“姑娘,在下無心害你,有事相詢,才出此下策。”
臧天羽站穩後立即退到雲庭身後,摁住仍微微顫抖的執劍手腕,暗自心驚這姑娘什麼來曆。
高岄想到小蔡主仆還在馬車裡暈著,見他們收起攻勢,自己也將手放下,但真氣運轉並未停歇,可以隨時開打。
“你也知道是下策。”高岄諷刺的說,她音色低沉,容色無雙,像一朵不經凡塵,長在天山絕頂的花。
雲庭微微一笑,厚著臉皮合扇拱手:“資質有限,姑娘見笑。”
真不要臉!高岄暗道。
“其實說來,也不能全怪在下,昨日在下明明同姑娘說過,請姑娘稍等我片刻的,可等我處理完事情,再回頭時姑娘已不見蹤跡,這才……”雲庭給自己找了個解釋,希望能消除一些眼前這厲害美人的戒心。
可惜,厲害美人並不買賬,依舊冷言相對:
“你讓我等我就得等著?你算哪根蔥?”
雲庭語塞,從小到大還沒誰用哪根蔥來形容過他,略感無所適從,好脾氣的回道:
“我不是蔥,可姑娘你也太嗆了。”
高岄冷哼回應。
雲庭深吸一口氣,不想與她糾結誰是蔥的問題,說:
“咱們還是快點說正事吧,一會兒你朋友就該醒了。”
高岄往馬車看去一眼,心係小蔡主仆安危,隻好忍下火氣,不耐煩的說:
“快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