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高岄等追著師嵐翻牆入院, 就看到一場單方麵凶殘且暴力的毆打。
至於為什麼是單方麵,是因為師嵐上來就用鞭子卷住人脖子,那賊人的強項是奇詭的身形和飄忽的步伐, 然而脖子給人卷住了, 他想詭也詭不起來, 又掙脫不開鞭子, 可不就隻能單方麵挨打。
雲庭來到妝容大花的裴煦身旁,隻見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息, 出門時還整齊的衣裙早已亂作一團, 看起來有些狼狽。
“怎麼樣?有事沒事?”雲庭問著, 把裴煦拉起身,想把他轉一圈看看,被裴煦一爪子打開:
“你怎麼不再晚點來?巴不得我有事?”
雲庭理解他的暴躁,溫言道:
“嘖, 天地良心,我們已經很快了好吧?倒是你自作主張, 一聲不吭跟人走了, 幸好我們發現了記號, 要是我們沒發現, 你打算怎麼辦?”
裴煦見他們全身都濕噠噠的,可見確實沒耽擱,他擦了擦臉上的胭脂, 指了指最右邊的柴房, 說:
“被擄走的姑娘應該都關在那裡,勞煩公主去幫她們鬆綁。”
高岄聞言立刻明白裴煦的意思,點頭過去,柳星白想跟著, 被雲庭攔住,隨即也明白過來。
這些姑娘都是被人擄走的,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情況,這時候還是讓女子去救人比較穩妥。
院子裡的毆打還在繼續,師嵐已經基本控製住了那賊人,兩腳踩在他的後背上,鞭子依舊拴著他的脖子,禦馬一般的動作,師嵐隻要收緊手裡的鞭子,那賊人就得拚命翹起上身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勒死。
“裴世子,這家夥哪隻手碰到你了?”師嵐踩著賊人對簷下的裴煦問道。
裴煦愣了愣,立刻配合師嵐憤然回道:
“左手!”
師嵐冷笑,一隻手繼續勒住那人脖子,一手抓起賊人的左手,用右腳踩住他肩膀,隻聽‘嘎巴’一聲,賊人的左手立刻被卸。
裴煦見狀,又追加一句:
“右手也碰到我了!”
師嵐得令,乾淨利索的如法炮製,賊人雙臂儘斷,趴在地上慘叫不已。
“他還碰你哪兒了?”師嵐又問。
裴煦想了想,盯上賊人的雙腿,然後義憤填膺的指著自己的大腿告狀:
“腿!他還碰我腿了!”
師嵐領命,拋下手裡的鞭子,左顧右盼的找著什麼,裴煦見狀,反應迅速的從簷下搬了一塊墊腳的大石頭,送到師嵐手中。
雲庭、柳星白:……
師嵐接過石頭,凶殘無比開砸,那賊人的美一聲慘叫都是對他罪行的懲罰,叫到後來,賊人的腿廢了,叫也叫不動了,趴在地上跟死了一樣。
“怎麼樣?他還對你做了什麼?”師嵐氣喘籲籲的拋下石頭,對回道簷下的裴煦又問。
裴煦見她大汗淋漓,兩頰因為氣血運轉而現出緋紅,為了給他出這口氣,這姑娘沒少花力氣。
他忽然指著賊人又說:
“他……還想親我來著。”
柳星白和雲庭不約而同的看向裴煦,心道:你是真想要了他的命啊。
雖然有點殘忍,但他活該!
果然,聽了裴煦的控訴後,師嵐的怒氣值頓時衝頂,一邊活動手腕,一邊陰惻惻的對賊人開口:
“是嗎?”
趴在地上裝死的賊人終於被嚇得動了動身子,虛弱且無助的控訴:
“我沒有……你彆造謠!”
然而,裴煦一句‘就有’宣判了他的下場,院中的新一□□揍慘劇拉開帷幕。
雲庭看不下去這種血肉橫飛的畫麵,見高岄站在門口對他打手勢,雲庭會意點頭,從牆後躍出,不一會兒後,便見臧天羽帶著幾輛沒有窗戶的馬車過來。
高岄把被擄的姑娘們,讓臧天羽借著稍晚的天色把她們分彆送回各自的家去,儘可能的保護這些姑娘的信息不泄露出去。
至於那賊人,已經被師嵐打得手腳儘斷,頭破血流,下身血流不止,像一灘爛肉似的倒在庭院之中。
雲庭上前確認過後,知道此人正是多年前從他手中逃脫的采花賊之一,柳星白出劍,將之一劍割喉,結果了這個作惡多端的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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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裡,坐著高岄、師嵐、李小娘子和裴煦。
原本裴煦是不該和一群姑娘坐在馬車裡的,但他這身打扮實在辣眼,未免被人認出,這才在姑娘們的許可下,在馬車的角落裡找了個位置。
李小娘子比之那日在潘樓見麵時憔悴了許多,臉上有傷,一直靠在高岄肩上無聲的抽泣,高岄知道她失蹤的這兩天一定嚇壞了,卻又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安慰她,隻能默默在一旁為她擦拭眼淚。