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到底、是誰,喪良心?……(2 / 2)

在紅衣女子身後,還跟著一位姿容獨絕的姑娘,隻見她雙手抱胸,神情淡漠,眉間的冷意使她有種難以言喻的疏離,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她們走入後,賭坊中人下意識往兩邊退卻,她們兩人徑直來到賭坊大堂東南角的賭檔,紅衣少女將鞭子卷起拍在那賭檔下注台上,靜靜看了一眼對麵躲在賭桌底下,卻沒有藏好的屁|股,好整以暇的問了句:

“誰做莊?”

她一出聲,桌下的屁|股就為之一抖,周圍自有人為她指路:

“他!他做莊!”

不用師嵐和高岄動手,桌子下麵的人就給七手八腳的拉扯出來,是個年輕俊秀的小公子,穿著書生服,頗有文氣,就是他自己不太講究,在身上掛了七八個布袋,顏色各異,不知道裝了什麼。

他給人揪出來,被迫正麵對上師嵐和高岄,一雙眼睛突然笑成彎月,搓著手打招呼:

“喲,是二位啊,我當是誰,嚇我一跳。那,那什麼……是你娘讓我來的,你身子怎麼樣了?來我看看……”

那年輕人說著從賭桌那頭繞過來,上來就想拉高岄的手,被她一個推手拒絕,指著賭桌上的兩堆銀子問:

“乾什麼呢?”

年輕人抓了抓耳後,難為情的說:“機會難得,賺,賺點小錢。”

高岄又問:“怎麼個賭法?”

年輕人見高岄麵色冷凝,喜怒不形色,拿不準她的意思,支支吾吾的說:

“就……下注。看……最後誰贏唄。”

“下多少了?”高岄問。

年輕人乾咳一聲,不敢隱瞞:“呃,柳星白這邊一百三十多兩,雲庭這邊一百七十多兩。”

高岄點點頭:“加起來有三百兩了?”

“差,差不多,哈哈。”

年輕人看見高岄嘴角的冷笑,腳底有點打飄,眼角餘光不住往外瞟,已經開始尋找最佳逃生路線了。

“你開什麼玩笑?”果然,高岄怒了,隻見她拍著桌子對那年輕人罵道:

“你居然拿柳星白來賭錢?他哪裡對不起你?你給人看錯病,人家追殺你的時候,是誰冒死相救?就為了賺這一百多兩?你喪良心!”

年輕人被她罵得縮頭縮腦,不敢言語,等她罵完就從善如流的說:

“是,是,你說的對,我馬上……”

“五百兩!”高岄啪的一聲,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甩在柳星白那邊的下注台上,豪氣乾雲的說:“我押柳星白勝!”

縮著腦袋的年輕人:……??

看著桌上的銀票,年輕人抹了一把冷汗,腰板不自覺的慢慢挺直,隻覺得先前那句‘你喪良心’猶在耳邊。

到底、是誰,喪良心?

大概是被高岄的大手筆給刺激到了,剛才周圍還在觀望中的賭客們紛紛跟注,賭坊的掌櫃見狀,特地派人來幫忙,很快這場賭局的獎池金額就突破萬兩,傳遍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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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高宅。

高岄收起手腕,把衣袖拉好,看向坐在對麵的年輕人,神醫穀大弟子奚水生——昨日在鴻運賭坊開設賭盤的年輕人。

“整體還行,真氣運轉也沒什麼問題,不過心脈之事說不準,這回沒事,不代表下回沒事,我還是那句話,儘量少動手,少生氣,打打太極養養鳥,心平氣和保平安,沒事喝點人參茶,不管閒事你我他。”

奚水生一邊收手枕一邊利索的說,好好的一個神醫弟子,總愛把自己折騰成走江湖賣藝的。

師嵐洗了一盤果子進來,隨手拋給高岄一顆黃杏子,對奚水生的話表示讚同:

“這些話我也總跟她說,她偏不聽,年紀輕輕,火氣大的很,遇到點事就炸,一點都沉不住氣。”

奚水生把手枕放回醫藥箱裡,然後便坐下乾他最愛的事,數錢。

一邊數錢一邊說:

“她這脾氣也沒法子,跟江老如出一轍,改不掉咯。”

師嵐覺得有道理:

“是,我師公的脾氣一點沒落,全傳給她了。”

高岄咬了一口黃杏,門牙差點被酸掉,見師嵐正看著她,立刻管理表情,做出驚喜之色:

“好甜。”

師嵐半信半疑咬了一口,差點酸掉半口牙,果斷將之拋在一邊,指著高岄就去摸鞭子,高岄見狀慌忙逃竄。

奚水生數完錢後,端起那盤被兩人嫌棄的黃杏子,美滋滋的坐到窗邊去吃。

高岄和師嵐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窗邊看他,口中酸水直冒,高岄問:

“你沒味覺嗎?”

那麼酸,他是怎麼做到麵不改色吃下去的?

“黃杏性溫,清熱祛痰,美容養顏,不知多好。”奚水生很快吃完一個,又拿起另一個啃了大大一口,邊吃邊說:

“柳星白一早又去書坊等雲庭了,他還真是鍥而不舍,偏偏雲庭跟消失了一般,就是不應戰,這麼耗下去,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拿到賭金分成,我還想拿錢去趕神農幫下個月的藥草集呢。”

師嵐抱胸搖頭,表示經此一役,她對那位停雲公子的印象可謂翻天覆地。

高岄卻篤定的說:

“他躲不了幾日的!”

若是這場約戰發生在京城以外的任何一個地方,雲庭都可能置之不理,一走了之,唯獨發生在京城,就算他打定了主意不應戰,但等到這件事慢慢發酵傳遍京城,人們的目光全都放到長信侯府身上時,雲庭想避都避不開,總有人會催著他去解決,比如他那位不待見他的父親大人……

雖說這件事的發展讓雲庭有點被動,但誰讓他在江湖上有名有姓,江湖中人被挑戰是常有的事,他又正好遇到柳星白這麼個誓不罷休的軸性子,所以現在他應該立刻跟柳星白打一場,不管輸贏如何,至少能把這件事快速擺平。

越快擺平,長信侯府受到的外界關注就會越少,雲庭的壓力也會越小。

就看他什麼時候想通這個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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